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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蓮華

第十六章:失蹤 (求推薦票?。?/h1>
無上蓮華 卿二郎 3452 2020-05-18 11:55:42

  趙羽靈將正印扶進房內(nèi),她看到正印的瞳孔周圍布滿了鮮紅的樹根一樣的血絲,而且他眼睛里的光芒好像比平時更盛了,就像在加速燃燒能量一樣。她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仿佛正印這座玉山正在經(jīng)歷崩塌。

  趙羽靈沒想到正印對酒精那么敏感,現(xiàn)在她開始擔心正印的身體會不會受到什么損傷。

  正印感到渾身發(fā)熱,他也不管旁邊有趙羽靈,急速地脫掉僧袍,盤坐到床上雙手結(jié)出法界定印,口中默念凈身業(yè)真言,慢慢的正印開始平靜了下來。

  趙羽靈看到密密麻麻晶瑩的汗珠從正印細膩的皮膚里滲出來,上身的紅暈也開始慢慢退去,趙羽靈正看得出神,

  “咚咚~”伙計敲動房門,“客官你們要的醒酒茶到了?!?p>  趙羽靈迅速起身,打開一扇房門接過了伙計手中的醒酒茶。然后順勢關(guān)掉房門,將茶端到了正印面前,

  “小和尚剛才辛苦你了,先把這醒酒茶喝了吧?!壁w羽靈對微閉雙眼的正印說道。

  正印睜開眼睛,接過她手中的茶一口氣將它全部喝了下去。此時趙羽靈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定光。

  正印用內(nèi)力將體內(nèi)的酒幾乎都逼了出來,現(xiàn)在他感覺一身清爽,但剛才運氣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我需要再休息一會兒,你就在這里陪著我行嗎?”正印用低沉的聲音對趙羽靈說道。

  趙羽靈乖巧地點點頭:“嗯?!?p>  正印微閉雙眼又沉入定境里去了,時間靜美,夏天的正午剛過,趙羽靈坐在正印的床邊開始打起盹來,不一會兒她枕著正印的左膝睡了過去。

  “掌柜的不好了,李翰林不見了!”伙計急忙從二樓跑下,神情慌張地奔向柜臺。

  “你說什么?李翰林不見了?到底怎么回事?”掌柜急忙地問道。

  “剛才我去給他送醒酒茶發(fā)現(xiàn)原本躺在床上的李翰林人不見了,他的佩劍和包袱都還在房間里,人醉成那樣不會出什么事吧?”伙計急切地說道。

  此時掌柜發(fā)現(xiàn)備在柜臺上的一壺清酒不見了,他似乎已經(jīng)預(yù)見李白半醉半醒地從房里出來拿著酒壺出驛館去了。

  “你再叫一個人和你一起出去找李翰林,他可是朝廷命官,不能讓他在這里出事,否則我們吃不了兜著走?!闭乒衩镉嫷?。

  正印和趙羽靈被伙計的吶喊聲驚醒了,正印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驛館內(nèi)的客人幾乎都走光了,原來他們已經(jīng)整整睡了兩個時辰。

  兩人下樓詢問掌柜發(fā)生了什么事,聽到李白失蹤了,趙羽靈不樂意了,她還惦記著比試的賭約,那可是一半放還金吶,

  “掌柜的,我們也去幫你找人吧?!壁w羽靈說道。

  正印也擔心李白的安危,畢竟現(xiàn)今的世道正氣正在衰落,各路妖邪都蠢蠢欲動,并時常對人類出手。

  “二位義士能幫忙,鄙人真的感激不盡。”掌柜心想面前這位小師父功力深不可測,讓他去尋人定會事半功倍。

  正印和趙羽靈以及兩位伙計走出驛館,四人在河邊合計了一下,決定兩個伙計沿交光河下游尋找,正印和趙羽靈則去上游尋找。

  四人商量好對策,立馬分頭出發(fā)。

  正印和趙羽靈沿著交光河邊一路向上游找去,此時太陽正慢慢的西沉,傾斜的陽光穿過柳樹林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傍晚從河面上吹來的微風(fēng)輕拂在兩張年輕的臉上,頓時消除了緊張的氣氛,趙羽靈甚至開始玩了起來!她漫不經(jīng)心地在河邊挑撿著精美的鵝卵石。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交光河上游的一個灘涂,這里整齊地生長著翠綠的柳樹,這些柳樹的樹干都異常的巨大,好像在這里它們都得到了特殊的養(yǎng)分。

