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城隱蔽的錦繡布莊里。
一個身高七尺有余的男子,身著青白雀翎袍,面如冠玉、長發(fā)如瀑,他拾起了桌面的信封放入懷中,手持青柄長劍,背上了包裹正準備出門。
幾個紅袍的男子從巷子里竄出,將正要出門的青白袍男子一掌推回院內(nèi)。
“你們是誰,來做什么?”青白袍男子愕然發(fā)問。
這些個紅袍男子一個個用紅布遮面,完全看不清他們的面貌,其中一人笑道:“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你是誰,是吧?簫夜?!?p> 他話音一轉(zhuǎn)“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還是來向你討要東西的?!?p> “什么東西?”簫夜神色一凝,大感不妙。
“你的項上人頭!”
話音落下,兩方人都行動,動作凌厲迅速,簫夜地元境修為顯露,霎時間向后騰躍而起,身為刺客的他,輕功身法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而紅袍男子無一不是元武者,一個個地元境的修為瞬間爆發(fā),元氣鋪天蓋地地朝簫夜涌去,兩個善通身法的元武者身影一晃便追到了夜宵身后,二人全力各出一掌朝簫夜打去。
簫夜迅即轉(zhuǎn)身同樣是卯足了元勁朝二人手掌各打出一掌以此抗衡,他地元五層的修為在兩個地元四層的聯(lián)手攻勢下未討得半點好處,強大的沖勁迫使簫夜落回原地,紅袍元武者將簫夜團團圍住。
簫夜迅速打量了一眼他們,只有一個是地元五層的元武者,其他都是三四層的地元境,可對方光是兩個地元境就這么棘手了,再加上一個地元五層跟其他元武者。
“小妹,你可千萬別回來?!焙嵰鼓抗庖荒?,他已經(jīng)料定自己必有一死了,全部的元氣爆發(fā)出來,就是死他也要拖走兩個。
紅袍的地元五層元武者加入戰(zhàn)斗,他抽出了一柄長劍刺向簫夜,眾人也是如此,紛紛拔劍揮向簫夜。
一拳難敵四手,在他們的強勢圍攻下,簫夜身上多了十多道血痕,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夜影蕭何”
青柄長劍裹著黑色元氣揮向其中一人,速度快得讓人心悸,可惜簫夜的刺客夜影功法在大白天效果不大,劍路被捕捉,兩個敵人手握長劍齊齊挑中他的青柄長劍,他的身上又多添了幾道血痕,簫夜放棄防守,在被敵人打中的同時一記快劍刺向了敵人。
紅袍元武者沒能及時反應(yīng),躲過了致命傷但還是被刺中了右肩往下一點點的位置,他也不忙掙脫長劍,一劍刺向簫夜。
簫夜在他的夜影功法下,黑元氣顯現(xiàn),巧妙地躲過了突如其來的長劍,回身乘勝追擊,一劍劃傷了對方的手臂。
紅袍元武者見狀合力圍攻簫夜,簫夜接連后退,對方的快劍讓他有些抵御不過來,傷口不斷新添,深淺不一,就是他的脖子也險些給劃了一劍。
五層地元境的紅袍元武者手中銀光一閃,眼眸寒芒乍現(xiàn)。
“嗖!”
一根三寸長針刺入簫夜腰腹,簫夜捂著腰腹連連后退,身上愈發(fā)無力,他甚至看到了那些紅袍元武者身上的重影,“卑...鄙!”
“呵呵,謝謝夸獎!”
刺客遇刺客各顯高招,紅袍元武者雖然不會簫夜的快劍和藏匿功法,但他們的手段更加陰狠毒辣,擅長毒物跟暗器的。
簫夜視線漸漸模糊,身體松軟的他有些直不起身來,左手劍鞘用力鈍地以此來支撐自己站立,他知道他極限了,只是沒想到,身為刺殺從未失手的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失手了。
對方這么多人,自己卻一個也沒殺死。簫夜慘淡一笑,滿腦子浮現(xiàn)的都是簫筱影的身影。
地元五層境元武者,一劍刺入簫夜胸膛再一擊劃過他的咽喉,快速斷絕了對方生機。
他背負雙手,淡淡地道:“接下來,我們只需要清理一下現(xiàn)場,守株待兔就可以了,把最后一只兔子也殺了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p> 一眾紅袍元武者抱拳道:“是,謹遵武首之令?!?p> 與此同時,在城西林度過了七天的慕瑾一行人也已經(jīng)回到了慕府。
簫筱影一入城就想著離開,慕瑾不允,并派了慕介時刻盯著她。受了傷的簫筱影還被喂了葵水,現(xiàn)在的她就是連一個小小的開元境都未必能打得過,而今只能老老實實地跟在慕府元武者的隊伍里。
慕瑾先他們一步乘著鸞鳥飛進慕府大院,鸞鳥的四階氣息一接近慕府,慕纖荷等人便察覺了。
鸞鳥落地,慕瑾縱身躍下鳥背,二話不說就朝著慕纖荷的院子跑去,碰見了呆愣在一旁的慕垚。
“五哥”慕瑾喚了一聲后就跑開了。
鸞鳥兩丈高的獸軀跟在慕瑾后邊走著,對它而言,在狹窄的巷道行走異常艱難,所以行動遲緩,鳳尾一搖一擺甚至有些滑稽。
待鸞鳥從慕垚身前走過后,慕垚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對著慕瑾離開的方向喊道:“小九你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
慕纖荷與紫婉、葵三人剛好就在慕纖荷的院子里,她們察覺到鸞鳥的四階氣息,一個個急匆匆地竄出院門。
第一個沖出來的葵看見是慕瑾回來后,扔掉了手中的零嘴,展開雙臂就想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而。
“四娘”同樣是一聲叫喚,隨后從她身旁跑過,獨留展開雙臂的葵一個人享受著迎面拂來的微風。
慕纖荷剛一出門就看到了飛奔而來的慕瑾,方才嚴肅戒備的神態(tài)全然消失,展露出了溫柔的笑顏。
但慕瑾來到慕纖荷身前后,他突然語塞不知該說什么了,本想著來報喜的,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那幾個死去的慕府元武者身影,他現(xiàn)在不知該如何向自己母親開口,自己把事情辦砸了。
“怎么了,這次出遠門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慕纖荷的聲音很輕,她關(guān)切地問道。
慕瑾正猶豫要不要開口:“這...”
