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前與現(xiàn)在
重華在族內(nèi)消失三年,三年內(nèi)與花雨童相識相知相愛后到現(xiàn)在誕子重鈺,此次迫不得已的回歸族內(nèi)是為了她最愛的哥哥重燁。
因為重燁的失蹤,且失蹤的大致方位在兇險萬分的外圍【未開發(fā)區(qū)】,重華雖心知哥哥重燁未死,但也馬上命懸一線。幸好,重華有足夠的時間和能力去找他。
只是唯一的線索在重華的爹,鼠目老頭重高云身上,老頭曾在之前見過重燁的兇險未來。
可老頭現(xiàn)在拿這個消息來交換剛出生的孩子,并以重燁要挾重華,讓重華進退兩難,往前走去找哥哥會離開自己的親生孩子,往后走陪伴孩子,自己唯一的哥哥卻有著生命危險,但重華自己知道,能救重燁的只有自己,所以這一趟是非去不可。
按理說重華這位重男輕女的爹會很喜歡重燁這個親兒子,只可惜,重燁自從親媽去世,對重高云是管教不聽油鹽不進,就愛跟重高云對著干。
重高云就是再怎么把族內(nèi)下任族司寄托希望在于自己親生長子身上也硬是多年沒落得一個好下場。
重高云后又用能力悄悄看了長子的未來,也不如重高云期待的那樣,更是氣上加氣與那重燁好死不相往來,只當沒了這個兒子。
可就是這樣在家中不招待見又叛逆的重燁,卻是重華童年生活中的光。
重燁從小能力突出成績優(yōu)秀,更是對重高云言聽計從,那時大家都認為他在18歲成人禮的族禮過后就會被確認為族長。
在母親季卿月的保護下,雖然重高云對他要求嚴苛總有不滿,他的生活雖不開心,但擁有母親和妹妹的他也要默默的承擔起屬于他的責任。
直至重華6歲那年,母親季卿月死亡。
比重華大5歲,年僅11歲的他在那天過后仿佛變了些什么。
他雖對重高云言聽計從,但他更多的時間只專心于他弱小虛弱且被全族看不起的妹妹重華。
沒過多久,獨屬于他的成年族禮如約而至。
族禮上卻并未如大家期望的那般被族魂選為備選族長不說,到了成年禮才開始受到能力反噬的他在族內(nèi)的地位也隨即一落千丈,重高云卻不死心,還想把自己的長子扶為下一任族內(nèi)司令。
可重燁過后卻似清醒了一般,對重高云不再言聽計從,心懷對母親的哀思,苦練自己的能力減少反噬的傷害,只想在這個一不小心就被生吞活剝的族內(nèi)保護好自己弱小還沒有能力顯化的妹妹。
同樣痛苦的還有小小年紀的重華,重華自從在3歲禮宴上確定了能力之后,就是全族唯一唾棄的存在。
在這個論能力反噬看家族地位的族群,三歲初獲能力的她身體就虛弱的不行,每天光走幾步就喘,連說話都有氣無力,什么能力連自己都搞不清楚,身為女兒身的她也更不受自己父親重高云的待見。
族內(nèi)從沒有出現(xiàn)像這樣自三歲能力顯化就受到到這么嚴重反噬的人。以反噬為評判標準的重巧,她的地位可以說是族內(nèi)人下人,到了家族中的狗見了都得踩一腳的地步。
在母親還活著的時期,母親的保護與支持讓她的童年還沒有到悲慘的地步。
可現(xiàn)在,她的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會保護他的只有她的哥哥重燁。
而促使季卿月去世的兇手,重高云首當其沖。二胎女兒的重高云想要準備下一胎,可季卿月的身子折騰了多年也折騰不出個兒子,在一些不知名的手段下,終于懷上了孩子,可最后還是撐不住頂著這不足月的鬼胎去了。
重燁怎能不恨重高云呢?怎會就這樣讓最疼愛自己的母親去了呢?看著幼妹哭的撕心裂肺,自己的父親卻如看破爛工具不爭氣一般的眼神和生氣的神情看著已經(jīng)死去的母親時。那一幕,重燁很難不去恨。
那時的重燁每晚都會經(jīng)歷渾身刺鉆毛孔的痛,每晚也是重華幫哥哥擦拭傷口和身體后再沉沉睡去。