  “我們還在找人呢,認真一點行嗎?”正印故作正經(jīng)地說道。

  “??!對哦?!贝藭r趙羽靈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塊血紅色的石頭,上面還有銀白色的圓形螺紋異常的精美,她剛想過去撿,正印突然沖到她后面拉住她的手,快速地躲到河邊的一棵柳樹后面。

  “怎么了?”趙羽靈詢問道。

  “噓,你看那是誰?!闭≈钢懊嫘÷暤卣f道,并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向前面的灘頭。

  趙羽靈也從樹后面伸出個腦袋看向灘頭,她看見那里有兩個身影,其中一個身型微胖身穿圓袍的不就是李白嗎!他摟著誰呢?趙羽靈定睛一看,驚恐的表情浮現(xiàn)在她臉上,她連忙將頭縮回了樹后面。

  “那是個什么鬼東西,李白正摟著一具白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將頭探了出去,發(fā)現(xiàn)那的確是一具白骨,而且是會動的那種!

  “那是人死后心存怨念,中陰身附在自己的白骨上,依靠吸取人的精氣延長去投胎的時間?!闭≌J真的說道。

  趙羽靈扭頭看向正印,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變成了金色的卍字形!心說你也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此時趙羽靈看到李白左手摟著白骨,右手拿著一壺酒喝著,喝倒盡興時竟然放聲高歌起來,更奇怪的是那具白骨也跟著唱起來!聽得出那是一名女子的聲音。

  他們眼前的畫面極其詭異,李白一邊喝酒一邊放聲高歌,那具白骨右手摟著他,慘白的左手骨架揮動著,極力的附和著李白的歌聲。一人一鬼就這樣面對著交光河縱情歌唱著。

  趙羽靈心想這太白大叔心也太大了,柳林日落與鬼同歌的這種事也做得出來,看來這酒還是少喝為妙??!

  “不妙啊,她的執(zhí)念太重了,你看她的腹部。”正印盯著那具白骨對趙羽靈說道。

  趙羽靈看向白骨的腹部,正常來說白骨的腹部就只剩下五節(jié)腰椎,可是趙羽靈驚訝地發(fā)現(xiàn)白骨的腰椎上長出一根藍色的筋脈,筋脈的另一端連著一具卷縮著的嬰孩骸骨!那具嬰孩骸骨呈現(xiàn)出詭異的紫色,并漂浮在白骨的腹部。因為它太小不仔細看會很容易忽略掉這個細節(jié)。

  “難道白骨也會懷孕嗎?”趙羽靈問正印道。

  “那嬰孩骸骨是白骨女人的堅固妄想形成的,與人懷孕不一樣?!闭⌒÷曊f道。

  “你是說她的精神生成物質(zhì)了?”趙羽靈驚訝地問道。

  “也可以這么認為,那是她的執(zhí)念,這可能和她的死因有關(guān)?!闭》治龅?。

  這時白骨扭動她的骷髏頭朝向李白,“不好,她要吸取李太白的精氣!”正印像猛虎一樣從樹后面沖了過去,一腳將白骨從李白身邊踢開,白骨應(yīng)力散成了一堆骨頭。

  “羽靈,過來幫我扶著李太白?!闭』仡^向趙羽靈喊到。

  趙羽靈鼓起勇氣從樹后面跑過去,扶著爛醉如泥的李白。

  “哎,小娘子怎么不繼續(xù)唱了?”李白用迷醉的眼神看著趙羽靈,口中呼出一大股酒氣。

  趙羽靈心想:“你這是把那白骨當成我了?這得喝了多少酒才有如此出奇的眼神!”

