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晗一邊撒腿飛奔,一邊集中精神,側(cè)耳傾聽狼人的動靜。說來也有趣,這個時候,這股熱流竟然隨著他的心念,涌到雙耳,然后他的聽力,一下子就變得如此靈敏,能聽到幾十米外狼人喉間的低吼,粗重的鼻息。
燃燒棒只能持續(xù)燃燒5分鐘。時間一到,紅色火焰就枯竭了一樣,陡然熄滅。
劉晗收起燃燒殆盡的燃燒棒,沒有隨手丟棄。他則腳下不停,一路往山下狂奔。
好景不長,狂奔不過十來分鐘,那個該死的狼人又追上來了。
即使劉晗竭盡全力,狼人還是越追越近。劉晗無奈之中,只得再次激發(fā)一枚燃燒棒,再次成功嚇得狼人驚恐萬分,落荒而逃。
如此反反復復,劉晗心里叫苦不迭,一個勁兒地求爺爺告奶奶,盼著這頭狼人良心發(fā)現(xiàn),不再緊追不舍。
可是沒用,也許狼人根本就沒有良心,就是認定他這坨上好的鮮肉。即使每次都被燃燒棒上的紅色火焰嚇得嗷嗷叫,轉(zhuǎn)身驚恐而逃,卻一次又一次追上來,鍥而不舍。
一盒三十根燃燒棒,已然只剩下最后的兩根。已經(jīng)跑出這么遠,跑了這么久,夜色還是濃郁如常,根本沒有天亮的跡象。
怎么辦?!劉晗心里叫苦,苦思不已。
山勢平緩下來,樹林稀疏。陡然間,劉晗沖出疏林,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手里的這是倒數(shù)第二根燃燒棒,還能燃燒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眼前是一片河谷,長滿一人高的干草。積雪沒能在干草上積壓,都落在腳底下。
這片干草點燃了,總可以把這個該死的狼人給嚇跑吧。
奔跑之際,頃刻之間,劉晗就擬定出方案。右手反手拔出軍用狗腿砍刀,一頭沖進干草河谷里,一路揮舞著砍刀,硬生生砍出一條通道來。
手頭的燃燒棒熄滅,劉晗剛好到了干草河谷的正中。立即趁著狼人還沒有追上來的空檔,以所站立的地方為中心,砍出一片空地來。
疏林邊,狼人顯出高大的身影,沒有立即追上來,而是在疏林邊來回徘徊,盯著河谷正中忙個不停的劉晗不放。
如此觀望好久,狼人終于抵不住鮮肉的誘惑,試探性地踏進河谷的干草甸中。只是狼人直立起身,走得很小心翼翼。
劉晗馬不停蹄,從空間戒指里拿出背包,翻出背包里的備用野外油爐白汽油罐,打開蓋子,順著剛才開辟出來的通道,一路潑灑。
狼人嚎叫一聲,伏低身子,加快奔來。
劉晗甩手一扔,把白汽油罐扔了過去,轉(zhuǎn)身就跑。白汽油在空中灑落,如雨點一般。狼人則怡然不懼,對灑落在身上的白汽油,毫不在意、
最后一根燃燒棒,劉晗沒舍得動用。而是掏出打火機,在沖到砍劈出來的空地時,點燃潑灑了白汽油的干草。
轟!
白汽油揮發(fā)性極強,一點火星就能點燃,打火機一點,火焰就猛地竄起來,迅速蔓延。
狼人騰躍在空中,嗷的一聲長叫,眼睜睜地看著火焰升騰而起,剛一落地,就忙不迭地轉(zhuǎn)身,嗷嗷叫著,落荒而逃。
這下它終于知道厲害,這股火焰,可不是剛才燃燒棒的那點火焰所能相提并論的。
可惜狼人雖然反應極快,卻還是沒能快過白汽油燃起大火的速度。火焰順著潑灑白汽油的路徑,迅速蔓延,在空中閃爆,頃刻間,就把狼人包裹在火焰之中。
狼人長聲慘嚎,身上也潑灑了些白汽油,雖然不多,卻足夠燃起大火。四周都是火焰,狼人也成了頭起火的狼人。
劉晗站在空地中央,感受著熱浪滾滾,不由得心情大暢,哈哈大笑。
叫你追!叫你個龜孫子一直追!燒不死你個王八蛋!哈哈……
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狼人完全成了一團火球,在火焰中左沖右突,失去了方向。夜風冷冽,這些干草底下,覆蓋著積雪,本來不是那么干燥??墒窃诎灼偷募映窒?,火勢一起,就風助火勢,火助風威,迅速蔓延。
不過片刻工夫,火勢之猛烈,把劉晗都給嚇得目瞪口呆。即使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提前開辟出一片空地來,可是在滾滾熱浪面前,明顯就不夠。
他只是愣了片刻,就跳起身來,展開自救。
這個時候,他才隱隱覺得,點燃的這把火,似乎有點過分了。
可他此時無暇深思。
整個人瘋了一樣,劈砍擴大安全帶,砍下來的干草,還不能隨地亂扔,而是要扔到外圍去。
直到火勢太過猛烈,無以為繼,他才不得不停下來,專心清理安全地帶里的干草。
至于那頭狼人,現(xiàn)在境況如何,他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了。
他整個人灰頭灰臉的,如同剛從火場下來的一樣,看著火勢猛烈,順著長滿干草的河谷蔓延,緊接著蔓延到疏林中,把疏林也給點燃。
我艸!玩大了!
劉晗呆呆地站在安全地帶,四周是火勢蔓延過后的火場,余火仍在燃燒?;痤^已經(jīng)蔓延到山坡,點燃樹林灌木,迅速蔓延。
樹林里的火勢,比起山谷來,就要更為猛烈好幾倍。
火焰無風自動,騰空而起,卷起數(shù)十米高的火舌,把一顆顆高大的大樹席卷其中。濃煙滾滾,遮天蔽日,在熱流中打著卷兒,升騰而起,噼里啪啦聲不斷響起,宛如末日來臨。
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火海,即使隔著這么遠,劉晗都能感受到灼熱的氣息,感覺到自身的渺小和無助。
這把火一放,就脫離了劉晗的掌控,他此時只能呆呆地看著,卻無能為力。至于最終這場因他而起的大火會燒到什么程度,就更不是他能猜得到的。
事已至此,也就無需多想了。劉晗索性拿出防潮墊,鋪在河谷上,躺了下來,一邊欣賞著四周的火焰山,一邊啃著牛肉干。
漸漸的,東方終于顯露出一絲晨曦。
天亮了。
漫長的一夜,終于過去。
劉晗長長地長吁一口氣,終于明白過來,為何當時那兩個美女弟子離去時,說過的一句話,說她們兩個飛回山門,路上太危險。
原來這個三界之一的元初之界,真的就是這么危險!
江中小白
新書幼苗,懇請澆灌,求推薦收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