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保林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該怎么反駁祁老太太的話,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管女人家的事情,還有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順意,難道順意真的干了些讓大家不快的事情嗎?可是也不應該啊。順意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和保儀一樣大,保儀這看看呆呆愣愣的,他家順意能精明到哪里去。再說了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壞到哪里去?
祁保林可能對祁保儀有些誤解,祁保儀只是讀書的時候比較呆,記不住太難的東西??梢亲屍畋x去做生意,活了24年的祁保林未必能弄得過祁保儀。
其實大人們總是以為孩子還小什么也不懂,可他有些孩子壞起來那是無關年齡的,在他們的世界觀里:自己還小,無論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諒。
祁老太太看著祁保林愣在哪里搖搖頭,心想著:這保林要是在不管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就廢了,來寶還好是個姑娘家,就算有點心機要是嫁到大戶人家去這點心機能給她保命;可這順意就不同了,要是將真的當官了,這可是個魚肉百姓的貪官啊。他們祁家的幾輩子的名聲就毀在這個孩子手里。
“村尾有一間荒廢的屋子,應該還能住人。那屋原本是我蓋給你二叔的,可惜他是命薄的孩子,無福消受。征兵未歸,媳婦還跟人家跑了。你要是不嫌棄那破舊,可以去那住,去村長那過一下戶就行了?!逼罾咸膊蝗绦目粗约旱膶O子流落街頭,把那間廢棄許久的屋子告訴了祁保林。
祁保林把這些東西帶到了一個破屋外,看著這屋子有些破舊雜草叢生,推開門。一股灰和霉味撲面而來,嗆得他直咳嗽。祁保林皺著眉頭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揮了揮身邊的灰塵。
屋內以為許久沒人來,順意的家具上頭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有些地方還被花草安了家。陽光透著小洞撒進屋內,一束一束的很是好看。這里頭給人一種殘破之美??上畋A譀]領會這其中的詩情畫意,只是看著這些光束感覺到頭疼。
祁保林走過去按了按桌子椅子這些家具,發(fā)現(xiàn)還能用,站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剛剛自己碰過上面留著幾個的手印,看著幾個手印還有滿是的灰的手,祁保林再次深呼一口氣。又去廚房臥室看看。情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滿意的點點頭。
祁保林出去透了口氣,看著這屋子說:“現(xiàn)在就差去村長那過下戶,這樣算下來可省了不少錢,拿著些錢給家里買些東西,這家里就不愁了。也不知道來寶在三妹那過的怎么樣,明天去城里看看來寶。順便給三妹和四弟帶點東西,他們帶著來寶也不容易。”
可惜祁保林是不知道來寶干了些什么事,要是知道祁來寶摔壞了姚老太太的玉佛害得他三妹小產,估計會恨不得這丫頭沒生出來過。
白陽城內。
祁筱筱遇到了她未來的婆婆王玉芝。
王玉芝在戶籍這里看到祁筱筱上前問道:“筱筱,你這是要做什么?”
祁筱筱站起來說:“夫人。我在這等我弟弟保儀,她昨天走丟了?!?p> 王玉芝回想起那天在祁家吃飯看到的那幾個孩子問道:“是不是那個長的和年畫娃娃一樣的,穿著儒衣看著像個小秀才一樣的孩子?”
祁筱筱點點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著王玉芝的手問道:“你看見他了嗎?在哪看見的?他現(xiàn)在這么樣,是不是好好的?”
王玉蘭笑著拍了拍祁筱筱的手說:“你也不太擔心,我讓我家商隊幫你找找。他們走南闖北見識的多,知道該去哪找。對了你娘怎么樣?”
祁筱筱臉色有些僵硬,低著頭說:“我娘現(xiàn)在心里不太舒服,睡得也不踏實,食欲也不好。”
王玉芝心下有些明了,拉著祁筱筱的手說:“陪我去逛逛。正好你也在,剛好試試看看合不合身?!?p> 祁筱筱有些不知所措說道:“夫人,這好像有點不合禮數(shù)吧?!?p> 王玉芝皺著眉頭說:“怎么不合禮數(shù)?咱們兩家可定了親的,這良辰吉日都算好了?,F(xiàn)在就等你加到我們樊家就好了。對了筱筱你喜歡什么顏色?我得在家里頭給你置辦幾身衣服?!?p> 祁筱筱搖搖頭笑著說:“夫人,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想這事。我現(xiàn)在就是想把保儀找回來?!?p> “傻丫頭,這人可以慢慢找,你這漫無目的的找,要找到何年何月?。窟€有你這事準備不嫁人嗎?丫頭,聽我一句勸,這事交給我。我?guī)湍阏液⒆?,你先在只要把自己弄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到時候風光出嫁就好了。你要相信我的人脈,我王玉芝不說這白陽城有頭有臉的人我都認識。可這白陽城所有的酒樓鏢局,我王玉芝都有人在里頭。與其你在這干巴巴的等,還不讓和我去街上瞧一瞧,這說不準正好裝上那些帶著保儀呢?”王玉芝拍著胸脯和祁筱筱保證她的人脈足以去找一個孩子。
可王玉芝沒說的是這孩子要是在當天沒找回來,這第二天想去找可就難了。她們小茶山每年都有兩到三個孩子被人拐走,可一個都沒找回來?,F(xiàn)在這些人可精了,在把孩子帶走的第一天就把孩子給賣了。還和人簽的死契,在官府報備了。這是找著孩子也贖不回來。
祁筱筱被說服了,答應和王玉芝一塊去轉轉。
王玉芝帶著祁筱筱到了一家成衣店,這家店的衣服全部是綾羅綢緞。
被自家娘帶過來試衣服的樊蘭婷生無可戀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匆娝锢磥泶笊┻^來了。
頓時像是看見救星了一樣,跑過去抱著祁筱筱說:“大嫂你來了,那你陪會我娘,我出去轉轉。”
說完就準備撒腿就跑。
“站住?!蓖跤裰ポp描淡寫地說。
樊蘭婷僵在了原地,慢慢轉過頭笑咪咪地看著王玉芝說;“娘,你有何吩咐?”
