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德飄了
早晨。
東方的朝霞染紅了半邊天,可害羞的太陽卻遲遲不敢露面,雖然天亮了,可是清辰的天氣變得愈加寒冷。
一陣寒風(fēng)吹打在窗戶,呼呼響。
一絲絲寒氣從裂縫吹入屋里,睡在床上的姜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埋下頭去,但,感覺還是那么的透心涼啊。
冷得無法入睡的姜民,不由得坐了起來喃喃自語道:
“唉,要是有個暖床的妹子就好了,咳...下次問問小蓮一下,能不能幫暖一下,嘿嘿....”
***************
府衙。
姜民坐在案桌揉著額頭,實在是現(xiàn)在酒氣都沒有過,頭還疼的緊。
這時慕容風(fēng)風(fēng)塵撲撲的跑了進(jìn)來,一臉哀怨的說道:
“主公啊,你還是召些人吧,這那么大的縣衙,連縣丞,縣尉,蒼獄,主簿,功曹,史,均,都沒有,我實在忙不過來了。”
自從慕容風(fēng)接替縣令一職,姜民倒是成了甩手掌柜,讓他折騰去。
如今慕容風(fēng)在哪里滿嘴吐沫說個沒完,姜民頓時都有點懷念那個劉胖子了,一個縣令總覽全縣事務(wù),從不喊累的。
“你以為我不想???這邊境之地誰敢來啊,常年蠻夷扣關(guān),之前劉縣令在的時候,也沒有你那么慘???”
姜民不屑的說道,為慕容風(fēng)這等嘰嘰喳喳,而不恥啊。
慕容風(fēng)聽聞后,心中不由得一陣吐槽啊,他鄙夷的說道:“您看過他處理事務(wù)了?”
“這倒是沒有,不過人家至少不像您一斑,如潑婦罵街一樣!”姜民頓時有點尷尬了,還真沒看過那胖子做事啊。
慕容風(fēng)頓時一陣的鄙夷說道:“還不是那胖子,偷奸?; ?p> “咳..好了,那些就不說了,錢糧有了,該討論一下這個招民,招兵之事了!”
姜民覺得再那么吵下去,絕對會沒完沒了,才急忙轉(zhuǎn)移話題。
畢竟那些世族已經(jīng)把錢糧運來了,把府庫裝得滿滿的,姜民不由得有點得意了,成土財主了,誰不高興了啊。
“這還不簡單,派遣幾騎跑一下整個周國屬地,貼一些告示就行了,一傳十,十傳百,不出一個月,全周國的百姓都知道了,北方連江有糧!”
慕容風(fēng)一臉的灑脫,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在那里摸出了一把羽扇,裝比著,仿佛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般。
姜民聞言點了點頭,不過,他很快就執(zhí)筆描寫一份奏章,令一騎快馬加鞭送至周都。
畢竟開始實施攬民政策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
**************
五日后。
姜民的奏章,千里加急送達(dá)周國之都。
紫陽殿中。
主位坐著一位俊美不失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不是周王,朱宣德又是誰。
不過,看他的臉色有點潮紅,與不情愿啊,顯然是剛剛做過什么激烈的運動,不爽的被喊來上朝啊。
“吾王萬年!”眾大臣集體跪伏道。
“都平身?!敝芡跻荒樀钠v之色,顯然是激烈運動,太過勞累了。
都說當(dāng)皇帝的,都熬不到八十歲啊,其中的原因,很明顯啊。
“諾?!北姵技娂娖鹕淼馈?p> 這時一個太監(jiān)走了出來,扯著桑音喊道:“眾卿有本起奏,無本退朝!”
司徒范俞,他整理一下衣冠,立即就站了出來說道:“啟稟大王,鎮(zhèn)北將軍姜民,送來急報!”
周王聳拉著眼目,疑惑問道:“姜民?誰啊?孤都記不起來了?!?p> 眾人頓時一陣無語啊,王上的這健忘真是厲害了,忘得如此徹底,從上次加封姜民為鎮(zhèn)邊將軍,才不過半月的時間而已。
范俞一臉的恨色,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啟稟大王,就是上次查出叛賊的姜民,還被大王封為鎮(zhèn)北將軍,駐守邊境,防御蠻夷入侵?!?p> 要說整個朝堂之上,最恨姜民的,就屬范俞了,他心里可是恨死這個姜民了,每天都在想辦法弄死他啊。
周王想了想,才說道:“哦?他有什么事要報?”
范俞這時拿著一本奏折出來,傳遞給那個太監(jiān)后,才說道:“這是奏章,大王你自己看吧!”
周王望著這一份奏章,臉色露出了討厭之色啊,顯然是不情愿觀看啊,簡稱:嫌麻煩,或者懶。
他頓時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太監(jiān)朗讀啊。
“諾?!?p> 太監(jiān)應(yīng)了聲,然后,他拿起姜民的奏章,清了清嗓子說道:“臣,姜民拜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馬屁精!”
范俞頓時小聲的開始嘀咕了,這也是滿朝文武的心聲啊。
周王頓時來精力了,如回光返照般,那聳拉的眼目都睜得老大了,大喊道:“好,好精妙的詞啊?!?p> 小德子不理會眾人的情緒,繼續(xù)說道:
“周國在吾王的統(tǒng)治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yè),功業(yè)蓋過歷代國君,吾王遲早統(tǒng)一九國,榮登九五至尊,天下敬仰,史稱始皇帝都不為過?!?p> “這...”
