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認親凌成,初遇魏遬
魏國
“多謝女俠一路護送之恩。”經過幾番周折,凌月婉總算是到了魏國,她頓時對于這位蒙面女俠充滿感激之情。
“此俠者之道?!蹦俏幻擅媾畟b顯然也是對這種小事一點也不在意,見凌月婉已經安全了,便離去了。
“咚咚…”回到大梁,回到魏國,凌月婉第一個想到便是投奔的便是自己的哥哥魏昌云侯領大將軍凌成。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兄妹情深,凌成此時此刻也正好要出門,印入他的眼簾的便是一名少女,與他人不同,他可以在她眼中看出與平常女子不同的地方,是如此的特殊。如果不是從來沒有見過她,他都差點以為她是自己那從未謀面的妹妹,一切都是如此那般的偶然。
“兄長?!彪m然只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卻在凌成掀起了一陣波瀾。莫非,這天下之間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這便是他當時唯一的念頭,莫非眼前的那名女子真的是自己的妹妹。不然的話,為什么雖然跟她從未謀過面,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汝為吾妹乎?”思慮了許久,凌成終于還是問出了這個自己埋藏心底的話,他可不認為就憑此女一句兄長自己就應該輕易相信她。
可是這一次,他為什么從未有過沒有去懷疑,沒有去質疑。因為他的心中只要一個答案,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兄長,吾為凌雁之女,凌成之妹?!绷柙峦竦倪@一句話直接將讓凌成相信了這件事,竟生不出一絲懷疑,這與他一貫的作風大不相同啊。
“將軍,此人來路不明,不可盡信?!币幻昙o約二十七八的女子走了出來,她顯然是聽到了剛才那番對話,頓時感覺到將軍今天有些糊涂了,竟然失去了平日的英明。
凌成被那名女子一提醒,頓時也醒悟過來,且不說自己的妹妹與父親如今身在寒國,且說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妹妹,豈能因為此人一句話便相信了?
“凌氏世受王恩,明知君不喜明,欲斬明而后快。然,明欲規(guī)王廢六卿之制。不者,晉國之滅只在旦夕?!绷柙峦褚苍缇土系搅璩捎泻艽蟮臋C率會不相信自己,所以她也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凌月婉背的文章叫作《規(guī)晉錄》(純屬虛構,并不存在),是當年凌氏先祖凌明打算獻給當時晉國當時君主的一封信,但是后來這封信還沒有寄出去,凌明就被人暗殺身亡,而這封信也成了凌氏不世傳的秘密,除了凌氏嫡氏子孫以外,并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封信的內容。
“嗯?!贝藭r凌成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戒備了,他已經完全愿意去相信凌月婉,但是他心中已出現(xiàn)了一個疑慮。
據(jù)他所知,自己的妹妹可是跟著父親在寒國的??墒侨缃窳柙峦駞s來了魏國,那么唯一的一個解釋只有一個——父親在寒國出事了。
雖然也只是一個猜測,但是凌成也想知道答案,因為他畢竟他也是凌雁的兒子,即便是他從來都沒有撫養(yǎng)過自己,但是自己也絕對不希望他出事,“父親安在?”
“父…父…父親于…于…于途為一賊人所…所…所…殺?!绷柙峦窬烤惯€是無法度過那一關,雖然她從小缺少母親,但是父親卻是數(shù)十年如一日,一直在辛辛苦苦地照顧自己。
可是,作為女兒的自己卻從來不能夠為她做些什么,一直以來自己除了添亂還能為凌雁做些什么呢?
