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萬千變化,盤古開天,女媧造人,伏羲創(chuàng)世,祖神們相繼沉睡,天道天地萬物都自行運轉起來,隨后父神誕生。
父神將六界劃分,妖魔鬼怪,神仙人靈,六界井井有條,直到父神之二子出世。
當年事情因果難以評論,但是從那之后洪荒對于除人界以外的其他五界來說,洪荒是一個讓他們懼怕的地方。
里面摻雜著讓人為之顫抖的黑暗氣息,在洪荒一切七情六欲,貪嗔癡殺的邪念都會成為他們在這里活命的唯一本錢。除非在父神留下的天命石上的罪名消失的那一天,洪荒才會被開啟,罪行贖完的人才會從暗無天日的洪荒被解放出來,前提是他能活到那一天。
天命石上有不少坑坑洼洼的地方,那些都是在洪荒慘死刀刃下的神仙妖魔的名字。
而人界,有一山,對于人間凡修來講,與洪荒一名無二。
但,金林城的住戶們眼里的金林山,不過是一個倒影罷了。
真正的金林山在天之上,而那個倒影里面,就藏著關于怎么前往金林山的秘密,這倒影也是進入金林山的唯一入口。
所以他們要是想去金林山里對公孫明守株待兔,就必須爭分奪秒的找到金林山的入口。
趙予安深知,如果這次機會自己再抓不住,那么百里茉的處境必定會極其危險。她鮮少會對外人上心,林北望是一個,百里茉也是一個。
知道她著急,林北望時不時的岔開話題,緩解她的焦慮。
只是這點小心思,正主是理解不了的,只剩下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蘇卿塵從旁不知道抱著什么心思,對于林北望的吃癟喜聞樂見。
如果可以,以他的性子還想踩上兩腳。
“嘔——”百里茉趴在馬背上,吐了個昏天黑地,任誰來看到她這幅模樣,想必都無法將她與那個在天宮高高在上無法無天的百花谷少谷主聯(lián)系起來。
此刻她兩鬢冷汗涔涔,嘴唇蒼白,臉頰也是異常的蒼白,像是大病初愈的人,連一口熱乎氣都呼不起來。
公孫明有些煩躁,不知道這神仙怎么會體弱至此,難道天上那批神仙都是這么弱不禁風,不堪一擊嗎?
在百里茉吐的死去活來時,公孫明終于是看到了金林城的城門。
那巍峨的城門高聳入云,門下站著身穿黑甲的守門城兵,百姓們穿著各色衣衫進進出出,城門口百十米處也不乏有小販擺著攤,有歇腳的茶館,有叫賣的果攤。城門前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題著城名,而對于凡人們匆匆忙忙的腳步來說,那個牌匾大概只作認路使用。
但是公孫明仔細的端看了一會,卻發(fā)現(xiàn),那龍飛鳳舞的大字上,金漆裹挾的朱木底板上,絲絲縷縷的黑氣濃郁的幾乎要破木而出。
公孫明瞇了瞇眼:“魔氣,這地方怎么會有這么強烈的魔氣?!?p> 那黑氣好似有靈性,與公孫明遙遙對望一眼,幾乎讓他氣息一滯。
什么人?有如此高深的魔氣。
他不禁開始猶豫不決,自己到底要不要進這金林城。
馬背上百里茉半死不活的看著他猶豫的背影,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集體出家,全身上下綿軟的沒有半分力氣。
“你進不進去?”
公孫明斜睨了她一眼道:“你沒有騙我吧?要想溫養(yǎng)琉璃的神魂魂,一定要拿到甘露花嗎?”
百里茉有氣無力的道:“你既然對我的身份深信不疑,那你應該早就查到,甘露花的出處了吧?!?p> 公孫明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我在想,是不是有其他的方法能夠代替甘露花?!?p> 百里茉翻了個白眼:“自古溫魂,洗魂總不過用血脈溫養(yǎng),用靈力鞏固。怎么,你想用你的心頭血去溫養(yǎng),我也是不在乎的?!?p> 廢話,她當然不在乎,要是這個大魔頭真的拿自己的心頭血去溫養(yǎng)何琉璃,心頭血牽連著他的修為和根本,到時候別說趙予安和林北望找上門來會怎么樣,百里茉也是很有信心能夠聯(lián)通她識海那位給這魔頭一擊必殺的勁兒。
但是公孫明又不是傻子,那思來想去,甘露花就已經(jīng)是這二選一里看起來必選不可的了。
公孫明低頭思索了一下,看著自己的手。
他知道自己這魔身暴露,想必天界那邊已是有所察覺,到時候拿到甘露花,自己就找個地方龜縮起來,要是天界非要緊追不舍,那這個百里茉想必還是個不錯的籌碼。
他將前因后果想了個清楚明白,心中大定,緊了緊腰間掛著的琉璃劍,在百里茉額間一點,將她變做了一個垂髫幼童,自己搖身一變成了個癆病鬼爹的模樣,牽著馬就往金林城去了。
而他入城后的第二天,趙予安一行人終于看到了金林城的城門。
蘇卿塵一眼就看分明了牌匾上的魔氣,皺眉道:“那塊字,有問題吧。”
趙予安抬眼望去,只覺得這門開的好不別扭,要圓不圓,要方不方,活像是給什么東西切成了八片,而那牌匾也是,縈繞的黑氣幾乎肉眼可見,但是百姓們好似都沒有察覺一樣,進進出出秩序盎然,絲毫沒有被這奇怪的景象給嚇到一樣。
林北望瞇眼道:“我感覺,那個字有些眼熟?!?p> 蘇卿塵點頭:“我也覺得?!?p> 趙予安緊了緊腰間的凌絕道:“是什么東西,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雖然周身氣息運轉如常,看起來好像和剛下山那會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彩霞鎮(zhèn)混沌之火上的傷未好完全,又在刀山火海滾了一圈,強行施針將自己的修為和傷勢壓下去,看上去沒有異常,實際上每到子夜時分,神魂灼燒之痛,各處經(jīng)脈被蹂躪的慘不忍睹,她要一邊壓下神魂上讓人顫栗的疼痛,一邊想盡辦法捋順自己的經(jīng)脈。
一切做的不聲不響,要不是蘇卿塵是醫(yī)術中的個中高手,怕是要被她白日里生龍活虎的假象給徹底蒙蔽。
但是每個人選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任何后果也是需要自己擔著,蘇卿塵很清楚這個道理。
他就算不忍心,但是別人未必領情。
趙予安那樣竭盡全力的裝作若無其事去,其實也不過就是怕林北望看出端倪。
自己又何必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