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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是人間君不見

第2章 戲說榻上茗茶香

醉是人間君不見 不知姜甜 2374 2020-04-29 17:22:11

  偏僻巷子里的池家,店前店內(nèi),如朽木瞬間逢春。堂內(nèi),軟塌上的男人換了換姿勢,嘴角欲張欲合,不是滋味兒?;ㄜ鹞绰牭匠鼐氂腥魏蔚姆磻?yīng),反倒有些緊張慌亂,畢竟他是個從不按常理的主兒。

  就當(dāng)花莛想要有所詢問時,本在床榻上搭著的腳落了地,步步靠近,銀色花紋盤著裙底搖曳蓮花。

  池練走到花莛身前,看著她額前碎發(fā),想必幾個時辰前還穿著大紅嫁衣,不禁撩了下袖口,伸出手來,幫她把那碎發(fā)掩于耳后,指尖觸及耳骨時,一絲涼意觸的花莛本能抖了一下,那手下的動作也忽的停滯。

  池練自是感知,微皺了下眉梢,細(xì)密深黑的眸子里讓人察覺不出任何東西,他十分從容開口,嘴角不知意味的上揚:“花莛啊,怎么娘家人都發(fā)現(xiàn)了,自己還跑回來了呢,這要我如何是好?辦事也要有辦事的樣子?!?p>  花莛心中一驚,池練的短短幾句話,明明是別人耳中聽著太平常不過的話語,在花莛這兒就像是給她的全身入注了毒藥,牽動著刺骨的寒意。

  松家一行,暴露了身份?

  花莛本是奉家主之命,偽裝香料世家花府的獨女,與松府結(jié)親,而這花府正是池家的秘密分枝,目的是盜取松家的傳世家族寶物——半凝木,這半凝木由楓楊在幼苗之時,日日澆灌一滴半凝霜,致使木苗不再生長,凝結(jié)精華,這半凝霜更是松家的祖?zhèn)髅厮帲瑐髀勀芑钏廊?,肉白骨,解世間百毒。除了松家的一脈人,無人識此物。

  半凝木以往都是傳言中的靈藥,不曾有人知曉,近幾月,不知為何松府傳世靈藥半凝木被傳了開來,也曾有大的家族想出重金,但松家卻篤定對半凝木全然不知。

  花莛腦海里還在仔細(xì)回想著,是哪一部出了差錯,讓自己暴露,明明一切都順利進(jìn)行,花家身份早已是根深蒂固的,在松府的行動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ㄜ鹱允遣幻鳎琶蛳?,留著池練那只手仍留在半空中。

  “花莛不知,請家主明示。”花莛放在雙膝前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裙角,隨即手心亮出了毒針,“行動失敗,自當(dāng)領(lǐng)罪?!痹捯怀觯瑳]有半點猶豫,銀光閃現(xiàn),正當(dāng)入喉,一道白金袖布抽甩開了那毒針。

  花莛一時之間還未回過神,家主這又是何意思。在這主尊奴卑的世代,她這樣的女子顯得太過順從,他要你死,你便不得求活,仿若生命是他人手中的粃糠,隨意踐踏。

  池練甩了手背在后頭,嘴角輕笑:“怎么,對自己能力如此不信任,以后還如何坐上我的位置?”語氣勝似玩弄,帶著鄙夷,他的位置,怎敢?

  “花莛自是不敢。”花莛暗自撇了撇嘴,那家主是對她玩兒呢,“主子的位置豈是常人所能勝任,家主真是抬愛花莛了?!蹦浅鼐毜脑捑渚渥屓死浜逛逛?,不得所解。

  池練背在身后的手陡然出現(xiàn)在花莛的眼前,骨骼分明,白若雪霜,似乎從她第一天進(jìn)入池家開始,那池家主的手就從未有過鮮活的血色。呵,她不過也就來了幾年而已。

  “抬愛?那你可是誰也不愛啊?!边@句話也不知是說給誰聽得,聲音小到花莛只聽到了細(xì)微的幾個字。“愛”么?如此陌生的字眼,陌生的情感,如此不適合存在于她身上的東西。

  花莛看著眼前不斷遠(yuǎn)離的人影愣愣出神。

  “呦,這是做什么呢,花莛姑娘今個兒怎給我行如此的大禮啊?!甭曇魝鱽硖?,綠影輕裘,翩翩不得,可不就是茗閣的茶期歲么,茶茗香黛無顏色,七歲古頌不懷春,好個軟玉金鑲的主兒。

