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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白蓮自救系統(tǒng)

第二十四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盛世白蓮自救系統(tǒng) 不明就里 2214 2020-06-11 00:16:00

  於緝熙猛的坐起身來,十指一點點收緊,眸光渾然陰鷙。

  時至今日,哪怕他今生還未見過蘇子安,可那恨意卻分毫未減,甚至愈發(fā)深了。

  只前世靜安寺的那一夜,他便有理由殺蘇子安千次萬次。

  倏爾間,院中似有樹葉“沙沙”清響。

  隨即,窗被“咯吱”推開來,為影的手按在腰間劍柄之上,正要抽出。

  卻見於緝熙斂了神色,抬手指尖于半空中略揚,示意他不必動手。

  那個翻窗的人,穿著身再招搖不過的錦衣,跳過窗就走到了於緝熙床邊,很是熟絡(luò)地坐了上去。

  於緝熙緩緩松開指尖,靠在床頭,將小臂搭在膝頭。

  荊易安朝他身側(cè)蹭了蹭,懶懶靠了回來,調(diào)侃道:“干什么了臉那么紅?調(diào)戲良家婦女了?”

  於緝熙抬眼,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聽著像你常做的事,怎么,醉春樓回來?”

  荊易安一向沒皮沒臉,這一說更加蹬鼻子上臉,滿臉堆著笑:“那可不,醉春樓的那些個小娘子又嬌又軟銷魂的緊,改日帶你見識見識?”

  於緝熙冷道:“不必?!?p>  荊易安持續(xù)發(fā)揮不要臉的精神,嬉皮笑臉地往上貼:“那么見外做什么,咱都好久不見了?!?p>  於緝熙將手臂搭在荊易安肩頭,面上未見絲毫情緒:“你也知道,你我好久不見了?我還以為你是不會再來了?!?p>  荊家同於家一向交好,只是前些日,因著意見相左鬧的不歡而散,頗為孩子氣的賭了許久的氣。

  荊易安全然不在意於緝熙的冷漠,拿胳膊頂頂他,“誰叫我如今要承你的情,你小子不低頭,少不得我低一低,誰叫我那么喜歡你!”

  於緝熙微微搖了搖頭。

  荊易安疑惑道:“不過如今,陛下尚且沒有打壓荊家的意思,甚至還把南方鹽運都給了荊家,怎么會突然……”

  於緝熙望向窗臺,眼底劃過一絲寒意,目光所過之處絲縷成冰:“不是陛下,是太皇太后,這錢不是握在自己人手里,總歸放不下心來?!?p>  “太皇太后?可她前些時候也同意將鹽運……”

  荊易安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當初他姑姑被立為皇后,太皇太后一黨就全力反對,這許多年都是因姜帝的格外照拂,荊家才得以混的如斯風(fēng)生水起。

  太皇太后看荊家向來不順眼,怎么可能一反常態(tài)的支持荊家掌鹽運?讓荊家握著姜國幾乎半數(shù)財富?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呸!死老妖婆!

  於緝熙眼底寒意逐漸退散,唇畔笑意發(fā)冷:“天家恩寵能得幾時?若真有什么,憑你荊家那些個家產(chǎn),什么罪名定不下來?屆時咱們陛下,還真能壓下來?”

  荊易安不說話了。

  太皇太后干權(quán)涉政,意圖把控朝政大權(quán),同姜帝勢同水火將朝堂分裂兩派。

  明面上姜帝主持大局,可背地里卻處處受太后掣肘,若真有什么,依靠那些虛無縹緲的皇恩,只怕是天真過甚了。

  於緝熙眼底歸于沉沉幽深,再無半點波瀾,靜若寒潭,語調(diào)淡漠無平無仄:“這世上不只有權(quán)勢會到頭,富貴亦如是,你這潑天的富貴此刻若還不舍,只怕也沒命花了?!?p>  自古來,狡兔死,走狗烹,如今的姜國民殷國富,金山遍地,哪里還差區(qū)區(qū)一個荊家賺錢交稅?

