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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爺被拿捏

第二十四章 渾噩之間

腹黑王爺被拿捏 喬策瑜QCY 5050 2020-06-09 19:00:00

  言晉昏了頭,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我再問你一遍,到底退不退位?”

  言松到底是帝王,他淡然地閉上了眼睛:“朕就算死,也不會讓你的皇位名正言順,你一定會因殺父弒君被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那好,我就送你去見璉思皇后,也算成全你對她的一片深情!”言晉正要朝言松的頸部刺下去,忽然手臂被暗器射中,便慘叫一聲,匕首應(yīng)聲落地。許玠大驚,趕緊撿起匕首朝言松刺去,也被人一劍穿身隨即倒在血泊之中。

  殿門被踹開,一身戎裝的言律英姿颯爽地出現(xiàn)在霓裳宮,他疾步上前扶起言松:“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請父皇恕罪!”

  言晉捂著傷口悲愴地仰天長嘯,他最終還是敗了,而且一敗涂地,這樣他不僅連累了母妃還連累了承兒。言松重新坐回首位,居高臨下地看著言晉:“言晉,你可有悔意?”

  “不,兒臣決定了的事,永不后悔!”他搖搖頭,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言松隨即下旨,言晉弒君殺父罪不容赦,廢去太子之位,打入天牢,家眷一律下獄,東宮的太監(jiān)舍人侍衛(wèi)一律杖斃。

  言晉心在滴血,最是無情帝王家,他一個將死之人自然無所畏懼,可是承兒還小,事已至此求父皇放承兒一馬也無濟于事。

  言松還下旨,廢皇貴妃薛氏為庶人,即刻遷居冷宮。言松疲憊地正要離開霓裳宮,剛出院子就聽見令狐清嫻的慘叫聲。

  皇貴妃在寢殿里自縊了,舌頭伸的老長,眼睛都沒有閉上。

  言松和言晉一起昏了過去。

  越一日,北涼,云城。

  令狐仲易的軍隊已經(jīng)成功混入了云城,駐扎在城郊一處鮮為人知的村落里。清潤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她怕言禛熬不住。

  令狐仲易讓楊英將清潤帶入營帳,令狐仲易給她一個紙條。

  上面寫:帝都燃城太子言晉被廢,皇貴妃自縊而亡。

  清潤捏著紙條的手忍不住地在顫抖,若沒有言禛這檔子事,她知道這個消息該多么高興啊!影深哥哥的大仇得報,她終于能給蘇家和自己一個交代。

  令狐仲易走到清潤身邊,輕輕地拂了拂她瘦弱的脊背,欣慰道:“言晉一向視儲君之位如命,現(xiàn)下只怕比殺了他還痛苦,蘇影深的事情,你該放下了吧?!?p>  清潤本來不想哭的,可奈何還是無法控制住眼淚,便撲到哥哥懷中大哭了一場。哥哥抱著她,用手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潤兒,離開言禛吧!”

  “哥哥何出此言?”她站起身,驚訝地凝視著他,“哥哥不打算救言禛了嗎?”

  “不,你誤會了,這是兩碼事!”令狐仲易一邊燒掉那張紙條一邊道,“我會救他,也會繼續(xù)扶保他,但我不想你再次嫁入帝王家,妹妹,如果言禛登基,你的后半輩子就要深陷于宮中。你看看皇貴妃的下場,再看看金貴妃,她們哪一個不是家世顯赫?哪一個曾經(jīng)不是盛寵?哥哥實在不忍心讓你.....”

  “可我愛他!”她深情道,“不論他是親王,還是階下囚,我愛的都是他這個人,無關(guān)身份,若是將來他真的登基為帝,我愿意為了他在深宮里周旋一輩子?!?p>  不知道為什么,令狐清潤聽到妹妹的話,就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他不也是單單愛上她這個人了嗎?無關(guān)身份地位,更無關(guān)其它。娶了妻子后,再美的女子在他眼中便暗淡失色,哪怕妻子的眼睛有一只看不見了,但在他心里妻子永遠是那么完美無瑕。

  清潤后退一步,正要拱手向他行禮,被他攔了下來,她趁勢挽住哥哥的臂彎:“哥哥,我知道因為昭兒的事兒,您與言禛之間生了嫌隙,可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過眼云煙,不可追憶!哥哥,我希望您能和言禛重歸于好,相互扶持?!?p>  “那也得把他救出來再說??!”令狐仲易噘著嘴,“他得先活著才能再當(dāng)我妹夫?。 ?p>  云城大牢

  渾身刺骨般的疼痛迫使言禛從昏迷中醒來,他看著昏暗的牢房頗感欣慰,他還活著。

  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就有一切未知的可能,只要活著!