  茶期歲徐徐走來,一股子蓮花香粉味兒傳進(jìn)他的鼻子,聞慣了茶香和俗家女子的脂粉味,這味道倒是有些特別,不禁上挑了下眉梢,味道不是花莛的,那不就是池練身上的了,茶期歲明了的挑了下眉。

  茶期歲一晃兒便走到花莛跟前兒,一墨綠金色的衫袖擋著池練,作勢要扶起她,“期歲爺?!被ㄜ饐玖寺曀?,自是不敢起的意思。

  朝著堂前走去的池練自顧是不回頭,快要走到他那萬年不變的床榻時,才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聲:“起來吧?!闭Z調(diào)頗像是他受了委屈的意思,花莛微眨了眨眼,起了身,難不成是我的錯?

  別人的正堂之上擺放的都是金絲楠木椅,亦或是琉璃九轉(zhuǎn)臺,用作供奉,池家主就是非要與旁人搏個與眾不同,擺了個床榻。

  池練又重新坐回榻上,喚著茶期歲自己找個坐的地方,茶期歲瞥了四周,心里誹腹。

  偌大的池家正堂,連把椅子都沒有,除了供人行走的理石地面,其余的地方都被奇花異草給占盡,也不怪池家以治毒行于各家族之前,但極少人會來此店內(nèi),求毒、辦事,亦或是殺人,留個字條于店前的燈籠內(nèi),第二日夜半之后自可來取,得知交易是否。

  茶期歲是茗閣的主,與池練甚是交好,他掃了掃四周,當(dāng)是習(xí)慣了這般。

  “來我這作甚,又有好茶帶來么?”開口的人是池練,茶期歲白了一眼他,雙手插于胸前,不是你托信喚我來此商議事情,這記性可真是好的很,怕不是被那美人蓮香給迷得神魂顛倒了!

  “咳咳,近日可有安排,練兄。”茶期歲瞄了眼一側(cè)的花莛,就知道這池家主今個兒又是在裝糊涂,也不駁了他的面兒。

  茶期歲甩甩袖子,作勢要坐下,哪知沒回過神,這可是池家的屋頭,一屁股扎了下那翠綠的碧尾草,“誒呦!”茶期歲心疼的揉了下自己屁股。

  “你這藥堂子可真是沒有一處落腳的地兒?!辈杵跉q說著還不忘扶著一旁的鎏金柱正經(jīng)的端正著,怎么說也是一閣之主的身份。

  一旁的花莛忍不不住暗自笑他,榻上的正主子池練卻沒有什么好臉色。

  池家對外稱是家藥鋪,常年白日里不開門,外人也只認(rèn)為是開店的懶惰,也就從未有人來光臨,同行里卻總有不懂事的小輩背地里把這治毒大家喚作藥堂子,藥堂子藥堂子,久而久之,同輩里的人也就“那池家藥堂子啊”隨口而出了。

  池練瞟了眼那茶七歲里,既然你不仁,也莫怪我不義,“明日花燈美人相伴,三歲兄可來???”

  三歲……茶期歲不禁顫抖嘴角,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七歲這名是因他出生之時,隔壁七歲小兒正郎朗賦詩,茶期歲的父母希望他七歲之時也能夠才華橫溢,便草率起名七歲了。不過茶期歲倒也不負(fù)這名,七歲之時,他的詩賦也傳遍街角巷隅,名動京城,只是一些不懂來歷的人經(jīng)常好奇罷了,叫三歲、四歲又有何不同呢?

  隨著茶期歲長大,覺得“七歲”這名字頗為幼稚,便做做主張給改了。

  “我這是‘云約雨期不相會,歲歲難有今朝醉’的‘期歲’,真是沒文化。”

  “哦?云約雨期?”池練饒有意味的輕笑了聲。

  玩笑之余,茶七歲想,這池練不單單是只想邀他賞花燈,結(jié)伴美人吧?!翱瓤?,這百笑清顏蓮花落,花燈結(jié)彩美人骨,既然練兄誠心邀我,我也定如期赴約,哈?”

  “明個兒帶你看出好戲,萬萬不要失約啊?!?p>  

不知姜甜

文章里的詩都是編的,勿深究,茶期歲的那句“云約雨期不相會,歲歲難有今朝醉”中的“云約雨期”是男女約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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