可是如今,她的父親,自己心中的那個神,自己心中最愛的人,自己所最敬重的人,自己所最欽佩的人卻在一朝倒下了。說實話,她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如今凌成再度提出這件事,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頓時奪眶而出,眼淚順著她的臉流了下來,滴在了地板上。
凌成也是一個聰明人,見到凌月婉這般姿態(tài),他頓時感覺非常痛心,自己的父親居然已經死了,他頓時有些悲痛,但是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他知道,此時此刻凌月婉的內心肯定是非常痛苦,如果自己再表現(xiàn)出那般痛苦之模樣,只會加重凌月婉心中的悲傷,所以他必須堅強。
“妹妹,父定不愿你如此痛苦,此非父親所愿見。汝,愿令父親于逝去之后尚為汝憂乎?”作為哥哥,凌成也不希望妹妹如此傷心,連忙勸慰道。
“謹遵兄長教誨?!彪m然凌月婉覺得哥哥說的的確有道理,但是心中的痛苦卻是無法抹去的,眼眶依舊是紅紅的,顯然還是很傷心。
“太子拜府?!北緛砹璩蛇€想勸勸凌月婉,但是一個人的到來卻打斷了他的思考,此人便是魏國太子魏遬。
“臣昌云侯凌成拜見太子?!彪m然與太子已經很熟了,但是基本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凌兄勿需多禮?!蔽哼p顯然是覺得凌成太過多禮了,他們倆本來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是情同手足的,這種禮節(jié)根本就不需要,反而會讓人感覺太生分。
“該有之禮宜需有。倘有有心之人,殿下則危矣?!绷璩傻目紤]還是非常周道的。
“此女何人也?”魏遬當然是沒有見過凌月婉,頓時有些好奇。
“稟太子殿下,小女凌氏月婉,乃大魏名將凌成之妹?!辈坏攘璩苫卮?,凌月婉便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
“天下利劍之首,首當其沖者當為春秋之越王劍,越王諧音月婉,汝父果為愛劍之人?!彪m然早就聽說過凌雁是一個愛劍之人,可是魏遬卻從未想過他會愛劍愛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女兒的名字都是以此利劍命名的。
“太子殿下錯矣?!绷柙峦耦D時覺得有些好笑,哪有父親希望自己的女兒成為一把刺人之劍,這也未免太可笑了。
“愿君如明月般婉約皎潔,身入世俗而不染一纖清塵。”直到如今,她依然記得當年父親在給她取名的時候說的話,一刻沒有忘懷。
“如明月般婉約皎潔,身入世俗而不染一纖清塵。汝父,非常人也?!蔽禾幼屑毜仄纷x這句話,頓時感覺凌雁對凌月婉所寄托的希望很大啊。
身處亂世之中,既然你選擇了入世,又有何人可以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在亂世的洗滌下,誰可以保持一顆純真的心?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凌雁為什么獨獨認為凌月婉可以做到,只這一點便可以說明那個凌月婉絕對不簡單?;蛘?,更準確來說,是凌雁不簡單。
“汝父生前可有所遺留之物?”比起凌成,魏遬的消息果然是更加靈通的,他早就知道凌雁身亡的消息。
不過,他現(xiàn)在卻覺得凌雁是一個不世出的人才,至少自己手下就就找不到任何一個人可以比得上他。
可惜的是,當年爺爺居然讓這么一個人才去了秦國。而更可惜的是,如此厲害的人竟被人殺了,真是著實可惜。
所以他現(xiàn)在想就是能不能從凌月婉那拿些凌雁生前的一些物件,希望能夠找些有用的東西。
“僅余一信?!绷柙峦衲贸隽艘环庑?,他知道這封信對于父親而言非常重要,臨死前的那一刻他還將那封信塞到了自己的手上。
信封寫著大大的五個字“呈大魏國君”,魏遬看了看上面屬名的日期,發(fā)現(xiàn)這封信是寫于二十年前。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封信的信漆居然還在,那也就只能說明一件事,這封信從來沒有開封過。
這樣的話,只有兩種可能。其一,當年這封信尚未送到爺爺那,凌雁當年的那件事便爆發(fā)了,凌雁被迫離魏去秦。
其二,當年那封信送到了爺爺那,但卻被有心人藏了起來,顯然是不愿意讓爺爺看到那封信的內容。
這么看來,當年那件事或許另有蹊蹺,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與凌雁無關,凌雁只是一個受害者。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一次他都打算重查舊案,不只是為了還好友凌成之情,更是為凌氏一家討回公道。
他覺得此事還是宜早不宜遲,如果一旦遲了,宮里宮外那些爪牙都在著呢。他們像是一群獵豹一樣,一旦你漏出了一絲馬腳,都能敏銳地被他們捕捉到,并且會出來狠狠地反咬你一口。
“凌兄,可愿與魏某一同赴宮會王?”畢竟這也是凌家的事,魏遬也不想瞞著凌成私自去做,這樣的確是有些不太好。
“可矣?!倍嗄炅?,凌成一直期待著這么一天,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絕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簡單,或者說這或許是某人組織起的一個天大的陰謀,為了迫使自己的父親凌雁離開魏國的陰謀。
“吾亦愿往。”凌月婉當年也曾聽父親說過二十多年前的那樁舊事,她絕對不相信這件事會與父親有關,定是有人陷害。
“可矣。”那魏國太子倒是也沒有反對,早就聽說當年韓楚的結盟與此女有關,此番他倒很想知道此女有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