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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仙傳記

第十二回 歸墟門啟宿命局 寒山調(diào)終逆輪回

玄仙傳記 汞兀 1382 2025-02-06 16:05:00

  詩云:

  歸墟霧鎖九重淵,殘魄分封四海間。

  誰譜寒山斷腸曲,弦凝血淚證前緣。

  林寒獨駕孤舟向南,玄天鑒“歸“字紋映得極南之海黑霧翻涌。浪濤間浮沉著青銅門殘片,每片皆刻慕清秋的霜紋劍印,劍痕深處凝著暗紅血珠,細(xì)觀竟是三百年前剜心時的舊血。舟行三日,霧中忽現(xiàn)冰晶宮殿輪廓,檐角青銅鈴鐺無風(fēng)自鳴,聲似慕清秋少時哼唱的《采薇》調(diào),檐下霞帔殘片隨風(fēng)翻卷,正是大婚夜被他劍氣割裂的嫁衣一角。

  破門而入,殿內(nèi)冰柱如林。每根柱內(nèi)封著慕清秋一縷殘魄:東柱“怒“魄化玄甲女將,戰(zhàn)甲裂痕處可見玄族徽記;西柱“哀“魄作素衣琴師,膝頭焦尾琴缺了五弦;南柱“懼“魄成盲眼巫女,腕間銀鈴刻著“長相守“;北柱“愛“魄與蘇璃元神共生,足踝鎖鏈纏著寒山城殘瓦。正中冰臺懸水晶棺,棺中女子心口插著斷劍,劍柄纏褪色紅綢——正是東海平亂時他刺入慕清秋心脈的佩劍!

  “寒郎,欲取殘魄,需承其怨。“

  天機閣主法相自棺槨浮現(xiàn),《無常簿》嘩啦翻動,現(xiàn)出段血淋淋的真相:當(dāng)年慕清秋自裂魂魄非為阻魔,實是替他承下九世情劫。每道殘魄皆鎮(zhèn)著處魔淵裂隙,聚魂之時便是青銅門洞開之刻!

  林寒左目重瞳崩裂,混沌血淚浸透焦尾琴斷弦。南海烈焰群島,怒魄化形為玄甲女將,鎮(zhèn)守的竟是玄族先祖陵寢。三萬英靈尸骸破土而出,為首者乃三百年前被他誤殺的叔父。女將長槍貫胸剎那,他見慕清秋獨坐陵寢三百年,以心頭血喂養(yǎng)先祖怨魂:“這一槍,是替玄族冤魂刺的!“

  西荒大漠孤城,懼魄附身盲眼巫女。子夜銀鈴響,他墮入寒山城屠城幻境,變作垂髫稚子,親眼見“自己“斬下父母頭顱。巫女指尖撫過他顫抖的瞳孔:“你的恐懼,是真相本身?!傲趾詳嘈拿}破幻,懼念入鏡時,照見慕清秋獨守空城舔舐傷口的孤影。

  北溟冰川深處,愛魄與蘇璃同縛祭壇。天機閣主聲如雷霆:“殺一人可得愛魄!“蘇璃忽引丹火自焚,火光中現(xiàn)出慕清秋剝離善尸的記憶——原來蘇璃是她為替林寒擋劫,生生剜出的半縷善魂!愛魄歸位時,鏡中映出三百具林寒遺蛻,每具皆在輪回中與蘇璃糾纏至死。

  東極蓬萊枯骨山,哀魄鎮(zhèn)守青銅喪鐘。鐘身十萬道血痕,皆是玄族子民的臨終詛咒。哀魄奏響喪鐘時,他見自己高坐九重天,足踏慕清秋碎裂的魂魄。徒手撞鐘三千響,指骨血肉模糊地在鐘面刻“悔“字,最后一響竟與歸墟方向的門扉洞開聲共鳴!

  九座青銅門環(huán)列歸墟海底,血色鎖鏈纏著慕清秋最后的“癡“魄。天機閣主現(xiàn)出真容,竟是玄族老祖善尸所化!《無常簿》朱砂刺目:“林寒弒愛證道,永鎮(zhèn)歸墟“。老祖狂笑揮袖,鎖鏈撕扯癡魄:“若非老夫?qū)⑶迩餆挸申囇?,你早被惡尸反噬!?p>  林寒十指撫過焦尾琴,情絲續(xù)弦,血淚為譜。真正的《寒山調(diào)》響徹歸墟時,四海殘魄匯聚成慕清秋虛影。雙劍合璧處,金烏焚盡十萬詛咒,混沌吞噬傀儡幻影,先祖英靈重鑄焚心火……第九劍貫穿老祖眉心時,青銅門轟塌,《無常簿》燃起業(yè)火,現(xiàn)出篡改的真相:三百年前對弈天道的,原是慕清秋!她以身為餌,只為換他一線生機。

  煙塵散盡,林寒跪坐廢墟。玄天鑒徹底石化,鏡中封著慕清秋最后的微笑。四海長明燈升起,每盞皆映她殘魄守護眾生的畫面——原來無情天道,不過是她為他織就的護心甲!極北忽現(xiàn)曙光,蘇璃聲音隨風(fēng)飄來:“林道友,該醒了……“抬眼望處,朝霞中有草廬隱現(xiàn),檐下青銅鈴鐺輕響,慕清秋素手調(diào)琴的身影朦朧如霧。

  詩云:

  歸墟燼染青衫血,寒山調(diào)終長明夜。

  從此仙途無故人,唯余冰魄映殘月。

  欲知林寒是否勘破輪回幻境,慕清秋能否魂歸現(xiàn)世,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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