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顯還是沒拿龍蔽膝以外的金銀珠寶。
其一不是他的東西,他拿著不踏實,另外他需要的,也僅是龍蔽膝罷了,他一向很懂自己想要什么,所以白追將他送去藥鋪時,對他還高看了一眼。
等他處理好傷口,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他從藥鋪出來,拐了個彎就來到肉鋪,正見到朱濤在案臺上悶頭切肉,自然自語的嘀咕著:“丟了就丟了吧,唉?!?p> 一聲輕嘆,讓李顯心都涼了,他連忙靠過去,道:“豬頭王子?”
“是李顯啊,買肉嗎?都是新鮮的?!焙妥蛉障啾?,此時的朱濤明顯大變,臉上也終于有了笑容。
“.....你前兩天不是還滿臉憂愁的嗎?”李顯故作好奇問道。
“哦沒啥,前兩天丟了件東西,我婆娘勸過我,反正也找不到了,不如不去想它?!敝鞚Φ?。
“不是,你別不想啊,好好想想,那東西對你有多重要!”李顯都快哭了。
“罷了罷了,李顯你要買肉嗎?”朱濤揮揮手說道。
“朱濤.....假如現(xiàn)在你丟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了你會怎么樣?我是說假如啊?!崩铒@堅持問道。
“這.....”聞聲的朱濤臉色微變,經(jīng)李顯這么一提醒,他心里某根線好像被人撥動一下。
“實話跟你說吧李顯,那件東西倒不是多貴重,只是對我意義非凡,是我祖上傳下來的,而今在我手上丟失,可能也是命吧?!敝鞚p嘆一聲,搖頭說道。
“你怎答非所問呢?我是說如果那件東西突然出現(xiàn),你會怎么著?”李顯咬牙還在堅持,這要是朱濤放棄了,他可就虧大發(fā)了。
“我會怎么樣?如果那件東西突然出現(xiàn),讓我怎么都行?!敝鞚汇?,想都沒想就說道,旋即他剛提起的熱情很快冷卻下來:“你也說了是假如,這世上哪有什么假如可言啊?!?p> “豬肉王子,這可是你說的啊,你看這是什么!”李顯突然從身后扯出一條金黃色四角褲,上頭以金線繡著兩條飛舞的金龍。
“蔽膝!這東西怎么可能在你手上!”朱濤的瞇瞇眼瞬間瞪大,滿眼的不敢相信。
他拿過蔽膝放在臉上狠狠那么一吸。
“怎么都這德行,什么毛病?!崩铒@嫌棄的撇過頭去。
過去好一會,朱濤才從驚喜中清醒過來,他將蔽膝放好,旋即眸光一冷,直逼李顯:“我的東西怎么會在你這?”
“別誤會,王麻子犯案被抓,這東西是在他家發(fā)現(xiàn)的,你也知道我和閆小九關系好,閆小九拿來給我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衙門看看,王麻子此時就在衙門里”王麻子的事說起來太過麻煩,李顯撒了個謊說道。
“真的?”朱濤有點不相信。
“不然我拿了你的東西再給你還回來?”李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道。
“嗯....”朱濤沉吟片刻,終于重新有了笑容:“謝謝你李顯,以后你來我這吃肉免費,權當感謝你給我找回了蔽膝?!?p> “叮!朱濤對你的態(tài)度升至略有好感?!?p> “叮!朱濤對你的態(tài)度升至一見如故?!?p> “叮!朱濤對你的態(tài)度甚至熱情如火?!?p> “不是等等,我不是想吃肉免費??!”李顯神色一頓,他想要結果不是這個啊。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李顯,你不知道這東西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以后吃豬肉隨時過來啊,還有一會我讓你嫂子做頓好的,中午在家吃?!睉B(tài)度轉變,朱濤對李顯客氣許多。
李顯張了張嘴,突然不會說話了;但要不說吧,他之前做的可就白費了,想了想,他還是說道:“豬肉王子,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錢財和物質我并不看重,我想要成為俠客,只可惜苦于沒有法門,久久不能入門。”
說罷,李顯故意垂下頭,一臉失望。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你中午別做飯了啊,在家吃?!敝鞚S口說道。
“臥槽!難道我剛才暗示的還不夠明顯嗎?”
見朱濤如此不上道,李顯徹底急了,他走到朱濤身前壓低聲道:“豬肉王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一門高深拳法,教給我怎么樣?”
“你又知道?”這下輪到朱濤愣了,澄澄澄后退數(shù)步,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可不行,拳法是家傳的,不能外傳?!?p> “朱濤你想想,如果沒有我,你能找回蔽膝嗎?”李顯曉之以情。
“沒有你我就不要了啊。”朱濤說道。
“你.....”李顯內心一急,接著道:“那你換個方式想一想,讓我來傳承你家的拳法有什么不好?”
“這么多年我也不見你走出這個肉鋪,那么好的拳法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等你死后,你如何和你家里人交代?難道說斷了傳承嗎?這是不孝順你知道不?”李顯動之以理。
“這.....”也不知朱濤是怎么想的,猶豫了好一陣,試探道:“你真想學拳法?”
