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良研磨,謝至提筆默寫了《后出師表》。
寫過之后,自己端詳了半天之后,出言問道:“你說本少爺這字寫的如何?”
賀良臉上僵硬了一下,嘴角扯起一道笑容,道:“好,那自然是極好的,龍飛鳳舞的,極有大家風(fēng)范!”
尼瑪,這馬屁拍的夠有水準(zhǔn)的。
若不是謝至又這個自知之明,豈不是要被這狗東西給混弄過去了。
呸...
做為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優(yōu)秀青年,怎能出口罵人呢?
謝至把好不容易抄寫的《后出師表》,揉成一團(tuán)扔在紙簍里,道:“少拍本少爺?shù)鸟R屁,好賴本少爺還是知曉的,行了吧,本少爺去我爹那里一趟,你去睡吧,省的說本少爺苛待你。”
謝至是真心讓賀良去睡覺的,可賀良卻是沒那個膽子,還以為謝至這般說是出于先前他的打盹,立馬眉開眼笑,諂媚著道:“小人不乏,就讓小人陪著少爺吧!”
人真是不能做壞事?。?p> 一旦做了壞事,再想要洗白那可真就難了。
他可發(fā)誓,他是真的讓的讓賀良去睡覺的。
算了,解釋多了倒變成掩飾了,愿陪著那便陪著吧。
謝至帶著賀良一路沿著長廊到達(dá)謝遷書房之中時。
果不其然,書房之中正亮著隱隱綽綽的燈光,里面還有一挑燈夜讀的人影。
謝至走至房門邊,敲了幾下,直到里面?zhèn)鱽硪坏肋M(jìn)來的聲音后,才推門走了進(jìn)去。
在謝至進(jìn)了書房后,賀良就恭敬等候在了外面。
“爹...”謝至喊了一聲后,謝遷抬頭詫異了一下之后,立即板起了臉,沉聲問道:“何事?”
這態(tài)度是打定了他這個時候過來是沒好事吧?
被誤會多了,謝至也不在乎了,嬉皮笑臉的扯起一道笑容,道:“爹,兒子是有個事情想來討教一下的?!?p> 謝遷翻了一頁書,頭都沒抬,竟也沒搭理謝至,就好像沒聽到一般。
謝至扶額,走了幾步,走至桌旁,道:“爹,兒子自覺那手字實難出手,想著刻苦練習(xí),又怕走了彎路,用功卻無所進(jìn)步,便想著在開始練習(xí)之前,便與爹來討教一番?!?p> 謝遷詫異之中,放下書本,不確定的瞧了一眼謝至,滿是不信任的道:“兩三歲孩童之時開始練字是時機(jī)最為合適之時,你如此年紀(jì)再做練字,有所成就雖為很難,但若肯用功,還是能夠有所進(jìn)步的?!?p> 謝遷不信任謝至真能用功練字,但還是仔細(xì)做了提點。
“太宗之時,翰林院侍講學(xué)士沈度一手正雅圓潤的書法頗為太宗賞識,之后朝中上下便爭相效仿,逐漸形成了如今官方館閣體,不過,經(jīng)歲月沉淀,此種字體頗大的限制了書法的靈活,從先帝之時開始,便有士人在此方面轉(zhuǎn)變了。”
謝遷講的詳細(xì),謝至恨不得拿個小板凳來聽了。
改變原主留下的紈绔形象只是第一步,他也想做個學(xué)霸,在大明朝混的順風(fēng)順?biāo)恍┑摹?p> 自身沒有實力,即便幸運有了穿越的機(jī)會,成為了內(nèi)閣大學(xué)士的兒子,又能怎樣?
還不是一個走到哪里都被瞧不起的紈绔!
