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來時,又看到了熟悉的營帳,還有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冰冷的面孔。
我掙扎著起身,想要離開,沒想到還沒下床,咳嗽倒是一聲比一聲更劇烈。
一盞茶水遞到我的跟前,我默默地看了眼漣漪陣陣的茶水,還有那只握著茶盞的手,他的手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我并不打算接過來,我只想快點離開。我忍著劇烈的咳嗽,腳一著地,卻渾身綿軟無力,直接倒在了蕭影塵的懷里。
我抬頭看蕭影塵,他依舊面如表情,冷若冰霜,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里,似乎閃過一絲不可覺察的微光。
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么,卻終究什么也沒說。他一把將我抱起,輕輕放在榻上,替我蓋好被褥。
“我沒有懷疑你?!彼f。
“明明有?!蔽曳瘩g他,憋著一肚子的委屈。
“剛開始確實懷疑過你,不過后來既然準許你出了這營帳四處走動,我便不再懷疑你了。允許你走動,也并不是為了等著你露馬腳?!?p> 我還是有些怒意,冷冷地回敬他:“你的手下可不這么認為。”
他淡淡道:“我是將軍,軍令如山?!?p> 我抿唇一笑:“你這哪是將軍啊,分明是地痞無賴?!?p> 他聞言,頓了頓:“你既然失憶了,我贈你一個名字可好?”
我想了想,也總不能老是讓人跟在我身后“姑娘”“姑娘”的叫,即使離開了這軍營,去了外頭,也得有個名字,于是我點了點頭:“好?!?p> “鳳墨溪如何?”
“鳳墨溪,墨溪,墨蘭·····”我在心里默念著,心中一陣苦澀,不由得又開始咳嗽起來??攘T,我笑著對他道:“好啊,我以后便有名字了,鳳墨溪。”
我看到他的薄唇動了動,似乎是笑了。
青衫祭酒
今日寄語:如果有一天我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你是否會依然替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