第227章 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鬼醫(yī)聞言倒是沉思片刻,腦中回想起一月之前鐘沛兒在村口帶著那紫金丹爐的模樣。
當時他便覺得此人有些果敢,畢竟誰會花那么多銀子買一個紫金丹爐呢?更何況鐘沛兒家境清寒,因而必定是有些本事的。
如今想來,倒是沒錯。
“是金丹?”鬼醫(yī)試探問道,這鐘沛兒既然能拿出銀子購買紫金丹路,想來也不會煉制普通丹藥。
鐘沛兒連連點頭:“回師傅的話,明日便煉成了?!?p> 說到這里,鐘沛兒也有幾分自豪,雖然不知能否煉成好的丹藥,但是上次都成功了,這次也不至于失敗到哪里去吧,總歸就是在色澤跟味道上有差異罷了。
“那成,明日便帶來吧?!惫磲t(yī)大手一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道:“今日便到這,你且先行回去?!?p> 這么好?
平日里鬼醫(yī)都會要求她在這里度過大半天才會放她離開,自然離開的時候還帶著鬼醫(yī)布置的課業(yè),有時候鐘沛兒也會覺得自己真是命苦,奈何換了個時代還要受這等上學的苦。
不過如今鐘沛兒卻是心甘情愿的,畢竟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能夠深入的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鐘沛兒甘之如飴。
“怎么?不想走了?”鬼醫(yī)見鐘沛兒臉上帶著疑惑,嘴角勾起一抹笑:“平日怎么沒見你這么勤奮?讓你譽抄藥草經典都叫苦不迭,也行,不走的話正好留下來幫我抄寫配方。”
鐘沛兒一聽又要被鬼醫(yī)奴役,鐘沛兒趕緊腳底抹油:“我突然想到還有事情沒有做,我就先回家去了?!?p> 今日天空烏云遍布,任是鐘沛兒這樣不懂看天識天氣的,也能感覺到陣雨將至,想來這或許也是一種春天即將來臨的預兆。
鐘沛兒不想當落湯雞,出了石子巷之后便連忙往城門口趕去。
石子巷這邊的治安還算不錯,通往城門有幾條路,平日里鐘沛兒都會走大路回去,但念及今日天氣不好,頓時就有些猶豫了。
眼前的兩個方向一個只需要一炷香的時間便可以到達城門,只是這巷子有些晦暗,雖然是白天,一眼看去卻格外幽深,難免讓人有些懼意。
而另外一條大路則不然,街邊小販云集,直通城門口,鐘沛兒在原地猶豫了一分鐘,最后還是僥幸心理更勝一籌。
與其回去晚了被雨水淋濕,還是早些回去更好。
帶著迫不及待的心情,鐘沛兒踏上小路。
小巷子無人,這便是人家的后巷,平日里除了倒夜香的抑或是仆人幫主家做事的,也沒人出入了。
走著走著,鐘沛兒眼前卻看到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身影。
這人身著一件桃紅色的衣衫,上面繡著粉白的桃花,繡工看上去不錯,正鬼鬼祟祟的從一個門里出來。
鐘沛兒剛好走到一個隱蔽角落,便連忙隱身進去,這旁邊擺放著許多柴火,倒是可以讓鐘沛兒可以完美隱身。
躲在柴火堆里的鐘沛兒這才回想到,這不是那林嫣兒身邊的小丫鬟嗎?她們應當是住在府衙的,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因著鐘沛兒時常出入石子巷,因而對這邊的環(huán)境還算比較熟悉,知道這邊都是些富庶戶的居住地,但絕不是府衙方向,所以,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不多時,鐘沛兒便聽到一串腳步聲響起,似乎是朝著巷子口跑去了。
聽到那聲音漸行漸遠,鐘沛兒若有所思的從柴火堆里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發(fā)覺無人,這才趕緊從柴火堆里面出來。
猶豫了一下,鐘沛兒記住了方才那丫鬟出來的位置,便轉身朝著大路去了。
抄近道固然很好,但是發(fā)生了剛才的事情,鐘沛兒便被引起了幾分好奇,因而便又回到了大路上,去那邊特意看了一眼,卻發(fā)現這個宅子上寫著“何宅”。
牌匾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鐘沛兒沒敢多呆,只粗粗看了一眼便連忙離開。
不過她還是失策了,因著在路上耽擱了不少功夫,剛到城門口,鐘沛兒就被迎面而來的大雨給潑成了落湯雞,許多人此時都聚集在城門下的屋檐,摩肩接踵的。
此時牛車早就被人預定了,許多趕著牛車驢車的早就接滿了生意,也有些投機的,兜售起了蓑衣。
城門這邊大多都是些貧窮人家聚集,好的傘是很少有人買的,蓑衣倒成了緊俏貨。
鐘沛兒原本以為自己能趕上牛車,但卻沒想到最后還是失策了。
看這雨看起來有些太大了,鐘沛兒被雨淋的渾身冰涼,四周人聲鼎沸,只要有個牛車過來,便有人上前連忙坐上去,鐘沛兒同村的牛車早就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這雨大的咧,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時候去?!?p> “誰說不是呢,老天爺誒,這可怎么回去啊。”
此時剛過晌午,大家都饑腸轆轆的,鐘沛兒此時又冷又餓,頭發(fā)上還一直滴滴答答的流著雨水,整個人如同剛從水里爬出來似的。
四周人擠人的,鐘沛兒一陣無奈,早知道還不如在石子巷呆著,起碼不會淋得渾身濕透。
“阿嚏——”實在是忍不住了,四周帶著雨后的泥土味,還有些許牛糞味道,鐘沛兒只覺得鼻尖一癢,瞬間便打了個噴嚏。
隱約之間,好像有什么人在喊著她的名字,鐘沛兒皺眉,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但很快鐘沛兒便又聽到了那清脆的聲音。
該不會是幻聽了吧,鐘沛兒冷汗直冒,此時雨依舊未停。
鐘沛兒來的晚,只能站在屋檐的邊緣,半個身子還在雨中,如此已經有大半個時辰了,頭昏腦脹。
身旁一個人好像看到了什么熟人,便連忙冒雨跑了出去。
鐘沛兒眼尖的發(fā)現了這個空位,連忙便要鉆空子,卻不曾想下一秒一股子力度席卷而來,鐘沛兒瞬間被頭頂屋檐留下的雨水弄濕,渾身粘黏膩膩,難受非常。
轉頭過去,是個胖大嬸,見鐘沛兒看過來,連忙一個眼刀飛過,鐘沛兒默默對比了一下兩者的體型,只好摸摸鼻子站回原地。
不知為何,鐘沛兒剛站穩(wěn),卻發(fā)覺自己的衣角好像被什么人抓住了似的。
鐘沛兒渾身一個激靈,瞬間想到了“咸豬手”三個字,等轉過頭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稚嫩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