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廳內(nèi),所有人都已經(jīng)圍坐在了一起,天永主持見與一回來隨即抬抬手,屯念立刻將準備好的飯菜端了上來。
“由于地處偏僻,也只有這些粗茶淡飯招待大家了,諸位請慢用~”
“那我就不客氣啦?!?p> 小五郎急不可耐的開啟了風卷殘云模式,他從下午開始就餓得不行再加上自己還交了錢,說什么也要把三萬日元全都吃回來。
“毛利先生盡情吃就好,還有很多哦。”
屯念及時的添了碗米飯放到了桌上,自從知道了這位是那位名偵探后,僧人們的態(tài)度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纏著小五郎講那些他破獲的案件。
這可極大地滿足了小五郎的虛榮心,臉上樂開了花,說的也是天花亂墜,偏偏僧人們還特別愛聽,只可惜寺廟中沒有啤酒否則他肯定拉著這幾位開懷暢飲了。
而我們的柯南同學此時剛剛經(jīng)過了小蘭的批評教育再三保證不再亂跑之后才脫離苦海端著飯溜到了與一身邊。
“與一哥哥,你也對那間屋子感興趣吧。”
“你還真是執(zhí)著啊,柯南,你怎么知道我會感興趣?!?p> 與一放下筷子揪著柯南的臉笑瞇瞇的問道。
“我只是覺得喜歡福爾摩斯的人應(yīng)該都會好奇心旺盛,就跟我差不多?!?p> “咦,你這么小竟然認識這么多字能看懂福爾摩斯嗎?了不起!”
與一這下直接用上兩只手揉搓起柯南的臉,一會兒捏成一個球一會兒捏成囧。
“呃...是我爸爸講給我聽的,他以前經(jīng)常給我講偵探故事。”
“好吧,算你過關(guān)?!?p> 柯南想要掙脫魔爪,奈何力量太小根本無濟于事,只能任由他揉搓,小蘭看兩人這樣也是忍俊不禁。
“明明才認識不久,兩人的關(guān)系就這么好,看來柯南很喜歡與一哥哥呢,真是太好了?!?p> “是啊,我也很喜歡柯南呢?!?p> 與一點點頭松開手輕輕拍了拍柯南的腦袋,后者滿臉的生無可戀,卻也只能在心中吐槽:
“喂喂,蘭,你是從哪看出我們關(guān)系好啊~我明明是被迫啊~臉好痛!可惡~”
“不逗你了,你其實是想讓我?guī)闳ビ?xùn)誡房吧,很遺憾不可以,再亂跑的話,你的小蘭姐姐就真的生氣了,聽園子說小蘭生氣的時候很可怕呢。
吶,柯南,你見過小蘭生氣時的樣子嗎?”
“沒...沒有...”
柯南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xiàn)出小蘭一腳踢碎三十層木板的場景,當即脊背一寒,就好像斷的不是木板而是自己的脖子。
“真是難以想象啊,明明是這么溫柔的女孩子怎么會跟可怕這個詞有關(guān)呢。
啊,我記得她似乎還有個青梅竹馬來著,叫工藤新一是吧,那個耀眼的高中生名偵探,他沒有跟你們一起來嗎?”
與一扶了扶眼鏡,鏡片在光線的反射下泛起斑斑銀光??履纤查g如芒在背,面色僵硬的解釋道:
“我...新一...哥哥,現(xiàn)在在國外,所以沒跟我們在一起?!?p> “那可真是遺憾啊,有機會的話真希望能見一見呢?!?p> 柯南可不想在繼續(xù)這個危險的話題,看與一還想說什么急忙先一步開口問道:
“對了,天狗,好像是鴉天狗是吧,與一哥哥剛剛應(yīng)該也聽到這個詞了吧,是什么意思呢?”
他這一激動沒有控制音量,這句話一下子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鴉天狗?!?p> 這個詞對山泥寺似乎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天永主持及幾名僧人的臉色變得十分微妙,臉角甚至滲出幾滴冷汗,似乎是在恐懼。
見眾人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天永主持咳了幾聲道:
“只是...只是我們這里流傳的傳說而已,相傳山中有名為天狗的妖怪,背生黑翼漆黑如烏鴉,所以稱之為鴉天狗,每到下雨的夜晚它便會化為黑霧潛入人類的居所,打破墻壁將人抓走掛在樹上吃掉?!?p> “唉?妖怪?!”
