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試探
林玉娘將兩人的態(tài)度都看在眼底,風(fēng)姨娘是指望不上了,只希望她別添亂就行。
“我覺得從大公子那邊入手,只要大公子倒戈,咱們的贏面就大了許多?!被垡棠锝o出建議。
林玉娘搖搖頭:“不妥,大公子是二娘的內(nèi)定女婿,他完全沒有必要背叛二娘?!毕肓讼耄骸拔艺J(rèn)為可以從賬簿入手?!弊龅脑偬煲聼o縫的賬簿也會有紕漏。
慧姨娘覺得可行:“那這個賬簿誰去偷?”
兩位姨娘將眼神同時轉(zhuǎn)向林玉娘。
林玉娘只好硬著頭皮回答:“我去,不過鳳姨娘,你手上的賬簿有問題,還是趁早解決了以免留下把柄。”
鳳姨娘一口答應(yīng)。
接下來三人又簡單的討論后,先后不一的離開了客棧。
.........。
清水居院內(nèi),梓童握著剪刀正修剪著一株牡丹,這時,一個下人沖忙的走進(jìn)來。
“夫人,兩位姨娘跟少夫人先后依次出門了?!?p> “可有人跟著?”“咔”的連枝帶葉的剪下多余的枝葉。
下人跪在地下瑟瑟發(fā)抖:“上了東街就...就...跟丟了?!?p> 修剪花草的手頓了頓,最后將剪刀往地下一扔,跪在地下的下人嚇的幾乎沒了呼吸:“沒用的東西,你先下去吧,等她們回來再向我匯報。”
下人連連點點頭稱是,迅速的從地下爬起來,如獲重釋般很快的消失在院中。
“你們也都下去吧!”梓童揮退了身邊的幾個丫頭,獨(dú)自走到院中的大理石小圓桌旁坐下。
這時,從梓童的房間內(nèi)走出一名身姿修長,模樣俊美的男子:“呵!我這次算是看走眼了,那鄉(xiāng)野丫頭竟說動了宅子里頭的兩個老女人?!?p> 梓童端起小圓桌上冒著白煙的白瓷茶杯:“她們不足為懼,你那邊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男子朝梓童走來:“事情都落實下來了,只等江南的那貨一到,整件事就成了。”
梓童點點頭:“老家伙那邊暫時瞞著點,不然你會比較麻煩?!?p> 男子坐在梓童身旁:“你放心,此事我做的比較隱秘,不會有人知道,倒是你,那位秦公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說起這位秦公子,梓童破天荒的雙頰飄起兩坨紅霞:“秦公子要買下西邊的馬尾山,老家伙讓我處理,昨日已經(jīng)去衙門蓋章畫押,事情都辦妥了。說來也奇怪,自從兩位貴客突然到訪,那老家伙也不知是哪里不對勁,竟有插手紡織坊的意思。現(xiàn)在所有紡織坊的工人都放著手頭上的事不做,照老家伙的意思整日奇思妙想,再這樣下去,張家紡織坊怕是要落后于人了?!?p> “別擔(dān)心,她折騰不了多久了?!蹦凶诱驹阼魍砗?,輕輕的揉捏著她的雙肩:“宅子里頭明著與你作對的三位,你打算怎么處理?”
梓童嘴角揚(yáng)起一絲殘忍的弧度:“既然她們那么急著找死,我也不攔著,你去尋多福將此事辦了?!?p> “另外兩個呢?”
“不著急,這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自然也要一件件的去辦,暫時讓她們再得意兩天?!?p> “有道理?!?p> .........。
“小少爺,小少爺您起身了嗎?二夫人叫奴婢給您送桃花餅來了,小少爺......。”
下午未時時分,驕陽正烈,丫鬟丹珠端著一盤桃花餅走進(jìn)錦樂軒,輕輕敲了幾下緊閉的雕花房門,見半天沒人應(yīng)聲,好奇的直接推門而入,發(fā)現(xiàn)里間床上安靜的很,似乎不像有人睡在上面。
“你在做什么?”這時,剛從外邊匆匆走進(jìn)來的林玉娘正好看見丹珠伸手扒床幔的動作,當(dāng)即喝止。
丹珠沒料到這個時候會有人進(jìn)來,嚇了一跳,手中端著的盤子“啪”的一聲落地。
“林...林玉娘?”
林玉娘不悅的掃了一眼心虛的丹珠:“你鬼鬼祟祟的跑到里間里邊來做什么?”
張燁麟為了方便自己,對進(jìn)入里間的下人就會發(fā)瘋打人,并且下手非常重,因此時間長了,大家都摸清楚了他的習(xí)慣,不敢再進(jìn)入里間,即便叫他起床或者別的什么,人都是站在外間。
“小偷,小偷....!”阿寶在邊上使壞的叫著。
丹珠怨毒的瞪了一眼窗臺上的阿寶,驕橫的斜眼看著林玉娘:“二夫人叫奴婢送桃花餅過來給小少爺?!?p> 林玉娘的目光停留在地下碎片中摔散了的桃花餅上:“既然不是進(jìn)來偷東西的,那就出去吧?!?p> 丹珠回頭懷疑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帳幔:“小少爺......?!?p> “小少爺在午休,你賴在這不走可是想叫他起床?”林玉娘這話說的很輕松,其實心里慌的很。
丹珠赫然回想起小少爺發(fā)瘋親手將叫他起床的人給活活打死的場面,頓時背脊發(fā)涼:“還...還是不要了,你去喚小少爺吧,我還得回去給二夫人回話?!?p> 林玉娘透過敞開的窗戶,看著那個慌張的離開房間,逃似的飛快消失在錦了軒內(nèi)的背影,終于松了口氣。
“真是粗壯心大意,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彼叩酱斑?,對著阿寶自言自語。
“大意...,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阿寶跟著應(yīng)合。
“發(fā)現(xiàn)什么?”床榻邊大紅色紗幔被從里挑開,張燁麟驟然從里面鉆出來。
知道床后有暗道的林玉娘并不意外:“還能發(fā)現(xiàn)什么,你這些日子,都以午休為借口悄悄從暗道出去,估計已經(jīng)引起了她的懷疑?!辈蝗灰膊粫傻ぶ閬碓囂?。
張燁麟無所謂的笑道:“那正好,我也樂得自在,想上哪去都不用找借口?!弊钪饕氖牵軌蜃龌卣嬲淖约?,不需要偽裝的那么累。
“敢情還是我多事了。”林玉娘轉(zhuǎn)身踢了一腳地下被摔碎的白瓷盤:“我去叫人來將這里收拾一下?!?p> 張燁麟抱著膀子靠在窗邊,頭也沒回一下:“近日不易出門,你小心些?!?p> “我知?!彼罱男幼髯龅亩?,并且樣樣都是梓童不能容忍的,近幾日怕是要出事了。
翌日不到五更,林玉娘就被老嬤嬤給叫起來。
天蒙蒙亮,老嬤嬤打著燈籠走在前面,走路那個精神勁,彰顯著心情不錯。
“嬤嬤,我看您走起路來神采奕奕,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林玉娘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