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慶給你介紹的工作是什么?而他又是如何死亡的呢?”陳念雙目緊盯著王文林,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jié)。
王文林感覺到了這女警察的審視,似乎自己的每一個表情和吐字都被對方斟酌打敲。
“所謂的工作就是拿拿行李,出出力氣,莊稼人也只能干點雜活,登不了大雅之堂。”
王文林接著道“他的死是他的那個老友造成的,李教授是被黃世仁所殺?!?p> 王文林說完便感覺到氣氛變得不太對,他看了看陳念,而一旁的男警察藍天同樣攥著筆的手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
短暫安靜后。
“王文林,你要對你說的每句話負責,這可不是兒戲?!标惸畹溃蚱屏诉@詭異的沉靜。
“說實話不讓嗎?你們想讓我怎么說?”王文林好笑地問道。
“噌?!苯凶鏊{天的男警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你這個惡徒,記住你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做了錯事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我們公安干警絕不姑息?!彼{天顯得十分氣憤。
王文林覺得奇怪,具體他還真不甚了解,看著男警察似乎很介意自己所說的事實,畢竟沒有說到動機,凡事都要將就證據,而黃老和李教授關系莫逆,倒是顯得自己滿口胡言了些。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可以去查證,當然,前提是你們有本事?!蓖跷牧忠彩怯谢饸獾模萌萑?,經歷了太多,人也變的內斂深沉些。
眼前的都是普通人,他不愿意以強者姿態(tài)來解決這等事,俗世的事還是要按俗世的方法制度解決。
“藍天繼續(xù)做筆記。”
陳念的話藍天還是聽的,但那氣鼓鼓地模樣能夠看出他此時的心情十分糟糕。
“那你說說經過吧,黃老為何會殺害他的摯友,而你又扮演什么角色,還有現在人的尸首在何處?!?p> 王文林緩緩回道“尸首在巫山,當地人應該叫做大烏山吧,黃老和李教授是去探古,在那里遇到了生命威脅?!?p> 王文林說到這里整理了一下思路,他知道此事需要把自己排除事外。
“嗯,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那山上有蜘蛛精,甚至還有會飛的蛇,著實恐怖極了,黃老請的幾個高手,荷槍實彈都難免死在那里。
我屬于掉隊的,只顧著活命了,黃老為了躲避攻擊,將李教授當做人肉盾牌,可以說是直接造成李教授死亡的原因,我因為害怕,匆忙的向著山下跑去,一路奔回來這西嵐縣?!?p> 王文林像說故事一樣敘述那一幕幕,整件事情他顯得像是一個看官。
審訊室內再次恢復了死寂,只能夠聽到三人的呼吸聲,還有藍天那潦草的落筆聲。
半晌陳念問道“這么說他們都死了,就你一個活著回來了?你是如何逃脫的呢?整件事情你都沒有參與進來嗎?”
陳念眼露精光,目光死死地盯著王文林。
王文林被那雙眼睛看的不自在,似乎自己若說謊,對方立馬便可明察秋毫。
“這個,這個嗎,我參與的不多,打蜘蛛的時候倒是露了兩手,最后我可以說是第一個被拋棄的,但我命好,活了?!?p> 王文林嘲諷地笑了笑“當我們被蜘蛛群包圍時,黃老和李教授等人為了爭取關上石門的時間,便將我打飛拒之門外,想以我的命來為大家拖延時間。”
“他們成功了,但我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最后我摸上了山頂,目睹了他們的死亡經歷,剩下的沒什么好說的了,大致就這些,你們若去找證據,可以去那巫山,但切記,那里危險的很?!?p> 說完王文林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好似積壓在心里的煩悶全部吐露出來,但當他感受到兩道置疑的目光看來時候,他驚疑不定。
“請問發(fā)生這種事你為何不報警,而你回來西嵐縣城破門而入李國慶家又所為何?并且搜刮了大把錢財,甚至你還留下了一身血衣,這你當如何解釋,而那鮮血到底是誰人的?”
