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曄微微勾唇一笑,一把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你!”玄代柔捏緊了拳頭,正要在他臉上來一拳的時候,手被曲曄一下子扯了過去,頓時兩人的距離就更近了,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要接觸到了。
“小白鳥,是你先占了我的位置哎?!鼻鷷嫌行鄄会屖值啬罅四笏氖中?,她的手很長,就是有些瘦弱的樣子。
“這是我的房間。”玄代柔冷冷地說道。
“可我已經(jīng)在這睡半小時了,不過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曲曄邪魅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撩起她的一束頭發(fā)在手上把玩。
玄代柔一把奪回自己的頭發(fā),毫不留情地從他身上跨了過去,還順便踩了他一腳:“算你狠?!?p> 曲曄吃痛叫了一聲,有些委屈地看著她:“下腳真重?!?p> 玄代柔正要推開門離開時,門卻怎么都打不開。
“啊,忘了告訴你,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打擾,所以下了禁制。”曲曄微微一笑。
玄代柔咬了咬牙,明明剛才進來的時候她都沒受到禁制反彈,而且,竟然在她的神宮下禁制,簡直是反客為主。
曲曄坐起身,走到門邊,把玄代柔扯了過來,攬進了自己懷中,霸道又固執(zhí)地將她鎖在自己懷里:“我都自己送上門了,你真的要這么狠心推開我?”
玄代柔一臉淡定:“恩?!?p> “小柔,你好狠心啊?!鼻鷷衔厝嘀岬哪X袋,突然猛地俯下頭泄憤般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咬出了一個牙印。
“嘶……你干什么。”玄代柔皺了皺眉頭,感覺自己的唇上已經(jīng)流血了。
曲曄的眼眸微微閃了閃:“哼?!鼻鷷嫌忠Я艘豢冢皇沁@一次動作卻放輕了些,舌尖微微舔過她唇上受傷的地方,龍族的唾液能治傷,很快就讓她的傷口恢復了。
玄代柔覺得有些癢,連忙推了推他。
曲曄有些不舍地放開了她,眼眸閃著一絲異樣的光芒。
“放我出去?!毙岚櫫税櫭碱^。
曲曄干咳兩聲,不由分說地將玄代柔一把抱上了榻:“你睡吧?!闭f罷,曲曄解開禁制,走出了門離開了。
玄代柔有些疑惑地看了他離去的背影一眼,微微打了個哈欠。
明明現(xiàn)在還是大中午,玄代柔卻覺得好困。
曲曄離開神宮之后,還不忘穿好自己的衣服,言識云回了魔翼族處理事情,穆云霧在修煉,如今可以到處閑逛的,就只有曲曄一個人了。
曲曄緩緩地嘆了口氣,看來太閑也不是一件好事啊,也太無聊了。
自己是不是也應(yīng)該回神龍族一趟了?
玄代柔睡了一覺醒來之后,就聽到應(yīng)天應(yīng)元說曲曄回神龍族了,玄代柔微微愣了愣,自己說了什么話,惹了曲曄生氣了嗎?
曲曄把自己咬出血,自己都還沒生氣,他這是,回娘家了?
玄代柔和長輩們一起吃了晚飯,看著碗里的菜,突然想到了瀾浣所說的海域美食。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玄代柔放下碗筷,說了一聲“我吃飽了?!?,轉(zhuǎn)身先離開了。
眾人的筷子微微停頓,玄閔戎有些疑惑地看著玄代柔離去的背影:“小柔這是怎么了?”
玄融浚皺了皺眉頭:“我的廚藝下降了?”
“陛下似乎有什么心事?!彼{鴛說道。
“閔柔的祭日剛過不久,或許,小柔還是難過吧?!毙h戎嘆了口氣。
此話一出,大家都紛紛頓了頓,氣氛有些低沉。
而此時的玄代柔,正泡在藏書閣里查看著人魚族的所有資料。每每翻到一頁,就會看到一些詆毀人魚族的詞句,和那些丑陋無比的畫像。
玄代柔皺了皺眉頭,叫來了藏書閣的負責人:“書內(nèi)不可再有此類詆毀的言語和不實際的畫像,戾氣太重,給我全部改了?!?p> “是,是……”負責人連忙擦了擦滿頭的汗,拿著本子和筆把玄代柔提的要求全部記錄了下來,一臉的惶恐。
玄代柔說了幾句,又想起了翼海邊見到的瀾浣,和他那雙精美動人的眼眸,在看著書上的畫像,深深地嘆了口氣。
是世人對瀾浣的誤會太深了,還是瀾浣與眾不同?
人魚……到底是什么樣的?
玄代柔放下書,站起身緩緩地離開了,只留下那個藏書閣的負責人呆愣在原地。
陛下大晚上到藏書閣來,就是因為這個?
玄代柔一人獨自走在神宮四周,感受著晚風習習吹過,心中思緒萬分。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悠揚的琴聲,玄代柔微微一頓,愣在了原地。這聲音,是古琴,這首曲子,正是史書中記載的流紋曲,是自己的父親初見母皇時所做。
玄代柔微微頓了頓,下意識朝琴音所響起的方向而去。
順著琴音,玄代柔來到了翼海邊,礁石上坐著一個人,懷里抱著古琴,正緩緩地彈奏著。
玄代柔沒有上前,坐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緩緩地聽著瀾浣彈琴。
瀾浣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因為玄代柔并沒有隱藏氣息。瀾浣微微一喜,彈琴手指都微微有些顫抖。
她來了,她真的來了!
本來今晚已經(jīng)不報希望的瀾浣,現(xiàn)在才明白人類所說的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是真的有它的道理。
一曲畢,玄代柔才站起身,緩緩地靠近瀾浣,站在白天自己站的位置。
“陛下。”瀾浣抱著琴微微鞠了一躬,即使夜色昏暗,玄代柔還是能看得到他閃著光芒的雙眸。在月光的襯托下,這雙眼睛似乎比白天的時候還要更漂亮精致了。
“曲不錯?!毙岬卣f道。
“此曲名為流紋曲,是思念遠方愛人之意。我也是偶然得知此譜,在陛下面前獻丑了。”瀾浣微微紅了臉,但夜色過暗,玄代柔沒有看清楚。
玄代柔坐在沙地上,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壺酒和兩個酒杯,抬頭看向他:“能喝酒嗎?”
“酒?”瀾浣微微一愣,“我沒有喝過?!?p> 玄代柔倒了一杯酒遞給他:“試試?!?p> 瀾浣微微點了點頭,俯下身接過了酒杯,學著玄代柔的樣子小口小口地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