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突然想到五年前,云深出事她被云家那些豺狼圍堵住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護在她身前,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他說:
“誰敢動她?試試?!?p> 又想起也是五年前,他們的婚禮上,他也是這樣站在她身前,聲音里沒有一絲愧疚,他說:
“我不愿意?!?p> 思及此處,她皺著秀眉,用力去甩開他桎梏著她的手。
陸紹廷轉身看著云晴,眼底的陰霾有些重了,說了他們分別了五年來的第一句話:
“你就這樣讓人輕賤?”
云晴心底的恨意漸漸浮出水面,也還有一點小慶幸,她剛剛的計劃成功了,陸紹廷這只兔子跳進來了。
她咬了咬嘴唇,冷笑一聲:
“呵,這算什么?比起你他還差遠了?!?p> 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當初在她和他的婚禮上,在司儀對著藍白花裝飾的話筒問他是否愿意娶云晴為妻的時候,他冷冷的送給她三個字:
“不愿意?!?p> 他輕賤她的做法,比那個陌生男人過份的多了。
聽了她這句話,陸紹廷的臉色更差了些,不過卻不惱。只是用他一慣平靜冰冷的聲音,淡淡的開口:
“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p> 云晴撇了撇嘴,她現(xiàn)在可不在乎他高興與否:
“嫌我陰陽怪氣,就不要過來跟我說話?!?p> 她有些惱怒,情緒起伏的厲害,陸紹廷的目光落在云晴裸露在外的肌膚上,聲音更是添了些嚴肅感:
“誰讓你穿成這個樣子的?”
他們這里在宴會廳離門口不遠處的角落里,周圍幾乎沒有人注意他們。
云晴聽了陸紹廷的話,突然勾起唇角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抬步往他身前走了幾步。
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他身上冰冷的溫度。
他一貫冷心冷情。
這感覺那么熟悉,又那么刻骨銘心。
云晴站在陸紹廷近前,臉與臉之間的距離近到只有幾寸遠,抬眼看著他,眼底帶著些許不屑的意味,她說:
“陸總是以什么身份來管我?前男友?還是前未婚夫?還是陸總看我穿成這個樣子,也像那個男人一樣,想,睡,我?”
宴會廳里富麗堂皇,隨處看過去,都是滿滿的貴氣。
來參加壽宴的賓客們也都是一身正裝禮服。
云晴和陸紹廷這樣出挑奪目的人雖然站在門口處的角落里,但也依然頗為顯眼。
時不時的有人偷偷的瞧上兩眼。
不過距離隔的有些遠,聽不清他們在聊些什么。
云晴親眼注視著陸紹廷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越來越晦暗,知道他這是動了怒的。
他們兩個曾經(jīng)在一起那么久,對彼此的了解自然很深。
他懂得如何輕賤她,懂得如何能讓她摔得比較慘。
她也懂得如何讓他注意她,如何讓他氣惱羞憤。
陸紹廷皺著眉頭,垂眼看著她,眼底的惱怒清晰可見。他的聲音很低很沉:
“晴晴,我沒有。”
男人的眼神含著些許無可奈何的意味:
“你若是想以這種方法激起我的在意,那么晴晴,你成功了,我該死的很在意?!?p> 嘖,瞧瞧,多么蒼白無力的話。
多么引人動心的解釋。
云晴冷笑一聲,抬起右手輕輕蹭了蹭他的臉,毫不在意的說:
“那真是謝謝你的在意,不過,你還不值得我費這種心思?!?p> 她頓了頓,收回手,臉上略帶不屑的意味卻未收,接著說:
“你呀,別以為自己有多矜貴,我的事,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別管?!?p> 云晴沖著陸紹廷挑了挑眉:
“還有,麻煩陸總以后叫我云小姐,畢竟我們沒有那么熟?!?p> 說完,壓根不給對方繼續(xù)說話的機會,頭也不回的轉身,向著宴會廳里面走去。
陸紹廷站在原地,怔怔地出神。
他的公主,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和從前那個嬌嬌滴滴,時常任性的耍著小脾氣的小姑娘一點也不一樣了。
秦墨走過來的時候,見到陸紹廷正站在門口的角落處出神,忙走上前,提醒道:
“陸總,您還沒有給許老爺子拜壽?!?p> 剛剛許老爺子特意問了他一嘴,想來是等了很久。
………………
與此同時。
云晴踩著細高跟鞋,噠噠噠進了宴會廳,一雙美目尋找著沐曦之的位置。
她可不覺得今天只是這么簡單的氣氣陸紹廷就夠了。
她要讓他陷進來,無可自拔。
宴會廳里的客人雖然多,但是像沐曦之這樣奪目的男人還是很容易找到的。
云晴從侍應生手上的托盤里又端了一杯酒,便向著沐曦之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沐曦之正站在許家老爺子的身側,談笑風生。
很難想象那樣不茍言笑的一個人,居然也能討得老人家的歡心。
他是北海城所有女人心中除了陸紹廷以外的夢中情人。身邊圍了不少想勾引他的鶯鶯燕燕。
云晴樣貌氣質俱佳,到了近前,往那些人旁邊一站,立刻將她們都比了下去。
沐曦之的目光看過來時,有一瞬的柔和,不過很快便掩藏起來。
她一直把他當成好大哥,他不能驚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云晴見他的眼神看過來,彎起眉眼,露出一個甜美可人的笑容。
她的聲線還是一如既往的甜,笑著說道:
“哥,我?guī)湍惆堰@些桃花擋掉,你也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沐曦之愣了愣,隨即了然一笑:
“勞煩晴晴了?!?p> 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怕是想著算計誰呢。
他竟然有些失落。
那個能讓她如此費盡心機算計的男人不是他沐曦之。
云晴嗔怪似的:
“這么見外呢?!?p> 從前的時候因為沐曦晨的關系他們兩個就頗為相熟,后來,在云晴落魄的時候,又是沐曦之給予她幫助,帶她去了美國。
對于云晴來說,沐曦之即像兄長,又像至交好友,她在沐曦之面前從來沒有秘密。
沐曦之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心疼的神色,認真的說道:
“晴晴想做什么就去做,盡情使喚我沒關系?!?p> 云晴笑了笑。
便聽沐曦之繼續(xù)說道:
“只是保護好自己?!?p> 他心疼她,他深知這五年她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云晴狀似不在意的一笑,卻隱隱透著一股蒼涼感,聞言,便應道:
“放心,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到我?!?p> 曾經(jīng)在意,所以會痛,會疼,會難過。
如今不在意了,便練就了一身的銅墻鐵壁,再無人能傷自己一分。
他們附近的客人頗多,原本都在談笑風聲,各自天南海北的暢聊著,突然,好像連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只余下悠揚動聽的鋼琴聲回蕩在宴會廳里。
縈縈繞繞,余音繞梁。
云晴站在原地,所有人都看著她的身后。
臉上的神色有些八卦的意味。
她這樣站著,不知道身后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見到眾人的這個表情,大約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就是陸紹廷來了,前面是沐曦之,身后是陸紹廷,她站在中間,挺狗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