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好了?!?p> 云晴這才抬眼看他:
“我要花幾個億的那種?!?p> 聞言,陸紹廷點(diǎn)點(diǎn)頭:
“當(dāng)然,花多少個億都沒有問題。”
“不行,不行,還是不要了?!?p> 他的話音都還未落,這話就被云晴給否了:
“花那么多錢就為辦個婚禮不是腦袋有毛病嗎?”
男人挑挑眉,勾著唇問她,
“這么賢惠?還沒過門呢就想著怎么幫我省錢了?”
“才不是呢,我就是想到那些將來都是我的錢,我就舍不得花了?!?p> 她的這幅小財迷的樣子惹的陸紹廷笑了起來。
只是說話的功夫,她已經(jīng)被他扶著進(jìn)了臥室。陸紹廷小心翼翼地扶著云晴在床頭靠著坐下來。
原本隱匿在暗夜中的粉色鉆石,在床頭的夜燈燈光照過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扎眼。
云晴看了一眼手上的鉆石戒指,抬眼問陸紹廷:
“咦,好奇怪啊,你這里為什么會有戒指?”
她很快想到一種可能,思緒也轉(zhuǎn)的飛快:
“說,這是不是你預(yù)備跟李曼文結(jié)婚用的戒指?”
原本正在桌子邊替她倒水的陸紹廷,聽到這句話,話里也帶了點(diǎn)兒小情緒:
“想什么呢你,你這是在冤枉我?!?p> 他走過來,將手里的杯子遞到云晴的手上。然后又蹲下身,從床頭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張單據(jù),同樣遞到她手上,低聲說:
“自己看看?!?p> 云晴不知道這和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什么關(guān)系,狐疑的看了一眼陸紹廷,在對方的注視下,將單據(jù)打了開來。
是那枚戒指的收費(fèi)票子。
上面清晰的標(biāo)明了價格和購買日期。
在小夜燈的映照下,看得格外的清晰。
云晴突然反應(yīng)過來,
她的聲音有些發(fā)澀:
“這是……那個時候準(zhǔn)備的戒指嗎?……”
她說的“那個時候”是五年前。
是她和他那場沒有完成的婚禮。
陸紹廷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它終于等到了它的主人?!?p> “對不起,本該早就戴在你的手上,卻晚了這么多年?!?p> 云晴深吸了一口氣,聞言,問他: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沒有回來,沒有找你,你會有一天把這枚戒指戴在別人的食指上嗎?”
“不會,你不回來,哪天我忍不住了,我就把你找回來?!?p> “可是這五年,你一次也沒有找過我?!?p> 云晴神色有些黯然:
“一通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p>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p> “那時候我以為你不愛我,我沒有勇氣,我不敢去找你,我怕我去了,你不會愿意見我?!?p> ……
云晴今天晚上雖然沒有醉到不清醒,可是到底喝了不少酒,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就有些疲倦了。
有種帶著酒意的困倦。
陸紹廷給她放好了洗澡水,等她洗好了以后,又拉著她把頭發(fā)吹干,這才拉著她的手一路走回了臥室。
以前在北城別墅的時候他們在一起以后,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
可是現(xiàn)在,卻有一種初次住在一起的情侶之間,那種尷尬又曖昧的氣氛彌漫開來。
云晴此時身上只穿了一件陸紹廷的襯衫,這里沒有別的衣服,光潔的雙腿露在外面。
內(nèi)里全真空。
倒不是心動,只是覺得有些羞恥。
云晴突然禁不住有些臉紅心跳。
是以,一走到床邊,她就連忙掀開被子,甩開他的手,先一步爬進(jìn)去,將自己的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只留了半張臉在外面。
陸紹廷轉(zhuǎn)身繞過去,走到床的另外一邊,倒是也沒說什么。
也躺了下來。
這張床屬實(shí)大的很。就按照他們兩個人這種一邊兒一個人的躺法。中間最起碼還能再躺兩三個人。
陸紹廷翻過身,伸手欲將云晴攬到懷里,卻在手碰到她之前,聽她飛快地說了聲:
“我困了,睡覺吧?!?p> 床頭的小夜燈“啪嗒”一聲被按滅,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聲音會被無限放大。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能清晰的聽到彼此之間的心跳和呼吸聲。
陸紹廷低聲喚她:
“過來,寶貝?!?p> 被云晴想也不想的拒絕掉:
“不去?!?p> “我要睡覺了,你不許過來?!?p> 話音未落,只覺得身子一騰空,原本躺在旁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坐起了身,直接抱起了她,將她挪到了床中央。
兩個人急劇拉近的距離使云晴驚呼一聲:
“陸紹廷你要干什么?”
男人忽然傾身壓過來,吻上她纓紅的唇,輾轉(zhuǎn)允吸一番,才放開,湊到她的耳邊,回答她的問題,啞聲說:
“我為你守身如玉了五年?!?p> “今晚?!?p> 陸紹廷聲音低啞,透著勾人的誘惑:
“我要一一討回來。”
他說著,越想越情動,徑直在她細(xì)嫩的頸上咬了一口。
氣息有些粗重:
“你逃不掉了。”
第二天清晨,云晴醒來的時候,便有種回到了五年前的錯覺,與往日格外不同。
這天早上一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溫暖懷抱里。
云晴自小體寒,每到了秋冬季節(jié)時,總會手腳冰涼,好像怎么都捂不熱似的。
這些年云晴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即使屋子里的空調(diào)暖氣開的足足的,在晚上她也總是縮成一團(tuán),尤其是冬日,早上醒來的時候,她也會身上發(fā)冷。
好像稍微把四肢伸出被子一點(diǎn)點(diǎn)都會覺得冷的不行。
冷了五年了。
只有今天,是在一片溫暖中醒來的。
男人健壯的身體甚至熱的有些發(fā)燙,像是在身上按了小火爐似的。
他高大的身形從背后緊緊的將她圈在懷中,就這么用自己的體溫,將她冷冷的身體捂熱,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裹著她。
如果這個情形沒有之前的種種,那么一定會是一個讓人覺得溫馨又幸福的故事。
可惜,
現(xiàn)實(shí)總是殘酷的,不過短短幾秒鐘之后,云晴就清醒過來。
一清醒,就能想起從前的事情。
想起五年前,身旁的一個男人曾經(jīng)有多絕情。
絕情到在婚禮上將她殘忍的拋棄。
棄如敝履。
云晴咬緊著牙關(guān)忍住恨意,秀美緊蹙著,抬手緩緩將男人搭在她身上的手拿開。同時,她的身子也往床邊挪移。
盡管云晴的動作已經(jīng)很輕了,可是陸紹廷的睡眠一向很淺,他還是很快就醒了過來。
男人的眼睛明明還閉著,卻是長臂一伸,將云晴一把從前面拉了回來,牢牢的圈在懷里。
“寶貝,在陪我睡會。”
他溫柔又好聽的聲音,
帶著清早特有的暗啞。就停留在她的耳畔。
云晴咬咬牙,只說:
“我該起床去上班了?!?p> 男人還是沒睜眼,低低說:
“還早呢?!?p> 厚厚的遮光窗簾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將落地窗遮住,從房間里這會兒根本看不出外面的天有沒有亮。
云晴伸手去夠她擱在床頭的手機(jī)。
果然很早。
她看了眼時間。
凌晨5:30分。
她一向最討厭早起,除非是不得不起床的時候,否則一定要在床上能多躺一分鐘是一分鐘。
可是,今天。
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大約是因?yàn)楹完懡B廷同床共枕的緣故。
云晴干脆直接用了些力氣掙脫了他的桎梏,一不做二不休,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