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陸山與蜻蜓進(jìn)行了最后的會面。
他“斷片”的記憶中被“喚醒”了一部分,其中有個讓他好奇的記憶。這幾天,不論他如何“搜索”腦海中的記憶,都未能找到更多的信息。
威武大街,三英居。
陸山望著南天浩,覺得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這種蒼白不是病態(tài)的那種特別白,而是過度勞累后虛脫的那種帶著紅潤的潮白。
轉(zhuǎn)眼望了望渾身散發(fā)著知性美的白莉,陸山有點(diǎn)肯定南天浩剛才意有所指的真實(shí)性。
南天浩剛轉(zhuǎn)身,就看到陸山那來回巡弋的、不太善良的眼光,立馬后悔剛剛救援他的行為了。
他心想著,“你就該被活活揍死!”
秘書白莉自然也注意到了陸山的動作,撩了撩落下來的頭發(fā),露出比南天浩還要白皙的面龐,似乎有意向某些方面引導(dǎo)。
店長周舟搖頭走到門口,伸頭向外看看,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趕緊關(guān)上了破舊的店門。
“你知道‘盜墓’也不足為奇,這事兒也沒有刻意去隱瞞,不過我的行蹤卻是個不大不小的秘密,關(guān)系到一些事情,所以他倆太過緊張了?!蹦咸旌埔矐械媒忉?,緩緩地說道。
陸山知道這算是南天浩的“解釋”或是“隱隱的道歉”。
他將身體斜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問道:“你和那個家伙早就認(rèn)識吧?”
南天浩坐回椅子上,揮手讓店長和秘書走開,才嘆了口氣道:
“認(rèn)識,而且關(guān)系不錯。我跟他合作過幾次,那家伙雖然不算什么好人,可是卻有拿手的活兒,正好我需要他幫我做些事情,而他能在我這里拿到錢或者其他一些東西,也就暫時達(dá)成了一致。”
略微驚訝地望著南天浩,陸山覺得他跟南天浩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需要如此詳細(xì)解釋的地步。
“你不用這么看著我。我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跟你認(rèn)識的一個人確實(shí)有些淵源。蜻蜓你認(rèn)識吧?”
南天浩想到蜻蜓就頭疼,那個女人完全是個無理取鬧的魔術(shù)師,可是他卻拿她沒有絲毫辦法,不過就因?yàn)樗齎級魔術(shù)師的身份。
陸山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疑惑臉重現(xiàn)。沒想到竟然扯到“蜻蜓我姐”身上了,這關(guān)系怎么感覺有些亂呢?
“‘馬戲團(tuán)’和‘臉譜’明里暗里都有來往。蜻蜓作為‘馬戲團(tuán)’新進(jìn)的V級魔術(shù)師,想認(rèn)識她的人很多。三年前,我恰好在出任務(wù)的時候,與她有過一面之緣?!?p> 南天浩似乎對那一面頗有怨懟。
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他內(nèi)心有傷未愈,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情傷了?不過看上去不像,更像是被勒索過而無處伸冤的委屈。
南天浩內(nèi)心憂郁地想著:“這次在黃瓜城又被那女人勒索了一次,外加威脅,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陸山知道魔術(shù)師的身份尊貴,也沒多想,既然能有個免費(fèi)的“咨詢師”,便笑著接著問道:“那個手藝人,也就是盜墓,不是死了嗎?”
南天浩翹起二郎腿,緩緩說道:“他既然名為‘盜墓’,那個小小坑自然困不住他。”
陸山看不慣翹“二郎腿”的行徑,讓他想起了某把“黑”劍,微微皺眉道:“我是說,他的死怎么瞞過去的?”
南天浩嘴角斜斜向上,屈指指了指自己,得意地說道:“盜墓的‘尸體’是我檢查的,也是我搬的?!?p> 陸山頓時無語了。我還以為多么高明的手法呢,原來就是來了個“二人轉(zhuǎn)唱雙簧”,真有你的啊南天浩!