小蘭聽完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嚇得躲到了小五郎的身后,后者反倒沒什么感覺。
“不過是個無聊的傳說而已,蘭,沒什么好怕的。”
“可是這個傳說與寺廟的訓(xùn)誡房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柯南仰著專業(yè)的天真臉奶聲奶氣的問道。屋內(nèi)的氣氛轉(zhuǎn)瞬間降到了冰點。
“小朋友,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對不起,住持,是我不小心說漏了嘴?!?p> “秀念...你...唉,以后可千萬不要再犯這種錯誤了?!?p> 天永搖搖頭旋即正色道:
“事關(guān)山泥寺聲譽詳情就不便向幾位透露了,很抱歉今天的晚飯就到這里吧,諸位可以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了?!?p> 說完便一臉陰郁的率先離開了內(nèi)廳。
“抱歉,每次提到這事住持就會變成這樣,真的抱歉?!?p> 幾位僧人再三道歉后開始收拾碗筷,小五郎等人也表示了理解在木念的帶領(lǐng)下去往了房間。
此時已近晚上十一點鐘,天空中再度飄起了細雨,遠方還隱隱有雷聲傳來。
與一的房間就在他們隔壁,中間只隔了一層推拉門,忙了一天他確實有點累了,尤其是這樣的天氣更讓他提不起勁。
習慣性地觀察了一下房間布局,他就將僧人們事先鋪好的床鋪拉到了靠窗的角落,保溫杯則放在了手邊,然后往墻角一靠閉目準備休息,連西裝外套都沒脫,甚至都沒摘眼鏡。
這是他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慣,這個位置是死角相對安全,若是有人闖入他可以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并做出反應(yīng),同時以他的耳力可以完全聽清走廊的動靜,一旦發(fā)生什么情況他也可以及時從窗戶翻出去。
“咚咚咚~與一哥哥,你睡了嗎?”
門邊傳來了柯南的聲音,與一無語的睜開了眼。
“還沒有,進來吧。”
柯南爬進房間一看與一靠在墻角,也下意識地打量了下房間愣了愣面上一副了然之色卻還是問道:
“與一哥哥,為什么要睡在墻角呢?”
“有安全感,我比較喜歡靠著墻睡。”
與一為了提提神摸出兩顆薄荷糖放到了嘴里接著問道:
“你來又想干嘛?現(xiàn)在小朋友的精力還真是旺盛,你還吃不吃?”
說著還拿著糖盒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之前給我的我還沒有吃完,小蘭姐姐說小朋友吃太多糖不好,不過,與一哥哥,我從沒有見過這個牌子的糖果呢,是國外生產(chǎn)的嗎?”
“呵呵~這個時候你倒是蠻有自知之明了。”
與一冷笑一聲,將糖果盒放到了柯南眼前指著上面的單詞說:
“KING即國王,我小時候很喜歡吃薄荷糖,所以就收購了一家制糖廠專門生產(chǎn)這種糖果給我吃,它可是不會對外售賣的。只有在我這里才能吃到哦?!?p> “有沒有搞錯,只是喜歡吃所以就收購制糖廠特供,這個家伙怎么比園子還要過分,該說不愧是鈴木家族嘛,怪不得叫做國王...真是直白啊...”
柯南內(nèi)心瘋狂吐槽這一壕無人性的行為面上則尬笑兩聲。
“原來是這樣。”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別想蒙混過關(guān)?!?p> “那個與一哥哥,你知道訓(xùn)誡房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吃飯的時候柯南觀察過,在提起鴉天狗和訓(xùn)誡房一事時,僧人們的表情是陰沉,他們幾個是好奇,只有與一是若有所思,他推測與一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所以才跑來問。
“知道,但不說?!?p> “唉?”
下一刻柯南立即撲倒了與一身前抱住了他的手臂撒嬌道:
“說嘛,說嘛,求求你了~與一哥哥~”
“這招對我沒用哦。”
與一抓住他的領(lǐng)子將他提在半空饒有興致的盯著他說道:
“不過,你這一招是專門練習過嗎,很熟練呢??梢栽賮硪槐閱幔蚁肱南聛戆l(fā)給小蘭,她應(yīng)該會很喜歡。”
“那個,與一哥哥,要不我還是回去睡覺吧,已經(jīng)很晚了,小朋友要早睡早起呢,與一哥哥,晚安~”
柯南掙脫了手臂還沒來得及跑就又被提了回來,雖然與一還是笑得很和煦,但柯南總有一種落在魔王手中的錯覺。
“兩年前那間屋子發(fā)生過命案,一位僧人吊死在了訓(xùn)誡房的房梁上,除了破損的墻壁周邊沒有任何的痕跡,很熟悉吧,跟鴉天狗的傳說一樣呢,唯一的區(qū)別只是沒有被吃掉,我想大概是不合口味吧?!?p> 與一將柯南放下,還煞有其事的吧唧了兩下嘴。
“那與一哥哥覺得是鴉天狗做的嗎?”
“不是,無數(shù)的案件都證明了越是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往往隱藏的東西就越是單調(diào)直白,只有并不高明的犯罪手段才需要神秘主義的支撐以此來彌補它枯燥乏味的內(nèi)核,而這往往會成為最大的敗筆?!?p> 與一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轉(zhuǎn)而變?yōu)閲烂C,還真讓柯南有點不太適應(yīng)。
“那與一哥哥認為那是一件謀殺案,你找到兇手了?”
“是一件拙劣的謀殺案?!?p> 與一糾正道。
“至于兇手自然就是神秘氣氛渲染的源頭,有興趣的話就托毛利叔去研究下吧?!?p> “與一哥哥難道不好奇兇手是誰嗎?”
“我又不是你?!?p> 與一閉上眼頭往墻角一歪略顯慵懶的最后說道:
“明明是個小學生,聽到兇殺案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好奇兇手是誰,了不起,小偵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