  他靠著冰冷的墻磚艱難地坐了起來,正要去拿餿了的饅頭。這時隔壁牢房遞給他一個新鮮的大餅,他抬眼望去是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子,個子足足比他低一個頭,渾身臟兮兮的,胸前也有幾道血痕。

  “你到底吃不吃?。〔怀晕揖湍没厝チ?!”那男子不耐煩道,見言禛還是猶豫不決,他便掰下一塊丟進自己嘴里,“放心吧,沒下毒!我看你受盡酷刑卻不喊不叫,敬你是條漢子,吃吧,總比餿饅頭強?!?p>  “那謝了!”言禛接過大餅吃了起來。

  “沒事,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他咧個大嘴,撓了撓頭,“相逢就是有緣,我叫魯水,敢問兄臺尊姓大名?!?p>  “在下言禛!”他道。

  魯水向前挪了幾步,隔著門欄打量著他,小聲道:“莫非您就是大岳恒親王?”

  “先生知道我?”言禛放下吃了一半的大餅,也湊了過去?!跋壬勍虏环玻粗幌衩Х蜃锓?,為何會身陷牢獄?”

  魯水尷尬地?fù)狭藫项^,講述起來自己的歷史。他號稱北涼第一謀士,智計無雙,卻無人問津,最后連飯都吃不飽。半個月前,他實在饑餓難耐偷偷潛入一位大官的府邸,想偷點東西裹腹,豈料正是呼延梅大人的府邸,被人抓住便下了大獄。

  言禛如臨大敵般看了看手里的半個燒餅:“這不會是半個月前你偷來的吧?”

  “怎么會呢!”魯水道,“這是我用我娘親給我的遺物收買獄卒換來的!呼延梅說要活活餓死我,連餿饅頭都不給我吃?!?p>  “他竟如此狠辣?你雖然盜竊,但罪不至死?!彼e起手里的燒餅,“魯兄,這份情我記下了,如果咱們倆都活著出去,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魯水伸出手來,被言禛緊緊握住。

  就在此刻,派飯的時間到了,兩位穿著黑衣蒙著面紗的使女給牢頭帶來美酒家肴,牢頭接過飯盒得意地進了里屋用飯。

  兩位使女進入牢房的盡頭,魯水一看來的是陌生人,不是他收買的那個獄卒,抱怨道:“哎,今天又沒飯吃了?!?p>  使女走到魯水牢房前,遞給他幾個大肉包子。魯水警覺地望著她:“你不是這里的人,你究竟是誰?”

  言禛也朝他的視線看去,只見走在前面那名使女,摘下了面紗。

  “潤兒,怎么是你?”言禛壓低聲音驚呼道。

  他們倆的手隔著柵欄緊緊握在一起。當(dāng)她看見言禛的第一眼,她的心也跟著流血,面前這個血糊糊的人還是自己的夫君嗎?但她不能哭,更不能流淚。她威脅言玉,必須安排她來這里看言禛是否安好。

  言禛還活著,才最要緊。

  “疼嗎?”她從袖子里拿出干凈的手帕,擦拭著言禛身上的傷痕。

  “快走,這里很危險”言禛往外推了推她,她卻抓的更緊了,他皺起眉頭,溫怒道,“潤兒,聽話,快走!”

  凌婷筠上前遞給清潤一個飯盒,清潤將飯盒打開:“這是我親自給你做的,都是你最愛吃的東西,你放心,我和哥哥已經(jīng)想出救你的方法了?!?p>  言禛附耳過來,清潤把大計劃告訴了他。他搖頭道:“這太危險了,諸葛氏在北涼根基深厚,想動她們母子談何容易?”

