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弗爾斯,顧澤家中。
顧澤把泡好的茶遞給他的高中同學(xué)白書鈺,白書鈺品一口后,問道:“你女朋友還好吧?”
“嗯,她在出差?!睕]有人告訴顧澤,夏恩妤出事,所以顧澤以為夏恩妤仍在德陽忙工作,他把茶遞給白書鈺后,隨即在旁邊坐下。
白書鈺將桌上的茶杯轉(zhuǎn)了轉(zhuǎn),道:“她配不上你。”
這些話他對顧澤說過很多遍,他是真的認(rèn)為夏恩妤配不上他的朋友。在他看來,顧澤和夏恩妤的戀情中,一直都是顧澤在付出,如果換做是他,他會毫不猶豫地結(jié)束這種單方面的戀情。
“喜歡沒有配得上,配不上一說。”顧澤反駁,眼里充滿柔情。
如果真要說的話,是他顧澤配不上她,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一個小偷怎么配得上她。
白書鈺替顧澤感到不值,顧澤怎么這么倔:“一直是你在付出,你感覺不到累嗎?”
“至少現(xiàn)在不會累,將來更不會,我樂得其所?!鳖櫇深澚祟澭垌椭^,語氣平淡,看不到他的神情如何。
“你是可以忍受,但她的暴躁癥是個不定性因素?!卑讜曉秸f越氣,“那你之前可是告訴我,她自殘了,這樣的人你也喜歡?”
很久之前,夏恩妤自殘,顧澤受不住,心里后怕,打電話問該他怎么辦,他那時可以說是十分意外,更替感到不值。
“喜歡,為什么不喜歡!”顧澤瞬間來了火氣,“前段時間她狀態(tài)不好,但如果工作上壓力大,公司的人一起罵你,你狀態(tài)能好?”
白書鈺愣了愣,他沒有想到夏恩妤前段時間情緒不穩(wěn)定,頻頻發(fā)脾氣的原因是這樣,他垂下眸子:“對不起,這些我并不知道?!?p> “算了,說說你的進(jìn)展?!鳖櫇蓢@了口氣,道。
白書自然也沒再提,告訴顧澤他最近的發(fā)現(xiàn):“你家那起盜竊案,我最近才有點頭緒?!?p> 自從那次西里爾警官告訴他們找到兇手是個未知數(shù),加上警察局的態(tài)度,顧澤便讓他的好友白書鈺幫他查,并且叮囑白書鈺不要告訴別人。就連夏恩妤,顧澤也沒告訴。顧澤覺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警察局推斷是幫會的人干的,你怎么看?”顧澤回答道。
“不可能是幫會,那是警察局的借口,他們每次查不到就會用這個借口進(jìn)行搪塞。”白書鈺沉默了片刻,繼續(xù)說道,“接下來我說的事,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顧澤一愣。
“我找到一個新的調(diào)查方向。經(jīng)過調(diào)查分析,我覺得最近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有可能都是推動你女朋友回德陽?!?p> 顧澤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白書鈺:“目的呢?”
夏恩妤現(xiàn)在還沒有回德陽,但現(xiàn)在有人告訴他,這是一個陰謀。
“尚不清楚。”白書鈺回答得很簡單。
“尚不清楚?就憑一個偷盜案推測,這太可笑了吧!”顧澤笑了笑,一臉不可思議。
這怎么可能?
“我給你分析一下?!卑讜曊f道,“為什么一個關(guān)于你盜竊案,不從你這里查起,去查你女友。因為根據(jù)你們的描述,我發(fā)現(xiàn)盜竊案有很多疑點。”
“疑點?”顧澤收起笑意,眉頭微皺。
他對查案這方面一無所知,所以根本沒有留意。
白書鈺點頭,繼續(xù)說道:“首先,歹徒知道夏恩妤發(fā)現(xiàn)他卻置之不理,這是因為什么;其次,一個女子肯定打不過一個身強(qiáng)力壯的男子,那么為什么最后歹徒并沒有強(qiáng)硬拖走夏恩妤手中的設(shè)計圖;
再者,以歹徒的實力要殺夏恩妤輕而易舉,但他們發(fā)生那么大的爭執(zhí),歹徒也沒傷及要害。”
“那可不可能是歹徒覺得恩妤給他造不成威脅,所以才置之不理?”顧澤問道。
白書鈺喝了口茶:“我之前也想過,但如果這個假設(shè)成立的話,后面的你的設(shè)計圖沒被拿走的疑點解釋不通?!?p> 顧澤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敢去相信白書鈺的話,可通過白書鈺分析又覺得很有道理:“那之后呢?”
“我調(diào)查你女友身邊的事發(fā)現(xiàn),她負(fù)責(zé)的項目的地點被定在德陽,同時夏恩妤一直都抵觸德陽,這些事堆在一起你不覺得可疑嗎?”
“她已經(jīng)不用去德陽了?!?p> 顧澤盡可能找到理由去推翻白書鈺的推斷,他只想證明這些只是巧合而已。
白書鈺臉色低沉:“我都說了,這是推測,盜竊案本身也有疑點,線索太少,我后面會繼續(xù)查?!?p> “你說的這些……不覺得很可笑嗎?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鳖櫇扇匀环瘩g,他不希望這些是真的。
“普普通通的人?一個有攝影天賦,一個有設(shè)計天賦,這算普通?”白書鈺頓了頓,“撇開這些不說,我問你,一個陰謀下,有多少無辜者?”
顧澤沉默了,一陣后怕。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陰謀,那他們就是幕后人的犧牲品。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把所有的事連起來想過,雖然目前只是猜測,有些地方還說不過去,但這些事連起來想真的可怕。
“那恩妤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想通后,顧澤立即問道。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夏恩妤會很危險。
“不確定。”
顧澤再次沉默。
送走白書鈺后,顧澤立馬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夏恩妤的號碼,最近他發(fā)給夏恩妤消息,夏恩妤很少回復(fù)。
想到這,顧澤捏緊了手,掌心出了一層薄汗。
“恩妤?!甭牭较亩麈ソ油ê?,顧澤立即喊了一聲,聲音夾著滿滿的思念,他才一個星期不見夏恩妤,原來思念這么可怕。
夏恩妤躺在病床上,捂在被子里,手緊緊捏住手機(jī)。
她沒想好該如何面對顧澤。
“阿澤……”夏恩妤輕換了一聲顧澤的名字,一時間鼻頭發(fā)酸,眼角有淚珠濺落。
“工作還好嗎?”顧澤詢問道,他不打算把剛才白書鈺告訴他的,講給夏恩妤聽。
“好。”夏恩妤止住哭聲,“你也好嗎?”
她沒想過,有一天聽到顧澤的聲音會這么親切,如果自己還是干凈的……不,就算她是干凈的,她也配不上顧澤。
“你怎么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對,顧澤眉心下低,溫聲問道。
“沒怎么,我還有事,先掛了?!毕亩麈ゴ掖覓斓綦娫挘诒蛔永锸曂纯奁饋?。
她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