“那是自然。”李顯連聲答道。
“不瞞你說,我父親傳我拳法時候萬般叮囑,拳法不可外傳,不過我又不得不報答你,這樣,我只在你面前施展一遍,你學不學的會我就不管了,之后我們兩清,當然以后你過來割肉還是免費給你。”朱濤誠懇看著李顯。
“只在我面前打一遍?”李顯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只看一遍他能不能學會。
“你跟我來后院。”見李顯不作答,朱濤帶著李顯來到肉鋪后院。
“肉賣的怎么樣?”后院就是朱濤家了,他婆娘隨口問道。
“翠花,你先進屋去,我和李顯有事說?!敝鞚龑ψ约浩拍镎f道。
“不就是一套拳法嗎?至于這樣連自己老婆都不能看?”李顯好奇起朱濤的拳法。
“李顯你看好,我要開始了?!?p> 說話間,朱濤整個人氣勢猛變!猶如金剛睜目,一股無形的氣勢壓向李顯。
“真實之眼?!崩铒@在心中說道,朱濤就打一遍拳法,他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系統(tǒng)了。
砰!
朱濤蓄力一拳,直接將空氣都打爆,接著一招一式展現(xiàn)在李顯面前。
招式普普通通,卻帶著一股無敵的氣勢,拳勁剛猛無匹,大開大合,讓人一眼難忘。
“此拳法名為憾山,講究一個勢字,勢起無敵,勢落休,對敵時萬不可讓拳勢停止,要一拳帶動一拳,直至九九八十一拳,憾山動地!”
最后一字落下,朱濤右腳一踏,一記半步崩拳轟出!
只見他面前虛空,竟都被他一拳打出漣漪,爆發(fā)一道震耳欲聾的氣爆聲!
“呼!”一套拳打完,朱濤緩緩呼出一口氣,又變成之前那副尋常殺豬匠模樣,若非李顯親眼所見,甚至都認為朱濤前后是兩個人來的。
“叮!你得到朱濤傳功,學會了憾山拳法?!?p> 最終,還是系統(tǒng)的提示音,將李顯從震撼中驚醒,這時朱濤的話也到了。
“可惜,憾山拳法我一直沒辦法修煉出絕技,那才是真正的后手底牌。”朱濤搖搖頭,遺憾道:“另外和憾山拳法相匹配的內功心法丟失,否則也不至于在江湖中落落無名?!?p> “照你這么說,這門拳法并不完全?”李顯下意識問道。
“完全倒是完全,只是這憾山拳法曾配有一門內功心法,兩者相加,威力無窮啊,可惜在我爺爺那一輩,內功心法就丟失了,以至于憾山拳法一直無法位列門派武學”朱濤解釋道。
“武學的等級.....能和我說說嗎?”李顯虛心請教。
“這個好說,天下武學,無非就是江湖武學,門派武學,和絕學這三種罷了,江湖武學流通廣泛,門派武學非門人不可學,絕學存在于傳說,得其一可位列宗師?!敝鞚f完對李顯笑了笑:
“你也不必在乎這些,因為無論江湖武學門派武學還是絕學,只要修煉個幾十年,都能成為高手中的高手,這是一定的。”
“只不過江湖武學易學難精,法門不通罷了,而門派武學更經(jīng)得起推敲,至于絕學,那是傳說之物,連我也不知道?!敝鞚豢跉庹f得完。
“我明白了。”李顯點點頭,聽朱濤這意思,不同武學之間還是有差別的,門派武學就比江湖武學要好一些,這就如同兩個系統(tǒng),一個不完善,一個更完善罷了。
“你學會了嗎?”說完朱濤防備似的看著李顯:“說打一遍就打一遍,能不能學會全看你,別想讓我再教你?!?p> “知道了知道了?!崩铒@玩鬧過后認真朝著朱濤一拜:“授拳之恩,莫不敢忘。”
“行了,拳我也打了,一會留家吃飯吧?!敝鞚冻鲆荒ㄐθ?,很受用李顯這一拜。
“吃飯就免了吧,給我來一斤熟肉吧。”說著李顯一摸口袋,一文錢都沒有了,就只剩一張二十兩的銀票。
在這個世界,一兩銀子等同一千文銅幣,李顯短期生活是不必犯愁了。
“拿著吧,都說了以后你來都不收錢的。”朱濤看出李顯窘狀,笑著說道。
“錢回頭我給你送來啊?!?p> 告別朱濤,李顯拎著熟肉回家,卻沒想?yún)堑钗湓缭谒业戎恕?p> “吳叔?你怎么來了?”李顯招呼吳殿武坐下:“吃飯了嗎?我買了肉,一起?”
“不急不急,你先過來坐下,吳叔有事與你說。”吳殿武拉著李顯進屋。
“干嘛啊非要進屋說,我爹你又不告訴我去哪了,有什么好說的啊?!崩铒@沒好氣道。
“白追都告訴我了。”吳殿武開門見山。
“告訴你什么?”李顯受傷的右臂下意識背過身后。
“你受傷了?!眳堑钗渲惫垂纯粗铒@。
“小傷,不礙事?!崩铒@笑道。
“別再想什么修煉了,跟我說書去,過兩年我給你謀個婆娘?!眳堑钗渲苯诱f道。
“憑什么啊?!崩铒@頓時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