  這時散在地上的骨頭被一股藍色精線連起來,組成了原來的白骨,“為什么要妨礙我?吸不到精氣我就要被業(yè)力卷去投胎了,我不能走,我還要報仇!”白骨說罷便惡狠狠地沖向正印。

  正印雙手合十念出心咒:“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

  正印和趙羽靈周圍升起一道金光屏障,“呲~”,“??!”,白骨連忙向后退出幾步,原來她一靠近那道金光屏障便會被金光灼傷。

  正印見狀便想念動大悲咒送她去投胎。

  “嗚嗚~”那白骨跪在地上哭了起來,“小師父饒了我吧,我也是苦命的人。”

  正印見她已沒有攻擊的意志,便收起了金光屏障。

  “我也是被妖怪害死的!我當時還懷著骨肉……”那白骨用慘兮兮的聲音述說起來。

  原來她家就在離驛館不遠的交光河下游的一個村子,一年前她懷著身孕來到這灘涂拾掉落的柳枝,這些柳枝拿回家可以燒飯也可以屯起來賣給大戶人家,這樣也能為她的丈夫分擔一份勞苦。

  那天清晨她正在這里辛苦地拾柴,卻被一條蛇妖盯上,那條赤紅色的巨蟒得住機會就把她纏了起來,后來她被蛇妖挖腹,腹中的骨肉也被蛇妖吸噬掉,她就這樣凄慘地死在了灘涂上。

  由于她死時心中積滿了怨念,她的中陰身附在自己的尸體上不愿離去投胎,但巨大的業(yè)力時刻席卷著她的中陰身,她為了復(fù)仇,不得不吸取他人的精氣來擾亂業(yè)力,以達到阻止中陰身離開這個世界去輪回的目的。

  趙羽靈聽到這里心中又恐懼又悲憫,心想這個世界太可怕太殘忍。

  “今世之事,前世之因,你這樣強行抵抗輪回業(yè)力只會給你帶來更多的惡業(yè)!難道你還想在后世遭遇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嗎?”正印悉心說道,“那蛇妖自會有惡業(yè)等著他去嘗,你應(yīng)做的事就是放棄報仇去投胎轉(zhuǎn)世?!?p>  那白骨女聽到這里心生恐懼,停止了哭泣,祈求道:“小師父愿意為我超度助我輪回嗎?”

  “那是自然,你請盤坐在原地,仔細聆聽我的咒語?!闭∥⑿χf道。

  白骨女慢慢地盤坐起來,正印雙手合十輕輕地念出大悲咒:“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

  正印嘴里念出的咒聲雖然很小,但白骨女感覺這咒聲就像在她的意識里響起,剛正渾厚,字字珠璣,而且這咒聲在不斷地變大,以致于她的意識根本無法脫離這咒聲,漸漸地這咒聲大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這世界的一切聲響都沒法和它比擬。

  忽然白骨女看到一絲白光從天空傾瀉而下,她的中陰身輕飄飄地飛出白骨,隨后飛進了那道白光。

  正印看到她的中陰身飛走后便停止了念咒,趙羽靈看到那白骨驟然散開,骨頭灑落一地,她腹部堅固妄想形成的嬰孩骸骨也消散化為虛無。

  “誒!你們怎么在這兒?”李白驚奇地問道,“我怎么到這個灘涂上來了,奇怪。”李白終于酒醒了,說著又拿起酒壺往嘴里灌。

  趙羽靈也搞不清楚他醉酒的狀態(tài)到底有幾種,詩仙的逍遙她不明白。

  李白站直了身子,輕松地對兩人說道:“走吧,愣著干什么,太陽都落到山頭了,回驛館吧!”,他完全不關(guān)心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關(guān)心自己剛才經(jīng)歷何種危險,直直地向驛館的方向走去。

  正印和趙羽靈心里同時在鄙夷這位大詩人。但氣氛在這位大詩人地參與下又回到了輕松愉快的節(jié)奏。

  此時,三人并不知道柳林里一雙邪惡的眼睛已經(jīng)盯了他們很長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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