眾大臣驚呆了,睜著眼說瞎話也不帶那么說的,馬屁精啊,馬屁精!眾大臣心里不是滋味了。
周王可不管這些大臣有多鄙夷姜民,但他心里高興的不得了啊,統(tǒng)一九國的‘始皇帝’??!
他本來渾身松散的精神,一下就回光返照精神了起來。
太監(jiān)繼續(xù)說道:
“啟稟吾王,今,國內(nèi)仍有些亂臣賊子作亂,在吾王的天威之下,這等叛逆遲早會灰飛煙滅爾!”
“但,被叛逆軍涂茶的百姓們,流離失所已久,臣憂心,也痛心,懇求大王恩許,讓這些流民百姓,來邊疆開荒屯墾,使他們有田種,有糧食吃,大王之功德,將會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姜愛卿為孤分憂,實乃忠臣啊,為何滿朝文武,就沒有一人像姜愛卿這等忠臣呢?實則都是一堆廢材也!”
周王一臉的漂漂然啊,聽著姜民的奏章就是舒服啊,還大罵滿朝文武都是廢材啊。
馬屁是拍得周王高興了,卻間接性的得罪滿朝文武了。
被大王罵是廢材,誰都滿臉怒氣沖沖啊,氣得全身顫抖啊,但,他們都把怒氣歸屬于,那個馬屁精姜民身上去了。
不過,他們憤怒歸憤怒,還是有理智的,這周王愚蠢,這些大臣可不蠢啊。
這姜民打的什么主意,大臣們瞬間就明白了啊。
這時期,姜民跳出來攬民,想干什么?顯而易見的事了,這是蓄謀啊,是造反的前兆啊。
不然,攬民去哪里開荒不得,非要去姜民的屬地邊疆,那不是蓄謀是什么?
這流民要是都涌入邊疆,姜民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能瞬間拉起一支十萬大軍出來。
但,他們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啊,畢竟姜民打著朝廷的旗號的,而為所欲為,又沒有撤造反的旗幟出來。
人家攬民是屯田開荒,招募兵士是保疆衛(wèi)土,抵御蠻夷入侵,還真挑不出毛病來。
相比起造反,姜民要是突然造反,可比那些叛軍難對付的多了。
因,周王常年打仗,向百姓強(qiáng)證賦稅,導(dǎo)致百姓活不了,都不耕種了,成流民了,荒田眾多。
周王還野心滿滿的想吞并晉,漢兩國,但,在那個前提下,必須要有足夠的錢糧。
現(xiàn)在好了,百姓們紛紛造反,為推翻周王朝統(tǒng)治為目標(biāo),到時,打仗錢糧不夠了,保不及周王就會拿他們世族開刀了。
眾大臣無不荒亂了起來,決不允許再有造反軍崛起了,必須打壓姜民,這個有造反嫌疑的人啊。
以司徒范俞為首的一派,立即跳了出來紛紛諫言道:“啟稟大王,此等媚臣,妖言惑眾,亂臣賊子,就該五馬分尸?!?p> 連司空一派的許多大臣,也都紛紛跳出來附和道:“對!該誅九族。”
“對對,誅九族也不為過?!?p> “....”只有司空不發(fā)一言,始終保持著沉默。
太尉沐顏正一派的人就沉默了,畢竟姜民為鎮(zhèn)北將軍啊,屬于將軍職位的,都?xì)w屬太尉管理的。
這要是也去參姜民一本,不就是連沐太尉也牽連進(jìn)去了嘛?到時候真是有苦說不清啊,所以他們這一派保持著沉默。
“哦?你們這是何意?這等忠臣是媚臣?是亂臣賊子?”
周王頓時不高興了,這人剛到高興處,突然被澆了一盆冷水,心情可想而知。
范俞咬牙切齒的說道:“大王啊,鎮(zhèn)北將軍...”
說到這里范御語塞了,難道說有蓄謀?可人家一沒撤造反旗幟出來,二為朝廷分憂,簡直就是忠臣的楷模啊。
群臣頓時語塞了,還真挑不出毛病來,說是諫言,卻沒有理由?。?p> 周王看著他們說話只說一半,頓時就憤怒了,一拍桌子喝道:“怎么?都不說話了?我看爾等就是媚臣?!?p> 眾大臣有苦難言啊,內(nèi)心忍不住吐槽這位王了。
真是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你,怎么了解天下的苦楚?
從登基開始就大興土木,強(qiáng)證賦稅,野心滿滿想吞兩國,搞得民生怨道,縱觀三百多位王,就屬你最暴政。
“哎,看來周國怕是到你這一代要亡了?。 ?p> 眾多大臣心中嘆息啊,嘴上卻紛紛惶恐說道:“大王息怒!”
周王頓時大喝道:“哼!孤決定了,批了,誰要是以后亂陷害忠臣,孤就砍了誰的腦袋!”
“諾!”
眾大臣就像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這還能說什么?只有滿臉的苦澀而已。
就在太監(jiān)小德子去傳旨時,周王猶疑了一下,說道:“令姜民邊疆事了,即刻回京任職?!?p> 周王這是覺得姜民是個人才啊,說話又好聽,要姜民安排百姓開荒屯墾后,就回京任職啊,他想讓姜民長期留在身邊啊。
眾大臣聞言,心里那叫一個歡啊,高興極了。
姜民要是調(diào)回京任職,他就沒有辦法造反了,管你是蓄謀已久,還是真沒有造反的想法,你人就在身邊,如何反?
“周國還有救啊?!边@是眾大臣的心中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