一旁的葵對于慕瑾冷落了自己感到有些不愉快,怒火正一點點燃氣卻又被巷子轉(zhuǎn)角拐進來的雪白巨影給撲滅了,她霎時起了興趣,走到一旁的大姐身旁,蹭了蹭慕纖荷胳膊:“大姐,你親戚來了?!?p> 慕纖荷正跟慕瑾培養(yǎng)母子感情呢,哪有閑情聽葵在那開玩笑,回道:“胡說,幾天前剛來過,你當我是什么,那玩意豈能隔三岔五來一次?”
一個葵說話慕纖荷不會相信,但紫婉卻也開口了:“大姐,這一次小妹可沒開玩笑,真是你親戚來了?!?p> “什么親戚?”
慕纖荷轉(zhuǎn)身,啞然失笑道:“小妹胡鬧也就算了,怎么連婉婉你也這么說?”
直到她的目光定格在鸞鳥身上:“我天!”
“幺兒,你帶了個什么回來,彌云雀?還是...青鷹?就連太虛古龍的氣息也有,還有鸞鳳!”
慕瑾疑惑地看向鸞鳥,就算親娘這么問,他也不知該怎么回答。
鸞鳥一見到慕纖荷,它就看見了慕纖荷身后巨大的太虛古龍?zhí)撚?,然后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調(diào)頭就跑。
“回來!你想往哪跑?”慕纖荷厲聲喝道。
鸞鳥這又灰溜溜地從巷子里轉(zhuǎn)了回來,它心里苦啊,這是剛逃過一劫又碰上了一頭成年的太虛古龍,不會一口把自己吞了吧。
紫婉和葵看鸞鳥這副模樣莫名想笑。
葵走到慕瑾身旁用胳膊肘蹭了蹭他:“你不介紹介紹?”
慕瑾回過神來,說道:“它叫羽皇,是我在城西林遇到的元獸。說起來,我們兩兄弟還并肩戰(zhàn)斗過呢!”
慕纖荷嫣然一笑,“兄弟?”
“娘跟你說,你們做姐弟還差不多,它可是有五十年獸齡的雌獸?!?p> 慕瑾聽罷倒是沒什么驚奇,公母對他而言,其實并無所謂,他存粹就是覺得鸞鳥方便,樣子又好看,還非常霸氣。
慕纖荷看向鸞鳥,問道:“你父母呢?”
鸞鳥搖頭。
“你從九天來的?”
鸞鳥還是搖頭。
“你身上怎么會有太虛古龍的氣息?”
鸞鳥依舊搖頭。
......