“正好你也不想陪我,那你去幫你大嫂找找弟弟的。就是那天你說很可愛的男娃,他被人拐了,你去找找。順便讓咱們家樊家的商隊幫忙去打聽一番,知道嗎?”王玉芝說。
還以為王玉芝不讓自己走,心里在直打鼓的樊蘭婷到后笑得更歡了,點頭表示:“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去干好這件事的?!?p>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王玉蘭看著像個皮猴子似的樊蘭婷無奈地搖搖頭,看著祁筱筱說:“你看看我這閨女要是有你一半知書達理的樣子,我也不會太愁了?!?p> 祁筱筱低著頭苦笑了一下,心想:和我一樣嗎?我倒是和羨慕樊蘭婷樊性格,可信自己永遠也做不到像她那樣開懷大笑。
姚府。
祁草草躺在床上,聽著外面下人忙亂的聲音問小月:“小月,這府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小月低著頭不敢去看祁草草的眼睛,她該把三姨娘生了兩個兒子,老爺一高興就把這兩個孩子放在她名下嗎?
看著小月為難的樣子,祁草草心里明了了,淡然地笑了笑,眼睛閃過一絲狠厲問道:“查到是誰害我的嗎?”
“回夫人,奴婢還沒查到,據(jù)廚娘說她沒讓飯菜離開過自己的視線這要應該不是在廚房下的。這當日給咱們遠送飯的小廝被發(fā)賣了。”小月恭恭敬敬地回答。
“查道是誰發(fā)賣的嗎?”祁草草皺著眉頭問。
“是二姨娘發(fā)賣的,二姨娘房里的人說著小廝偷了她院里不少東西?!毙≡抡f。
祁草草感到有些好笑說:“這早不偷晚不偷,等我出事了就偷東西。那人安排的可真好。”
祁草草了解這個唯唯諾諾的二姨娘,在府里什么也沒有,要不是她婆婆照看著這個沒腦子性格膽小的二姨娘,她早就別白雨熙害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小月看著心情不佳的祁草草小聲說道:“二姨娘那日也小產了?!?p> 祁草草轉過頭去看著小月,說:“你說什么?”
“二姨娘之所以要把那小廝發(fā)賣,是因為那小廝不僅偷她院里頭的東西,還害得她小產?!毙≡碌椭^回答。
“娘知道嗎?”祁草草問道。
“老夫人知道,故而在白雨熙生產的時候老夫人親自去坐陣,就是白雨熙為爭寵混淆姚家血脈?!毙≡禄卮?。
聯(lián)想剛剛小月的神色還有最近這幾日府里下人看自己露出同情的神情,祁草草一下就猜大家伙瞞著自己什么。苦笑了一下說:“小月,幫我更衣。今天大喜的日子我這個當家主母怎么能不出現(xiàn)呢?既然老爺存心讓我難看,那我也得順著老爺?shù)男囊鈦??!?p> 小月慌了,連忙跪在地上看著祁草草說:“夫人,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這幾日客人不能讓見風。這要是身子骨壞了。不是正合她意嗎?”
祁草草眼角流出淚水看著床簾說:“可是我心里咽不下這口氣。”
小月也不知道怎么勸說祁草草,只能跪在哪里干著急。
“咽不下這口氣就找個時機還回去,”姚老太太進來說。
看著一副病態(tài)的祁草草,搖搖頭,恨鐵不成鋼地說:“祁草草你是我兒跪在我門口三天三夜求來的媳婦,現(xiàn)在我兒這心不在你身上你不清楚怎么回事嗎?我知道你對這門婚事不滿意,可我也不滿意啊。我兒堂堂嫡子娶了一個鄉(xiāng)下婦人當妻子。你知道我心里多難受嗎?”
“姚少凡愛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祁草草強忍著淚水說。
祁老太太笑了,皺著眉頭為自己的兒子感到不值,為了這么一個女人受了那么多苦,到頭來這女人還是他不愛她,這是都沒可笑。
姚老太太指著祁草草痛心地說:“你說我兒不愛你,你可知為了娶你,他挨了他爹多少頓打罵?知道他求了我多久嗎?祁草草,這人的心是會涼的。我兒不善表達自己的意思,可他卻做到了當一個丈夫應盡的職責。這幾門妾室都是在你生了孩子之后納的,你可知這幾門妾室除了白雨熙沒有任何一個給他留孩子,你不清楚這其中的原由嗎?祁草草你的心是鐵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