每晚的痛都告知著重燁不要讓自己的妹妹落得這種下場,他拼了命的鍛煉著運用著自己的能力,在心底也深深的埋藏著母親死亡的真相。
終于,他妹妹重華的成年禮到了。本想計劃著在成年禮就與妹妹逃跑的重燁怎么也不會想到,深藏多年的真相也被揭露而出,妹妹因崩潰帶來的能力釋放卻促使他的妹妹在成年禮被選為備選族長。
再后來,族長死去重華當上了族長,哥哥重燁也放下心結(jié)離家而去,幾年后重華逃離家族再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老頭老太還齜牙咧嘴的跪在地上,花雨童手中拿著燃燒的木牌,緩緩說道:“要么你利落的把線索交給我們,要么我們這就帶著孩子自己去找重燁?!?p> 只聽老頭忍著重壓陰狠狠笑道:“實話跟你說吧,孩子你們帶不走,重燁的線索也只有我能給。你們的未來早已注定失敗,你們注定只會離孩子越來越遠,我的能力從不會出錯?!?p> 聽此話的花雨童更是氣的往令牌上又滴了一滴血,只見老頭老太本就吃力的臉上瞬間大汗淋漓,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特別是厚襖老太被壓的臉都發(fā)青。
花雨童掂量著話冷聲說道:“再或者重華會以族長之名向政府申請卸下八姓名族的牌子?!?p> 聽完這話的老頭臉氣的通紅,急的直喊:“你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沒了八姓族牌整個重家都會被徹底針對致死,重華她這是瘋了吧。”氣急的老頭著急的朝解瑩那邊喊去:“姑娘你在那邊看戲看夠了吧!還不快幫忙啊!我請你來可不是為了看戲的??!”
他忍著重壓跪在地上渾身泛疼,只聽那邊解瑩淡淡的回道:“合同有標明不能做出違法你我合作規(guī)定的事情。
你族內(nèi)事與我方無關,另外合同有標明不能在第三方表明你我合作關系。
由于是你方先做出違約行為,我們理應有權(quán)利提出索要賠償措施。如您同意賠償要求,我方才能出手協(xié)助您,且需重新擬一份賠償合同給您簽字。”
老頭本就身子骨疼的不行,又聽到這姑娘啰啰嗦嗦說了半天,還得賠償,氣的兩眼翻白恨不得直暈過去。
急忙道:“賠償賠償,只要能幫我們擺脫了這現(xiàn)狀,只要我這邊能給的我都盡力答應你,該給你的肯定一分不會少!不就合同嗎?簽!簽!”老頭被重壓壓的喘不過來氣,看著跪在自己后方的妹妹們也面泛青紫,更是在心里狠狠的記了花雨童一筆賬。
要不是之前預知過自己抱孫兒的片段,傻子才簽這種協(xié)議。
沒關系,就算過程坎坷只要最后孫兒抱到手里其他都不算什么。
想了想,老頭心里又寬慰了一些。后頂著重壓顫顫巍巍給面前的合同簽了。
花雨童看著簽完字的合同,心里的石頭算是徹底踏實了,目前為止計劃都很成功。
丸子頭女人拿起合同看完后說出【契約成功】隨著聲音逐漸在空中構(gòu)建飄出一張卷軸合同,她拿回空中卷軸并遞給解瑩。
解瑩仔細看了看協(xié)議的內(nèi)容,特別是上面標紅的幾個大字甚是明顯‘只要能幫我們擺脫了這現(xiàn)狀,只要我這邊能給的我都盡力答應你,該給你的肯定一分不會少?!睦锖苁菨M意。
丸子頭女人在給解瑩確認過后,卷軸便自動回到了她的身體里消融。
老頭面前此刻也飄著一張相同的協(xié)議,在老頭看完后自動消融到老頭的身體里。
老頭就算對著協(xié)議還有不滿意的地方,現(xiàn)在也容不得他不滿意了,畢竟字也簽了咒也被下了反悔不了。