慕纖荷問了一堆問題,鸞鳥楞是沒一個答上的。
最后,鸞鳥告訴慕纖荷,它唯一能知道的就只有自有意識起就生活在莽荒林了,至于親生父母是誰、從哪里來,它一概不知。
在元武大陸,有元獸的世家不多,除了今兒帝都的尉遲家有三頭五階元獸外,帝都的另外三個世家,還有寒家有兩只五階元獸,白家有一只三階幼獸,長孫家沒有。
而培元城世家中,姜家、夜家跟齊家都各有一只五階元獸,而如今慕家因為慕瑾也算是擠進了有元獸的世家行列。
慕纖荷決定把鸞鳥安置在九轉(zhuǎn)續(xù)生湖,并禁止慕瑾跟鸞鳥一起出去,一是鸞鳥的實力其實與四階三品元獸相當,跟慕瑾一塊,若是慕瑾太過依賴反而對他修煉不利;其二,這么安排也是為了保護鸞鳥。
既然鸞鳥身上有太虛古龍一部分血脈,慕纖荷就當鸞鳥是它們中的一員,她有義務(wù)保護鸞鳥。而且只要慕纖荷還在這元武大陸,任何世家都不會敢覬覦慕家的一草一木,論財力慕家或許是九世家墊底,但拋開九天玄盟令約束,光憑慕家三位天元之上的夫人,慕家可以說是這天下誰也不敢惹的世家。
前往城西林的十幾位元武者回來后,在慕介的帶領(lǐng)下將獸皮資源一一卸下,十幾位長老站在門前看著一個個運進慕府的元獸材料,那眼珠子瞪得仿佛快要掉出來,一匣子里全是獸核,元獸毛皮一匹匹被送進慕府,他們在心底估摸了一下,若是全部兌換成元晶可抵得上慕府一年三分之一的收入。
“這......”一位長老想對身旁之人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他身旁的長老對其搖了搖頭,對他要說的話似乎已了然于心。
筱影站在墻邊踢著石頭,這種被軟禁的感覺令她非常難受。
慕瑾看了筱影一眼,對著身旁的慕垚說道:“五哥,等會可有空陪我送個人?”
慕垚疑惑地看著慕瑾,沉吟思考了一會兒,點頭答應(yīng):“可以,我陪你?!?p> 慕瑾的這位五兄長,如今可以說他已經(jīng)下意識的以慕瑾為中心了,就沖這批慕瑾為慕府帶回來的元獸材料,慕垚就必須先將慕瑾的事做最優(yōu)先事項考慮,所以他方才計算了一下,接下來他要辦事情的輕重,若不是什么大事他就以慕瑾為優(yōu)先。
隨后,慕瑾走到慕纖荷身旁,他內(nèi)疚地說出了慕府幾位元武者已經(jīng)在城西林殞命的事實。
慕纖荷沉浸在這么元獸材料的喜悅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出族務(wù)的慕府元武者已經(jīng)少了幾個,經(jīng)慕瑾這么一說她才發(fā)現(xiàn),從城西林回來的元武者真如慕瑾所說的那般少了幾人,她面露愁容:“這樣啊,嗯...這種事經(jīng)常發(fā)生,你看開些。他們在慕府的家人那邊我來處理?!?p> 錦繡布莊里。
一群紅袍元武者坐在堂房,等候著簫筱影的自投羅網(wǎng),他們還不知道,此時他們之中已經(jīng)少了兩個人,是那個五層真元境的元武者跟受傷的紅袍元武者不見了蹤影。
“齊武首呢?”終于,一位細心的元武者發(fā)問了。
“武首?他剛剛扶著阿良進來了啊,對了!阿良呢?他也不見了?!?p> 眾人起身朝堂房內(nèi)的房間尋去。
終于,他們在床邊發(fā)現(xiàn)了死去的阿良。
阿良雙眼大睜,死不瞑目,他的胸口上還插著一柄齊元匕。
一位紅袍元武者怒喝:“齊正!”
“阿亮死了,齊正叛逃,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慕瑾的喊聲:“娘,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影殺堂了?!?p> 一連串的變故讓他們慌了神:慕家小公子歸來,簫筱影被抓,如果門外的女人是慕家家主,眼下就不妙了。
“慕家家主也來了?”
有一個人這么說,其他人紛紛信以為真,都認為門外之人就是慕家小公子跟慕家家主。
“齊耿,你說怎么辦?我們聽你的?!?p> 齊耿攥緊拳頭,故作鎮(zhèn)靜地說:“帶上阿良,我們從后門撤!”
“嘭”院門被撞開的聲音傳入紅袍元武者的耳中。
齊耿拔出阿良胸口上的齊元匕,神色慌忙地道:“來不及了!把阿良留這里吧,我們跳窗,從后門撤?!?p> 眾人內(nèi)疚地看了眼阿良,紛紛竄窗逃出屋外從后門飛速撤離。
在錦繡布莊的正院里,慕瑾神色嚴肅,用食指緊貼自己的嘴唇示意身后二人千萬別說話,待他用煌龍之眼確認了沒有身上帶紫氣的人后,才緩緩放下手臂。
“有什么不對勁的嗎?”慕垚問道。
慕瑾松了口氣:“現(xiàn)在沒事了,但我們還不能放松警惕?!?p> 來人只有三位,慕瑾、慕垚,還有簫筱影,根本沒有什么慕纖荷,剛剛的一切都是慕瑾為了狐假虎威嚇唬那些埋伏在這里的齊家刺客所做,只是連他也沒料想到,對方居然會不懷疑一下就上當離開了,這讓慕瑾感到很是奇怪。
而街上,一身青衣的齊晟正悠哉地在街上漫步,手里還啃著未吃完水果,自言自語道:“不知九公子對我這份大禮可滿意不?”
齊晟轉(zhuǎn)過身,他望著錦繡布莊的方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可以看見他的另一只手里拎著的是一件深紅色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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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妖不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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