這明顯就是差著說一句,你明顯是在做逃亡準備。
王文林張了張嘴“這,我是不想惹上麻煩,畢竟這可不是小事,而我又身無分文,這才回到李教授家去翻翻看。
你們說的那染血的衣服,那上面都是我自己的血,你們不信可以自己去驗證?!?p> 王文林十分無奈,這些人還真是細致,看來自己定然是被認成犯罪嫌疑人了,一開始給自己戴上那冰涼手銬時候自己就應該想到才對。
陳念咬著嘴唇露出思索神情,這會看著王文林道“不論如何,你搜刮別人錢財就是犯罪,而你看起來生龍活虎的,不像失血過多的樣子,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你應該要在牢里待上幾日。”
王文林滿臉苦相“同志,我說我的傷口能愈合你信嗎?”
藍天本想再拍一巴掌桌子,他覺得這個嫌疑人太藐視他們,并且嘴里沒有一句實話,盡是妄想。
但身后的緊閉的房門卻先傳來一陣撞擊聲,這一下子驚嚇到幾人。
“砰。”
王文林看著那門上被破壞出來的窟窿,再看一個巴掌大的小家伙,他嘴角露出微笑。
“肉肉,肉肉。”
小家伙看到王文林,便一下子躥了過去,落在了他的肩膀。
王文林習慣性地想去摸摸它的肚囊,但是發(fā)現手此時正在被束縛著。
緊接著門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不待陳念和藍天回過神門便被打開。
門打開后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這人一身警服,顯得有些邋遢,一張國字臉,眉毛如飛劍般鋒利,雙目不怒自威,一身正氣。
王文林感受到這男人身上的氣質,心里同樣一凜,心道,天下竟然有如此一身正氣之人,他不曾見,此刻卻真真地感受到了。
“師傅,您怎么過來了?”陳念緩了過神,看到破門而入的正是西嵐縣公安局局長,李正民。
李正民對于陳念而言是她在此途的領路人,她的偵查辦案手法全部傳承自李正民,李正民于她而言是最崇拜尊敬的人。
李正民在業(yè)界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辦案能力更是無人能及。
“嗯,我是追這個小東西的。”李正民和二人打了招呼,這會伸出手指指了指王文林肩頭的小肉肉。
王文林有些氣道“你們到底做了什么,我已經警告過你們的辦案人員,不要招惹它,你們真是手賤得很,到底是動了我的東西?!?p> 王文林十分憤怒,他根本不在乎眼前這些人,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虛設,此間他便是那絕對的力量。
他的一句咒罵同樣震懾了在場的幾人,而后面跟來的幾個人聽到了他的話后更是身體一震,尤其是其中一個逮捕王文林的警察,而這個警察正是拿走他背包,并且被他警告的人。
審訊室變得異常安靜。
“你,你一個嫌疑人有什么好囂張的,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嗎?膽敢對我們公安人員言語不敬?”藍天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對王文林是一直態(tài)度強硬。
“小伙子火氣倒是挺大,你在沒有解除嫌疑人身份之前,我們公安機關有權利搜查并調查你的所有。”李正民喝聲道。
李正民沒想到,有人敢這么對自己說話,簡直是大不敬,自己從警將近二十年,何曾有人敢這么和自己說話。
“手賤得很?”這句話簡直是造反,他不知道這年輕人有何底氣如此言語,身為一方保護神的他豈能容忍這等宵小之輩藐視公安干警?
“呵呵,你們倒是厲害。”王文林不緊不慢道。
“咔嚓,砰?!?p> 王文林雙手緊握,兩個被束縛的手臂抬起,那鎖住自己的銬子便頃刻間斷裂。
李正民幾人立馬從腰間掏出了手槍,雙手持槍,拉好槍栓瞄準眼前這放肆并且藐視他們的嫌疑人。
他沒有在意眾人震驚的眼神,甚至面對已經拔出手槍瞄準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他都沒有在意。
王文林摸了摸小肉肉的肚囊,回頭對著一群警察道“別緊張,我很友好,但這小家伙怒了可會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