花雨童表面上則皺著眉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說道:“你現(xiàn)在還想?;ㄕ心?,趕緊把重燁的線索交出來?!?p> 那邊解瑩則雙手攤開嘴里念念有詞直至手中滲出的光球越來越多跟放煙花一樣全部逐漸炸出浮入空中,后再一個個沖到跪地老頭和老太那邊撞擊消散。
還沒撞幾個,老頭老太的壓力便小了許多,逐漸起身,再輕松的坐回沙發(fā)上。
花雨童看著這一幕卻越來越震驚,他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解瑩的能力跟煙花一樣從手中炸出來再飛入人的體內(nèi),震驚還真不是裝的。
此刻,花雨童心里想著要是讓重華看見這一幕,說不定會讓這些老東西跪個三天三夜,然后求著解瑩讓解瑩多給她放幾天煙花看。
老頭看到這一幕心里暗喜,別說要不是因為自己預知到了還有這種神人在,哪兒還知道重巧百年來的族血壓制都有破解之法。
他身后的富貴老太則頂著亂發(fā)扶著厚襖老太在沙發(fā)上氣喘吁吁。
富貴老太看著厚襖老太喘氣都喘不利索一副快死了的模樣說道:“哥,我看到孩子已經(jīng)在送過來的路上了。”富貴老太心里掂量著話語,猶豫了片刻接著擔憂的說道:“高霞她身體已經(jīng)撐不住了,我先派人接她回去吧。再過不到20分鐘左右孩子就過來了,高霞的身體要緊啊。”
老頭一聽孩子,眼都亮了起來,又看了一眼厚襖老太那不成樣的德行,嫌棄的揮了揮手說了句:“去吧去吧,不成樣的東西?!?p> 富貴老太看著她們哥哥這個模樣還是猶豫的說道:“高霞說你這女婿關于八姓族牌這話沒在說謊。”便勸道:“二哥,咱還是把線索給了吧?!?p> 老頭聽了就氣,揮揮手道:“走你的吧,少管這些事?!?p> 富貴老頭只能扶著喘著粗氣的厚襖老太出門走去。
看著族令壓制不住他們,花雨童也不再費勁,轉(zhuǎn)了個手的功夫就把木牌收入懷中。
此時偌大的診療室里只剩下重高云花雨童,以及解瑩和她的兩位助手。
老頭瞬時有在心里想了一招,決定先穩(wěn)住花雨童:“八姓族牌的事好商量好商量,只要孩子到了我馬上就把重燁的線索給你們?!?p> 老頭想著等孩子來了讓解瑩他們直接帶走,就算花雨童想阻止,老頭這邊3個人還能打不過花雨童一個人。
總之優(yōu)先阻止了他與孫兒的實際接觸就行,免的在未來再生出什么禍端。
老頭想著馬上孩子要到來的場景就高興,認為一切都如自己提前預知到成功抱到孫兒那樣的順利,看著坐對面的花雨童一臉怒氣沒處發(fā)泄的德行更是想笑。
花雨童這邊皺個眉頭,心里則面不動聲色的盤算著一會兒孩子過來后的流程。
解瑩這邊則剛施展完能力,身體受了些影響。正在調(diào)整自身能力循環(huán)。
解瑩的兩位助理一位在空中指揮著從落地的光球送回袋子,一位則在幕后把袋子一袋袋的運回對面的空間。
看似和諧的場景,大戰(zhàn)卻好似一觸即發(fā)。
只差孩子的到來。
————————————
重鈺隨著育兒箱推車移動所帶來的震感逐漸清醒,她閉著眼睛犯困,正好聽到推扶車的兩位護士聊天。
其中一位護士道:“老按計劃要10分鐘后準時到,咱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你再檢查一下,看該帶東西帶好沒?!?p> 另一位護士不耐煩地回答道:“帶好了帶好了,明月你未免太緊張了,這段時間內(nèi)都叫我檢查幾次了?!彼氲搅耸裁从纸又f道:“說起來老大這次單獨叫我拿上了夢山的藥猴奶,真是下血本哦。說是多拿點要喂給這個小寶寶呢?!?p> 蘇明月無奈的回道:“芳兒你進來的晚,你不知道咱老大與重華姐的關系,更下血本的還在后面呢。你還是再檢查檢查東西都沒帶全沒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好好好,我這就檢查給你看,尿布,奶……”林芳邊推育兒箱的車邊檢查放在床邊的嬰兒用品展示給蘇明月看。
