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聽他這么說,似乎也有些道理,體質(zhì)相克一說,還得慢慢琢磨才是。
正在冥思苦想之際,被一個聲音貿(mào)然打斷,“你們在干什么?!蔽液颓嗄烤瑫r轉(zhuǎn)過頭去,青目君倒是云淡風輕看著來人,我則是滿眼驚訝,對著贏華上下打量,這病秧子不僅可以和人談天喝茶,居然現(xiàn)在也能行動如常了?看來我的術(shù)法的確是越發(fā)精進了,在心里將我自己夸了三十二遍。
我還在走神,沒留意到贏華在向我這邊走來。
“千神醫(yī),本王現(xiàn)下身體不適,勞煩你為本王療傷才是。”話是對我說的,卻挑眉看向青目,兩人明面不顯,同樣的云淡風輕,我卻感覺有點什么不一樣的氣息。
“咳,好說好說,我這就同殿下回去,開一副方子?!贝朔€要再接再勵才是,日后回了南海,同外公幾人也夠吹噓一番,我也頗有神醫(yī)的才能。
“那就有勞了?!壁A華勾起嘴角,看著青目的目光錯開,率先走在前頭。
“青目君,改日再敘,改日再敘。”我此刻心情極好,完全忘了剛才的不快。這廂對青目君說罷,便追著贏華走遠了。
此刻青目一臉沉思,片刻后也消失不見。
“父皇,下月初八便是母后生辰,兒臣想大辦一場,聊表對母后的一點心意?!背弥狭赝踮A洛拱手一禮,端是謙謙君子模樣。
“好啊,難得霖王如此孝心,那這次的生辰宴便由霖王操辦,朕準了?!崩匣实坶_懷一笑,看著眼前的長子眼中也多了幾分欣慰。
說起這霖王,滿朝文武皆知,三歲啟蒙,五歲熟讀詩書,七歲便可作詩頌詞,而今不過雙十年華,編撰在冊的書籍已是過百,且廣撥天下寒士,讀書人皆以他為楷模,刻苦奮發(fā),贏洛為人溫潤謙和,待眾位大臣亦是彬彬有禮。金朝向來以文治天下,是以霖王聲望極高。
“兒臣附議,父皇,兒臣也想助兄長一臂之力,請父皇允準兒臣參與這次生辰宴操辦。”桓王贏牧拱手一禮。
“準!”老皇帝摸著胡須,看著面前的兩個兒子,愈發(fā)欣慰,“此次皇后生辰宴便由你二人全權(quán)操辦,務必要辦得妥帖圓滿?!?p> “是!”兩人異口同聲,雙雙對視一眼,各自心中都有盤算。
此時此刻另一頭,三皇子贏華正愜意躺在太師椅上,閉眼假寐。
“神醫(yī),你給本王開的方子呢?”贏華薄唇輕啟,半撐著頭看著我,眼中波光流轉(zhuǎn)。
這眼神,我初來乍到,委實有些受不得,此刻背過身去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
“回殿下,藥材還在準備中,一會草民將藥熬好了再端過來”。
千結(jié)啊千結(jié),你何時這般沒了骨氣!要怪只能怪這病秧子實在是長得太過妖孽,我這活了七萬年,定力尚且不佳啊。
“如此甚好?!壁A華復又閉目養(yǎng)神。
我這藥方如果真的要開,定不會是普通的藥,能不能治病尚且不清楚,不過腹瀉個三天三夜想必應是有些療效。
“稟告殿下,大殿下二殿下前來探望?!遍T口太監(jiān)進屋一聲稟報。
“知道了,下去吧?!睆陀洲D(zhuǎn)過頭看我,“神醫(yī),去幫本王拿床毯子來。”我依言照做,去床上拿了條毯子蓋在他身上,不知這家伙打的什么如意算盤。
“你先去熬藥吧,一個時辰內(nèi),不必出現(xiàn)在我這里?!本尤幌胫ч_我?沒那么容易,我偏要聽聽你們要說什么。
“是,草民這就去?!闭郎蕚涑隽朔块T施個隱身咒,好偷聽這三人談話。
贏華適時叫住我,我以為他改了主意欲叫我留下。
“等等,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禮自稱草民,做你自己就好?!壁A華顯然心情不錯。
“好?!蔽倚廊稽c頭,這草民草民的我自己聽著也不太順耳,那些個話本里的叫法看來也不是那么實用,至少病秧子就不喜歡。
施好隱身咒,悠哉游哉坐在方桌上,反正也沒人看到我,怎么自在怎么來。此時便看到,霖王和桓王一前一后踏進寢殿。
贏華端著一副虛弱姿態(tài),看他們兩個進來后還故意咳嗽了幾聲,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這便開始裝腔作勢了?
“三弟,近日聽聞父皇為你找了個神醫(yī),身體可有好轉(zhuǎn)?”贏洛一臉關(guān)切,對這個弟弟倒像是帶著幾分真心實意,其實他心里清楚,贏華這個身體情況對他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大金朝是不會讓一個病殃殃的皇子為皇太子的。
“看三弟的臉色相比之前要好些了,無事的時候別悶在寢殿里,叫宮人扶你出去曬曬太陽也是好的?!壁A牧輕抿一口茶水,“對了,我和大哥準備下月初八為母后恭賀生辰,三弟定要好好調(diào)理身子,屆時參加母后的生辰宴?!贝嗽捳f得竟有些喧賓奪主的意味來。
“臣弟一定會好生調(diào)養(yǎng),”贏華虛弱的喘了一口氣,旋即看了看贏牧,“聽聞近來邊境有倭寇橫行,不知二哥可否知曉此事?”
贏牧聞言看了贏華一眼,似乎很驚詫,看似病弱的三弟也會關(guān)心國事,隨即一笑,“無妨,這些人翻不出什么花來,我屆時加派人手盡快解決便是。”一番說辭倒很是自信,贏華聞言便不再作聲,只低頭抿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