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晗沒事做,從三層九宮一個個嘗試,隨著熟練度的提升,每解開一個,時間就要縮短一些,越來越嫻熟。
唯一的后果,就是停下來的時候,感覺精神有些疲憊,暈頭暈腦的。身為醫(yī)學生,他很清楚這是精神疲憊,而不是疲累,最佳的方法,是換個法子,讓身體動起來,讓腦子休息。
這幾個月來,劉晗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體素質有了大幅提升,不是長了多少肌肉,而是無論是耐力,還是體力,以及反應和靈敏度,都突飛猛進,令人咋舌。
劉晗不確定這是什么原因,是因為小腹深處的那團道火和噴吐熱流的緣故?還是被那個吸血鬼老怪物布拉德盧卡咬了的緣故?
一番運動下來,可謂是酣暢淋漓,整個人一掃疲憊,煥然一新。再美美的睡上一覺,第二天一早醒來,劉晗只覺得精神飽滿,說不出來的暢快。
早餐時分,一見到李婭和李書白,劉晗就看得出來,兩人大有好轉,精神相當不錯。
劉晗伸手在李書白的額頭上,施展移花接木術,一道溫和的暖流,緩緩流淌而下。過不多時,他就收回手,哈哈一笑道:“好,寄生靈蟲驅殺一凈,好好調養(yǎng)幾天,就可以多活動活動,增強體質?!?p> “謝過上主!”李海豐躬身謝過。
眾人臉上都是由衷的喜悅,即使是老二李菲,本來因著獵狼的緣故,對劉晗一直冷冷的,此刻臉上也帶著欣喜。
劉晗瞥了李婭一眼,說道:“至于令愛么,情況有些復雜,體內(nèi)的嗜血寄生靈蟲,只怕還會有未及孵化的蟲卵,故而每天還得再費些工夫。”
李婭的臉色,不再那么蒼白,而是帶上一絲紅潤。這才短短一天,就有立竿見影的改善,可謂效果卓著。
“是!”李海豐答道,“上主在塔樓頂層研究時,婭兒也能聽候上主的吩咐,做些粗淺的活兒。”
“嗯?!眲㈥宵c點頭應道,“那個煉金師留下的書籍頗多,我正需要人整理整理。那個煉金師,來自何處?”
李海豐搖頭道:“據(jù)他說,是來自于東方的海上浮島。”
“東方的海上浮島?”劉晗復述反問道。
其實他對此一無所知,這么問,完全就是套話的技巧而已。在地球上時,這是無話可說時的黃金句式,用在此時此地,甚為合適。
李海豐苦笑道:“無人相信。別說東方的無盡海,就是大河,除了上師和仙師外,都無人能夠渡過?!?p> “嗯,水里的怪獸太多。”劉晗附和道。
“東方的無盡海,故老相傳,有大能妖獸出沒,等閑仙師,都不敢孤身深入,更何況凡夫俗子?!?p> 劉晗說道:“那就奇怪了,這個煉金師又是如何從無盡海東渡而來的。”
“故而他的說法,無人相信。”李海豐說道,“我也只是看他孤苦伶仃,又有些學識,就收留他,任他在塔樓頂樓折騰。只是這么多年來,也沒有什么成果?!?p> 劉晗貌似毫不在意,其實聽得很認真,從這些對話里,提煉必要的信息。至少他知道了,鼎泰城東邊,是無盡海。而這些大河大海,對這些凡夫俗子來說,就如同天塹一樣,無法逾越。
李海豐說完,劉晗就貌似感慨著說道:“無盡海,可謂神秘之地,老夫也十分好奇。只是想要深入無盡海,那可不是等閑之輩能做得到的。”
李海豐附和道:“我等凡夫俗子,但求個平平安安,也就不做此奢想了?!?p> “平安是福?!眲㈥瞎恍Φ?,“鼎泰城四周,都是些什么所在?!?p> 李海豐不疑有他,恭敬答道:“鼎泰城東乃無盡海,南有蘭陵城,西有巨野澤,在巨野澤與鼎泰山之間,有一通道,可通往北境。只是商隊也就只到禹城,不敢再往北行?!?p> “商隊?”劉晗再次套話問。
“是,鼎泰城的商隊,都掌握在城侯手中,其他人不能染指。雖則商隊來往一趟,需得歷時數(shù)月,但獲益極大?!?p> 劉晗哈哈笑道:“如此獲益極大的事,城侯當然得握在自個兒的手中。”
李海豐附和著笑了笑,說道:“城侯派來的人,這幾日也該到了,上主可要見一見?”
劉晗不置可否,問道:“城侯派人來,所為何事?”
李海豐長嘆一聲,說道:“城侯是派人前來催促繳交秋霜刀魚?!?p> “秋霜刀魚不是很難釣取么?”劉晗問道。
“豈止是很難釣取,城侯要的還是活魚,就更是難以捕撈。”
“嗯?還能捕撈?”劉晗雙眉一掀,不解地問道。
李海豐臉現(xiàn)凄然之色,說道:“每次為了繳交秋霜刀魚,都要死上一批人。每一條秋霜刀魚,都是十來條人命換來的?!?p> “十來條人命?”劉晗心里大為震驚,問話的聲音卻還是冷冷的樣子。
李海豐長嘆一聲,答道:“秋霜刀魚每五年,才在這個時節(jié),自無盡海,沿著大河洄游??墒乔锼遏~極為難以捕撈,且總是能在有所疏忽時,突起發(fā)難。故而每捕撈一條秋霜刀魚,都要搭上十多條人命。城侯隔上十天半月,就要求繳交一條秋霜刀魚,不得有誤。”
“只在這里能捕撈嗎?”劉晗問道。
李海豐答道:“城侯之下,沿大河五個領地,都需繳交?!?p> “你這里算得上是最大的領地?”
“是。”李海豐答道,“故而城侯也更為防備?!?p> “防備什么?”劉晗不解地問道,轉瞬間就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防備你去反抗,奪了城侯之位?”
這是很熟悉的劇本。很熟悉的劇情。
劉晗心里暗自琢磨著。這個元初之界,很是奇特。有仙人,還有這些不能修仙的凡夫俗子。這里的社會形態(tài),仍然停留在農(nóng)耕時代。且是以城邦形態(tài)存在,彼此之間溝通艱難,處于基本隔絕的狀態(tài)。
這樣一來,沒有對外發(fā)動戰(zhàn)爭的條件,各個城邦內(nèi)部,爭權奪利,就只會更加激烈。
李海豐沉默不語,來了個默認。
劉晗瞥了一眼餐桌一邊的李婭和李書白,沒有說破。他已經(jīng)隱隱覺得,李婭和李書白的病情,只怕沒有這么簡單。
而這個簡單的事實,他能想得到,李海豐能在鼎泰城爬到這么高的位置,想必心里更是明鏡似的。
根本輪不到他來給李海豐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