蘇明月聽著匯報一邊仔細著路的方向以及育兒箱的安全。
不一會兒,林芳就匯報完了,略帶驕傲的神情看了眼蘇明月說道:“我就說吧,我做事多靠譜呢,一個不落?!?p> 蘇明月有些無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仔細點總是好的。一會兒要做的事你記清楚了吧?”她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林芳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當然啊,我做事當然靠譜!記的一清二楚!保證完成任務?!?p> 兩位小護士一路聊著嘻嘻哈哈的,倒讓育兒箱里的重鈺有些聽糊涂了。
重鈺本夢半醒迷迷糊糊的想著,要做的事?還能是什么事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那肯定是要把自己送去給自己的爸爸媽媽了吧?真好,這一世還能有自己的爸爸媽媽真好。
迷迷糊糊的重鈺又睡了過去。
轉(zhuǎn)眼間就被送到了解瑩的病診詢問室外,蘇明月暗暗的的給林芳遞眼神,確認林芳把計劃記的準確無誤。
林芳很自信的使了個wiki確認自己收到了她的無聲訊息。
蘇明月暗暗的嘆了口氣,終于伸手敲響了詢問室的門。
————————————
咚咚咚,詢問室的門被敲響。隨之而來的是護士溫柔的問詢聲“解大夫,324病房34床的孩子到了?!?p> 聽到聲最先做出反應的是重高云,鼠眼老頭眉毛都舒展開來。迫不及待的起身就想看育兒箱中的孩子,嘴里還念叨著:“進來吧快進來,快讓姥爺看看乖乖孫兒。”
聞聲的解瑩看了眼同樣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的花雨童,撇下眼淡淡的回道:“進來吧?!?p> 聽聞解瑩允許的護士這才開門把孩子推了進來。
鼠眼老頭重高云一個跨步就想到孩子身邊去抱抱孩子,結(jié)果還沒靠近就被面前的護士攔了下來。
蘇明月面露難色,輕聲說道:“不好意思,孩子的家屬簽過協(xié)議,不許我方讓孩子與不明人士接觸?!?p> 聽完此話的重老頭吹胡子瞪眼,嚷嚷道:“什么不明人士,你們的合同是與我簽的!你們要攔的是他不是我?!闭f完還指了指那邊從沙發(fā)站起來的花雨童。
花雨童一言不發(fā),只是擔憂的看著育兒箱那個被自己和老婆取名為重鈺的嬰兒。
他實在是移不開眼,再去關注其他什么事情了。
解瑩見狀輕咳一聲,將花雨童的思緒帶了回來。對著重老頭說道:“那就請您將協(xié)議拿出來,我方只看協(xié)議不認人?!?p> 重高云迷了迷眼,哼了一聲。便把懷中與醫(yī)院之前簽的“保護協(xié)議”拿了出來。
蘇明月認真的看著協(xié)議上的內(nèi)容,確認無誤后便讓開了位置,讓重老頭可以順利抱到孩子。
林芳小心的把還在睡夢中的重鈺從育兒箱中抱了出來,交給了重老頭,認真的交代著抱孩子的要領和技巧。
老頭這才抱上了孩子,開心的老頭胡子直飛,可惜懷中的小嬰兒還在睡覺,但只是不舒服的動了動,都能讓老頭樂上一會兒。
花雨童這邊握緊了拳頭看著老頭懷中的孩子,眼中是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從孩子進門的所有場景都與重老頭預知到一模一樣,但也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