  魯水聞著香味湊了過去,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眼睛卻溜溜打轉(zhuǎn):“王爺,我有個秘密,跟諸葛氏和仲孫長遠有關(guān),只怕王爺不信?!?p>  “什么秘密?事已至此還有什么信與不信,魯兄但說無妨!”言禛道。

  魯水一邊著包子一邊道:“那日,我去呼延梅府上行竊,我聽到他和屬下對話,說仲孫長遠是呼延梅的兒子,并不是仲孫元燁的??赡苓@就是呼延梅要殺我的理由?!?p>  清潤恍然大悟,這個消息猶如神助,她感激地望了一眼狼吞虎咽吃包子的魯水,對言禛道:“夫君,魯兄是你的貴人啊!”

  言禛尷尬地笑了笑,魯水卻道:“夫人,我是看在這幾個肉包子的份上才說的,麻煩夫人一事,若大業(yè)得逞,連我一起救了吧?!?p>  “那肯定的!”清潤喜道。

  言禛滿臉愛意地凝視著清潤,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潤兒,若本王能逃過此劫,本王一定十里紅妝再娶你一次?!?p>  “小姐,我們該走了?!绷桄皿尢崾镜馈G鍧櫵砷_言禛的手,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言禛坐下來,端起那個精致的飯盒,感慨無限。他生在帝王家,見到的不是爾虞我詐,就是父子猜疑,兄弟鬩墻,世態(tài)炎涼。他從未渴望能得到一絲半點的真情,可自從遇上潤兒,他才知道這個世間還有真情在,而且這份真情不參雜任何名利任何權(quán)勢,唯有人與人之間的那份最真實,最真摯的情感。

  他忽然泣不成聲,抱著飯盒嗚咽了起來,淚水都融入了美食之中。正在狼吞虎咽地吃包子的魯水,嫌棄地瞥了他一眼:“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受盡酷刑都沒流一滴淚,怎的夫人來了就這般控制不?。靠斐园?,一會兒就涼了?!?p>  “魯兄,你不知道我和潤兒經(jīng)歷了什么,我竟然休了她。”他悔恨道,將清潤帶來的飯菜分成了兩份,一份遞給魯水。

  “休了,沒關(guān)系,無所謂啊!你們的心我看是誰也分不開的!”魯水欣然接受那份美食,享受地吃了起來,“夫人的手藝真不錯?。∷自捳f,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人家都被你休了,還對你不離不棄,你呀,將來不好好待人家對得起誰??!”

  “魯兄,你到底是誰?”他問。

  魯水放下筷子,整了整雞窩式的發(fā)型:“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是北涼第一大謀士?!?p>  “不可能!”他一笑置之,“魯兄在我最艱難的時候猶如天兵來到我身邊,這絕對不是巧合?魯兄,你究竟是誰?”

  魯水放下碗筷,歪倒在牢房角落的甘草垛上呼呼大睡起來。

  言禛走過去,隔著柵欄:“我知道魯兄沒有睡,不論魯兄是誰,魯兄都是言禛的恩人,待言禛能逃過此劫,自當(dāng)回報魯兄?!?p>  北涼皇宮

  王后諸葛氏帶著仲孫元燁的后妃子女們跪在他的靈柩前悲得半死。尚不足六歲的仲孫長遠扯了扯哥哥仲孫長青的衣袖:“哥哥陪我玩好不好。”

  仲孫長青已經(jīng)長成翩翩少年,他長得很清瘦,眉眼像極了言玉。這些年來他被父王厭棄,被這些庶母排擠,他只能裝傻充愣夾著尾巴做人。

  長青朝長遠搖了搖頭,重新跪好,豈料長遠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本就心亂如麻的諸葛氏一看長青竟然欺負(fù)長遠,二話沒說走上前去扇了長青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種情形長青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他仍不敢抬頭。王后還要抬手打他的時候,呼延梅疾步趕來,阻止道:“王后娘娘息怒?!?p>  諸葛氏無奈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疲憊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示意他們盡數(shù)退下。呼延梅繞到她背后,親手為她松弛者頸部:“太后娘娘,火氣咋那么大?仲孫元燁死了不是好事嗎?”

