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稟告的李忠良沉吟一番,緩緩道:“這宋將應彥羨果真夠狂?!?p> 以百人就敢對陣自己這支萬人大軍,就憑借這份膽量,李忠良也得給他豎個大拇指。
“前軍游騎何在?”李忠良問。
傳令兵回道:“前軍游騎仍舊在追擊逃亡宋軍,還未有結果傳回?!?p> 李忠良擺手,道:“召回來吧,宋軍都已經出現在我大軍一側,再耗費兵力無用,另外,游騎掌哨陣前斬殺,以示警戒?!?p> “得令。”
傳令兵策馬奔去。
李忠良遠遠觀著騷亂處,大軍已派出軍隊剿殺宋軍,不過宋軍早已逃之夭夭。
“傳令下去,大軍繼續(xù)前進。”
李忠良不可能叫這百十宋軍就嚇破了膽,阻礙整支大軍的行動。
“大軍繼續(xù)前進。”
“大軍繼續(xù)前進?!?p> ……
西夏萬人大軍依次傳令行軍前進。
奔逃路上的應彥羨看著身后窮追不舍的西夏游騎,他明白,再留在這里沒有好果子吃,不如早些退去。
“眾人聽令,回返定州城?!睉獜┝w在急奔的馬背上喊道。
“是。”
于是,匯合了等在前方的孔四海等人后,應彥羨一行人快馬加鞭朝著定州城奔去,后面則是一直緊追不舍的西夏游騎。
這次,西夏游騎真可謂是拼了命。
定遠軍指揮使趙明看著晚邊余暉,伸著懶腰,又是一日忙碌過去。
“來人。”趙明詢問道:“應都頭可有消息傳來?”
按照路程來說,昨日應彥羨所部就應該率隊歸來,可時至今日,仍舊不見消息傳回,趙明寢食難安。
來人搖頭,定州城城門處靜悄悄,未見一兵一卒回歸。
趙明站在屋檐之下,眼望著西北方向,彥羨兄,你可一定要早些回來。
就在趙明轉身回去一刻,一兵飛速跑來。
“報~~,城外發(fā)現西夏游騎,而且,而且……”
趙明喝問:“而且怎樣,速速道來?!?p> “而且應都頭也在其中,似乎,似乎是被西夏游騎追殺逃回?!?p> 趙明大急,不知此次應彥羨護送西夏使團回歸西夏國發(fā)生了何事,竟有如此局面。
“快快,敲響警鐘,全城戒備,隨本將上城一觀。”趙明立刻道。
等到趙明登上定州城城頭,他正見得城外與西夏游騎兜圈子的應彥羨所部。
“打開城門,派出兵馬去接應應都頭回城?!壁w明道。
立刻有將領兵開城門殺去,旋即,西夏游騎退去,不過卻仍舊在定州城城外繞著盯著這里。
應彥羨進了定州城后來見趙明,趙明舒了口氣,應彥羨無礙就好。
“彥羨,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趙明問。
于是,應彥羨將這一路所發(fā)生之事幾句話道明,最后還道明日一早將會有一支西夏萬人大軍抵達定州城下。
“?。俊?p> 趙明及定遠軍諸將驚呼,定州城怎會如此惹西夏人憐愛,竟還派大軍輪番攻打。
應彥羨又說道:“指揮使請放心,這次我觀這支西夏萬人大軍并不是為了攻城而來,他們大都是輕裝騎兵,看上去,倒更像是示威來游走一圈的?!?p> 趙明又舒呼一口氣,不過仍舊不能夠大意,萬一明日西夏大軍若要攻城,他可就要麻煩了。
“令人準備石塊、箭支、木矛等守城器械,以防萬一。”趙明吩咐道。
“遵命?!?p> 定遠軍諸將四散而去,開始準備守城工具,謹防明日西夏軍攻城。
趙明拉著應彥羨走到一旁,問:“彥羨,你方才說擊潰了西夏一支三千人大軍,可否屬實?”
由不得趙明不擔憂,只不過剛剛眾將在場,他不便細問。
要知道,應彥羨率部護送西夏國使團也就百十人,靠著這百十人擊潰西夏三千人大軍,難度可想而知。
倒不是趙明擔憂應彥羨謊報軍情,而是實在是難以置信,故趙明他才有此一問。
應彥羨抱拳鏗鏘道:“指揮使,此事屬實,指揮使可派人探聽,就在佛陀沙鎮(zhèn)?!?p> 趙明又問:“那那些追擊而來到定州城下的游騎也是為此復仇而至的?”
應彥羨點頭,確實如此。
“那,這支西夏萬人大軍?”趙明目不轉睛的盯著應彥羨。
應彥羨卻是搖頭,道:“這支西夏萬人大軍麾下探查過,應當是巡邊一路而來,湊巧遇上了而已,麾下在返回路上挑逗了一二,就怒成了這般。”
人不多,脾氣挺大。
趙明愕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應彥羨什么的好,你特么的就百十號人,先是擊潰了西夏國三千大軍,接著還敢去不知死活的挑逗人家萬人大軍,還被人家一路追殺到定州城。
有一日趙明真怕,給應彥羨他一萬大軍,他敢進攻到西夏國首府興慶府。
這應當是一個最狠的大宋文人士子了,什么最毒婦人心啥的統(tǒng)統(tǒng)都得靠邊站。
得知真相的趙明實在是不想說什么了,他只求定州城能夠撐過這一次的劫難,仍舊屹立在橫山處。
“但愿此番如彥羨你所說,這支西夏萬人大軍只是路過,而不是打算攻下我定州城,不然,就真的大禍臨頭了。”
趙明覺得自己命途多舛,西夏賊蠻也是,為何非要盯著自己的定州城不放,放眼望去,大宋城池多不勝數,就算擲骰子也不能一直是自己呀。
趙明很苦惱。
好在定州城軍民早就守城有法,石塊、金汁、木矛等器具應有具有。
費了一番心力,趙明總算是安置好了守城一事。
再朝著定州城外望去,那些西夏游騎也早就不見了蹤影,趙明真是希望這些西夏游騎不要再來了。
風景本無限好,卻因戰(zhàn)事一團糟。
這么多年,愣是沒有人發(fā)現塞外好風光,應彥羨看著又是夕陽下落,城外的山林不復看見,高山也隱匿在黑夜之中。
應彥羨覺得應當如是:我站在大宋看風景,你在景外看我,我裝飾了大宋,你裝飾了別人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