南天浩不知道自己拙劣的理由,能不能瞞過陸山。不過看樣子成功了,真是修為低天賦差的好榜樣,連被騙都顯得這般真誠。
其實(shí)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大家都這樣處理,他不過照搬罷了。
這里面涉及的東西,并不多么隱秘,只是沒有到那個級別,或許這輩子也很難知道其中真相。
南天浩想著,“沒有那瘋婆子的“威脅”,我連陸山的面都不會見的?!?p> 倒不是見個人,比如“盜墓”或陸山,會涉及到什么秘密的事情,而是見之后的東西往往引入遐想,仿佛那才是真正的秘密。
而這些真正的秘密,南天浩如今是不可能告訴他的,即便有人“威脅”也是一樣。
然后這里就有了“敷衍”的說法,就有了“借口”的理由。
總不能讓人空手而歸,那樣他可能還會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多次。
到那時真有可能會引起一些本就關(guān)注的人的特別注意,那才是真正的麻煩事兒,不解釋一下都不行。
南天浩不想再麻煩,便找了個借口敷衍了一下,至于借口如何拙劣,對方是否真的相信,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
“你III級了?”南天浩硬生生地轉(zhuǎn)移話題。
陸山笑著說道:“總有些意外!”
南天浩望向陸山,感覺他的表情不似作假,仿佛能修煉到III級真是個意外,也就沒有多說什么。
陸山又將話題扯了回來:“你們是在搞些事兒吧!”
“你想探究‘臉譜’的秘密?”南天浩似笑非笑地望著陸山。
“怎么會呢?”陸山訕訕一笑。
我是想知道你們在搞些什么,可是我不能明說。要是真的承認(rèn)覬覦“臉譜”的秘密,那到時候“臉譜”絕對會派來刺客,無休無止地刺殺我。想坑我,南天浩你給我等著。
“你眼上的月牙傷痕,我似乎在哪里見過?”陸山慢悠悠地說著模棱兩可的話。
南天浩斜嘴一笑:“探究不了組織的秘密,改換探究我的秘密了?”
“魔能異變。”陸山淡淡地說道,瞥見門口的店長身形一滯。
南天浩眸光冷然,審視地看著陸山。
“很常見不是嗎?”陸山笑著說道,不過下半句沒說,“由魔能異變而獲得特殊能力的情況,卻極為少見?!?p> 南天浩吞了口唾沫,嘴角微微抖動。
這小子什么來頭?連我有特殊能力都看出來了嗎?難道僅憑我右眼的“月牙傷痕”就判斷出來的嗎?
陸山靜靜地望著南天浩,心中震撼不已,這家伙果然有特殊能力。
蜻蜓便是由魔能異變造就的魔術(shù)師,為了了解這位刻意來到身邊的人,陸山自然也調(diào)查了不少的東西。
其中便有魔能異變衍生特殊能力的事例,而那一例魔能異變造成了手臂上的不可恢復(fù)的月牙形外傷,名為——月牙魔痕。
雖然位置改變了,形狀也不完全相同,可是陸山擁有很豐富的想象力、很強(qiáng)大的聯(lián)想力。說白了就是愛胡思亂想,瞎猜一通,不過總有對的時候不是!
或許就是這個時候!
陸山嘴角微微咧開,望著南天浩那張變幻莫測的臉,沒有得到“盜墓”消息的郁悶心情莫名美好了起來。
南天浩無語了,感覺自己的底牌都暴露了。
“還有事兒嗎?”南天浩沒好氣地問了句,一副“你趕緊給我走”的表情。
“沒有了,”陸山起身往外走去,走到中間,又轉(zhuǎn)過頭來,笑的愈發(fā)燦爛,“花蓮似乎在花團(tuán)街?!?p> 南天浩渾身一震。這是打我一巴掌再給個甜棗,你小子可以??!不過這就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簡直美妙極了,不愧是臨時的“兄弟”??!
不知真兄弟,還是假臨時,總是南天浩在心里和嘴上都感謝了陸山。
慢步走出門去,陸山扭頭望了眼破舊的招牌,“三英居”三個字喜感滿滿。又想到威武大街曾經(jīng)的輝煌,他的心中不免唏噓,再輝煌的曾經(jīng)也抵不住時光的流逝。
回頭想想,他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