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丟狗的那家還是好心嘍?”劉平安不解道:“既然只是罰錢,為什么這家要弄死那只狗崽?而且既然可以偷偷的弄死,為什么丟狗的那家,不直接弄死?”
劉平安有一連串的問題,“他家這樣丟出來,不是明擺著讓人知道嘛?!?p> “唉,老妹兒,你記性不好啊?!庇木絼⑵桨才赃叄皠偛挪皇歉阏f了,會被罰款啊,而且罰的錢還不少。”
幽君又說,“至于你說的,為什么那家不直接弄死,這還用想嗎?他們家下不去手啊。”
“呵?!眲⑵桨餐茢啵八赃@兩家有仇。”
幽君咂摸了一下,“你這么說好像也對,即便以前沒有,這次也該有了?!?p> “還有一點我搞不懂,既然養(yǎng)狗有那么大的風(fēng)險。”劉平安不解,“一旦有雜毛狗崽出生,不是罰巨款,就是把家里的女兒帶走,那為什么還要養(yǎng)呢?干脆別養(yǎng)啦?!?p> “人家有你這么想得開嗎?”幽君說,“高風(fēng)險也有高回報的,一旦養(yǎng)的黑狗被文華宮選中,可以得到不少錢。”
劉平安搖了搖頭,“那我還能說什么呢?這不都是自愿的嘛?可憐的就是無辜女孩和雜毛狗崽了。”
睡在床上的小滿娘翻了個身,劉平安不說了,“睡吧。”
再睡也睡不了多久了,天剛亮肖志奇就把她拎起來了,“你去把小滿他們叫起來,我出去看看?!?p> 劉平安還迷糊著,肖志奇就出門了。
他跟在這家男主人的身后,看到他把奶狗塞到一戶人家的狗洞中,接著就飛快的跑了。
他一跑驚起一連串的狗叫。
肖志奇找個了破竹筐躲了起來,他故意留在這里,就想看看這戶人家會怎么處理這只狗崽。
那家男人離沒幾秒,這家人就發(fā)現(xiàn)了送回來的狗崽,“要死了,他們把狗還回來了。”
“那怎么辦?。俊崩镱^是一個女人慌張的聲音。
“你小點聲,想讓村里人都知道?。 蹦腥藟旱土寺曇舫庳?zé),“都是你喂養(yǎng)不盡心,所以大黑才生出這樣的狗。”
肖志奇就在外面等著,果然沒等多一會兒,那家的門就從里面推開了,門縫里探出一顆頭來,左右觀察了一下,見沒有人又縮了回去,把自家的女人推了出去,“讓你做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丟不掉別回來了?!?p> 女人彎腰抱著狗崽子,一路小心點來到了劉平安借宿的那家,她朝里面看了看,見里面的人沒有察覺,把狗往地上一放就跑了。
肖志奇心說,這也是個死心眼,怎么就非丟這家呢。
等女人離開后,肖志奇過去,把狗崽抱了起來,狗崽非常小,還沒睜眼,看起來沒什么生氣。
肖志奇用隨身的包裹布,把狗崽包了起來,帶著出了靈犬村,掛到了村外的一棵樹上。
劉平安出房門的時候,恰好就碰上這家男人還狗回來。
男人非??蜌猓瑔査麄兌计饋砹藳]有,還邀請他們?nèi)コ栽顼垺?p> 吃早飯這事,劉平安還是相當(dāng)情愿的,畢竟他們身無分文,下次吃飯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農(nóng)家的早飯大多簡單,燒一鍋粥,熱幾個饅頭,再把腌制的醬菜拿出來,這就齊了。
劉平安回房去叫小滿母子起來吃早飯,小滿娘有些不好意思,“還能吃早飯?”
“人家都開口了,咱們再拒絕那多不好意思。”劉平安說。
小滿娘說,“就怕人家只是客氣一句。”
“那也厚著臉皮吃一頓。”劉平安說,“欠了的人情,等我以后有錢了再回來還吧。”
等大家都坐到飯桌邊,肖志奇那邊也回來了。
洗了手,非常自覺的就坐了過去,這家的老人客氣的笑了笑,“兒媳啊,去給客人盛碗粥來。”
劉平安平白吃別人兩頓,再怎么樣心里都覺得不好意思,那好話不要錢的往外蹦,“大娘,你家這個腌菜真好吃啊,我娘都做不出這個味道。”
肖志奇看向劉平安,心里哼了一聲,心說這都說的什么廢話,靜樂郡主用得著做腌菜?她就算想做她爹娘能允許?
這家人以為小滿娘也是劉平安的娘,很好心的告訴了小滿娘,腌菜怎么做才好吃。
末了還說,“我家孫兒在鎮(zhèn)上念書,每次回來都要帶一些腌菜過去,說他們那里做的飯沒有我做的好吃?!?p> “大娘真是好手藝啊?!眲⑵桨怖^續(xù)彩虹屁。
劉平安的吹捧,簡直成了這次早飯的伴奏,什么時候吃完了,她那邊才停下。
和劉平安他倆不同,小滿娘從家里出來的時候,身上還帶了兩個能用的錢,料想到往后途中,不一定能每天都遇到這樣的好人家,于是就想跟這家的婆婆買一些干糧。
可這戶人家沒有預(yù)備多少干糧,算得上的饅頭,早飯就吃光了。
“大娘,那能不能換一些米面給我?”小滿娘又問。
“這倒是可以。”婆婆又叫她媳婦回去裝了一把米出來。
一看那把米,劉平安就知道這可是個有錢人家,拿出來的居然是粒粒晶瑩的白米。
小滿娘也是覺得詫異,沒想到這村里比她們村富裕那么多,也難怪只抓了一把米出來,自己這兩個銅板,也買不起更多的白米了。
“哎呀,你們沒有鍋,有了米也沒用啊?!边@家大嫂說。
“我們有一個小鍋的。”小滿娘出來的時候,把家里的一口小鐵鍋帶上了。當(dāng)時想這口鍋值些錢,沒錢的時候還能去擋掉。
“哦,有就成。”這家婆婆似乎想起來什么又說,“兒媳啊,你去拿一小壇腌菜給小公子,我看小公子和我孫兒一樣,都喜歡吃這個。”
“大娘,多謝你好心了,哪兒用得了一壇啊。”劉平安這邊正推脫呢,那邊這家大嫂就拎著腌菜出來了。
哦,原來是用來裝鹽的壇子,可那不叫罐子嘛!劉平安白激動半天。
劉平安一貫認(rèn)為,白得來的都是好東西,雖然和她想象的一壇不同,但依舊非常感謝,“讓大娘破費了。”
“嗨,說這些干什么,都是自家地里種的,不值幾個錢?!?p> “哪能這樣說呢?”劉平安繼續(xù)拍,“這壇腌菜拿到鎮(zhèn)上去賣,肯定有不少人搶著要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