  再者說,抄家之后的那些錢,可不好說進了誰的口袋。

  荊易安暗暗握緊拳心,“可就是我家肯舍,那老妖婆既想動手,只怕也不會輕易放過?!?p>  於緝熙將靠在自己肩頭的腦袋推開,淡淡道:“虎嘯寒梅,示弱交權(quán),置之死地而后生,到底荊皇后同陛下的情分還在?!?p>  於緝熙腰間那塊虎嘯寒梅的玉佩,正是荊皇后生前所雕,可前些日子被太皇太后“意外”丟失,於緝熙留心找了回來。

  荊易安敲了敲額頭,只覺紛亂的思緒一點點下沉。

  如今也只有交錢換命,再來點什么變故,姜帝向來一仁善自居,又顧念已逝的荊皇后,自然會保下荊家。

  況且,只要荊家的變故足夠大,姜帝想要保下荊家的意念足夠深,太后自然也不會動手做一件沒有把握的事。

  況且,荊家都無法構(gòu)成威脅了,那還有什么必要勞心費神?那個老妖婆最會權(quán)衡利弊了!

  不過要怎么讓那個老妖婆相信,讓姜帝心生憐憫那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但是論“裝”,荊易安一向自信滿滿。

  荊易安被推開,想通其中關(guān)鍵后豁然笑開,又再度把腦袋往於緝熙心口蹭了兩下。

  嬉皮笑臉道:“我就知道小熙熙對我最好了!”

  於緝熙朝后一靠,“荊小四?!?p>  為影蹲在梁上,繼續(xù)捂眼睛,他家主子喜歡的是女人,他家主子喜歡的是女人!

  荊易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滿哼道:“小氣!那么兇干什么!”

  於緝熙眉梢微抬,斜斜睨了她一眼,用肩頭一轉(zhuǎn)撞了回去:“你不想著怎么說服你父親,還在我這撒潑耍賴?嗯?”

  荊易安揪著頭發(fā),大感頭痛,“哎呦!那個老頑固哦!”

  於緝熙揉了揉眉心不置可否。

  荊易安出神了一陣,從懷中掏出個青玉色的瓷瓶來,塞到於緝熙手中:“你那毒南晏暫時也還解不了,這藥大抵在你毒發(fā)時,還是能抵些疼痛的?!?p>  於緝熙握緊手中瓷瓶,倏爾展唇一笑,“這就夠了,多謝?!?p>  荊易安站起身,捋了捋衣袍,頗為曖昧道:“好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改日再來找你私會!”

  “滾!”

  荊易安熟練地翻窗躍墻而出,可見平時沒少干這種事。

  於緝熙唇畔笑意緩緩消失。

  “為影?!?p>  為影從梁上躍下,滿面愁苦地躬身道:“屬下在?!?p>  他好像聽了太多不該聽的,還看了不該看的,怎么辦?他其實還是不太想被挖眼睛割耳朵的!

  於緝熙全然沒有在意,為影面上糾結(jié)的神情,將袖口捋直道:“那人,如今怎樣了?!?p>  為影吞了口口水道:“按主子的吩咐捅了十刀,斷了腿,送到了宮里?!?p>  於緝熙自身側(cè)端起一盞暖茶,道了個“好”字。

  茶盞蓋于他手中,用于輕輕撥弄著茶面漂浮的茶葉,茶水蒸騰而起的水霧蒸的他面容氤氳。

  半晌,蓋子落回茶盞上,於緝熙眸中微動,沉聲道:“你且附耳過來?!?p>  薄唇仿似無聲輕啟,開合間渾然滲透著絕然冷意。

  “屬下明白?!?p>  其實這種事,由荊易安來做更為合適,但如今荊家到底處于風(fēng)口浪尖之上,再有牽扯,只怕于荊家不利。

  今生,他所在意的,必會一一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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