謝至聽得認(rèn)真,謝遷從開始的敷衍開始變得認(rèn)真了。
“你自小不愿練習(xí)書法,也就沒受到館閣體的束縛,在做練習(xí)之時也就不必再拘泥于館閣之上了,李東陽閣老和吏部右侍郎吳寬在書法之上皆有些造詣。
吳侍郎繼母去世去歲便回鄉(xiāng)守孝了,陛下便為他保留了詹事府詹事之職,你若能留在東宮到明年,也能的他指點一二,至于李閣老嘛,你先練著,若是短時間之內(nèi),能有些許進(jìn)步的話,老夫便舍下臉面,帶著你去見見李閣老?!?p> 謝遷好歹是當(dāng)朝閣老,又是名士出身,自是信守承諾。
其所尊崇的孔圣人的學(xué)生曾子都能為了其妻的一句承諾,為兒子殺豬,謝遷他可沒必要為哄騙他這么大一人說假話吧。
對謝遷的這個承諾,謝至拱手回道:“爹的一些話讓兒子受益匪淺,兒子還想著,若練習(xí)書法,目標(biāo)又在哪里,這下兒子明白了,爹及早歇著吧,兒子告退了?!?p> 直到謝至從房間中退出去,謝遷還在發(fā)蒙之中。
這豎子竟也能聽進(jìn)這些了?
謝至從謝遷的書房出來后,又練了半個時辰的字才去睡覺。
......
朱厚照自謝至出宮之后,便跑去了坤寧宮。
一進(jìn)門,便委屈巴巴的撲在張皇后的懷中,伸著自己的左手道:“母后,那王師傅今日又打了兒臣手心!”
張皇后心疼的想要撫摸一下朱厚照的手,還未靠近,朱厚照便如殺豬一般叫喊了起來。
張皇后嗔怪,道:“你這孩子,娘還沒碰到!”
朱厚照尷尬了一下,即可恢復(fù)了原樣,道:“哦,還沒碰到啊,那母妃你碰,你碰...兒臣保證不叫了?!?p> 朱厚照裝模作樣的,張皇后也罷了再動朱厚照的心思,問道:“可有上藥?。俊?p> 朱厚照回道:“上過了,劉伴伴幫著上的?!?p> 張皇后接著又問道:“謝家小子今日表現(xiàn)如何?也被王先生打了?”
朱厚照說到這里更委屈了。
他找伴讀,是為顯他的優(yōu)秀的,可不是給自己找對手的。
“謝至那小子,哼!”
張皇后驚疑,擔(dān)憂問道:“怎么,那小子敢欺負(fù)你?照兒啊,謝家那小子若真敢欺負(fù)你,便稟告王師傅,若實在不行的話,就告知你父皇,讓你父皇下旨讓謝卿家去收拾他?!?p> 到底是誰欺負(fù)誰啊!
朱厚照從張皇后懷中起身,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道:“那倒沒有,借他十個膽子也絕不敢動兒臣分毫的,母后,不如重新再給兒臣找個師傅吧?”
朱厚照滿臉的乞求,張皇后差點就動心,半晌終于道:“你這孩子,王先生哪里不好了,先生還豈有說換就換的!”
“參見陛下!”
張皇后與朱厚照正說著話,聽聞外面宮人的聲音之后,雙雙起身,在弘治皇帝走進(jìn)之后,先后行禮。
弘治皇帝坐在張皇后坐過之處,笑呵呵的道:“來,坐,皇后!”
待張皇后坐下之后,弘治皇帝便一本正經(jīng)的朝著一旁的朱厚照,問道:“今日所學(xué)課業(yè)可溫習(xí)好了?”
弘治皇帝雖說寵著朱厚照,但也不會在課業(yè)之上為他放水的。
朱厚照扯起一道笑容,乖巧中帶著幾分討好的道:“兒臣這便回去溫習(xí),父皇,要不給兒臣換個師傅?若換師傅的話,兒臣一定頭懸梁錐刺股,用功讀書...”
弘治皇帝臉色越發(fā)的沉下。
朱厚照見自己老爹如此,話還沒說完,便拱手道:“父皇,兒臣突然想起,王師傅所留課業(yè)還未完成,兒臣告退了?!?p> 朱厚照風(fēng)一般的跑了之后,張皇后才道:“今日照兒又被王德輝打了手心。”
弘治皇帝早就見怪不怪了,有些愁云,道:“照兒天賦秉異,卻唯獨對讀書不上心,滿朝之中敢如此管束儲君的沒幾人,也還真就得王德輝如此之人才是,那王德輝固執(zhí)起來,朕的面子都可不給,如此之人管著倒也正為正合適,若非照兒乃嫡子,身皆祖宗江山,朕倒是希望他一生無憂,做個逍遙王爺?shù)摹!?p> 弘治皇帝再寵愛朱厚照,為了大明的江山也得找個嚴(yán)厲的師傅管著才行。
張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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