  “太后?”諸葛氏心下發(fā)憷,卻不敢回頭看他。

  “長遠本就是太子,父死子繼,他當(dāng)然得繼承北涼王位!”呼延梅道。

  諸葛氏心知肚明,長遠不是仲孫元燁,而是她和情夫呼延梅所生的私生子。七年前,那個冰天雪地的夜晚,仲孫元燁本來說要臨幸她,可后來又改變主意去了別的侍妾的寢殿。她憤憤不平,穿著紗衣光腳在雪地里踏步,刺骨的寒涼刺激著她每一個毛發(fā),這個時候讓她遇見正在宮中巡視的呼延梅。

  青年男女,干柴烈火,錯誤便開始了。

  一開始呼延梅并不知道長遠是他的兒子,有一次他偶然間發(fā)現(xiàn)長遠對松子過敏,和他的癥狀一模一樣。他欣喜若狂地逼問諸葛氏,諸葛氏承認(rèn)了這個錯誤源于那晚。長遠一天天長大,諸葛氏每天都謹(jǐn)小慎微,她怕哪天惹怒呼延梅他會把這件事告訴仲孫元燁。

  諸葛氏非常愛仲孫元燁,為了仲孫元燁在言玉手底下卑微地活著。如今仲孫元燁暴斃,死因不明,尸骨未寒,她絕不能讓長遠繼承王位,決不能讓仲孫家的王位落入他人之手。

  “長遠還是個孩子,承擔(dān)不起社稷大任!”她說我這句話,明顯感到呼延梅加重了力道,雙手掐住她的頸部,使她喘不過來氣。

  呼延梅忽然松了手,附身道:“太后娘娘,大王雖然年幼,但有臣在,臣會盡心盡力輔佐大王,成為北涼明君?!?p>  “你明明知道,長遠......”她的語氣充滿了悔恨,“長遠是你的孩子,我身為北涼王后,如何?如何能混淆皇家血脈呢?”

  “你終于說出口了!”呼延梅背過身子,“這些年來你的心里都只有仲孫元燁一個,哪怕他妻妾成群,哪怕長遠是你的骨肉,你的心還向著他??墒悄闫宀钜徽校銢]想到仲孫元燁會被言禛殺害,你再也無法和他生一個你們的孩子了。哈哈哈?!?p>  “你為何不殺言禛?”她怒道,“他是殺害先王的兇手,呼延梅,你這是在報復(fù)我嗎?”

  “當(dāng)然,言禛殺掉仲孫元燁,說到底幫了我一把。”他靠在諸葛氏耳邊,詭異道,“我感謝他都來不及,為什么要殺他?不妨告訴你,過幾天我就會放了他!”

  諸葛氏悲憤地從頭上取下一根尖銳的簪子,緊緊地攥在手心里,尖端指著呼延梅:“我告訴你,你的奸計永遠不會得逞的!”

  她恨恨地將簪子擲于地,大殿發(fā)出一聲巨響。忽然呼延梅的手下匆匆來報,皇城被人帶兵給圍住了,帶頭人好像是令狐仲易!

  “哈哈哈!”諸葛氏仰天長嘯,蔑視地看了呼延梅,然后毅然決然地撞向仲孫元燁的棺槨,她光潔的額頭頓時鮮血直流。她奄奄一息地伏在仲孫元燁的棺槨上,像少女見到心上人一般笑著:“先王,妾來了,你等著,妾這就來陪你。”

  還沒等呼延梅回過神來,令狐仲易便領(lǐng)兵護送著言玉與鄭不疑一路沖向大殿。

  言玉看此情形不免驚愕,諸葛氏到底對仲孫元燁有幾分真情??上д媲榈降族e付,仲孫元燁生性涼薄,是個好色的登徒浪子,對于女人只是寵沒有一絲絲真愛。要不是諸葛氏長得美艷,他根本不屑一顧。

  只可惜北涼皇宮里美艷的女子太多了,她留不住仲孫元燁。

  自從清潤帶來呼延梅的秘密,言玉就派鄭不疑入宮威逼諸葛氏,沒想到諸葛氏并不想讓長遠繼承王位,還告訴她之所以為難長青完全是為了保住他。

  諸葛氏看到與先王有幾分相似的鄭不疑,欣慰地笑了:“好,我支持你,但是我有個條件,你必須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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