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深夜里,南宮汐汐越聽越興奮,只差要拍巴掌了。忽然,她想到一個問題,湊近道,“那……那你們后來是為什么分開啊……”
南宮鏡汐聽到這一個問題一愣,眼神一黯,忽然冷笑,“不記得了,也懶得回憶了。反正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她看了一眼鏡子里面那個眉眼干凈純粹的小姑娘,眼睛中只有單純與天真,只有對那人的仰慕,并無其他雜念。南宮鏡汐心道,其實(shí)她這般沒心沒肺也挺好的。
至于那幅給于枼葉的畫,反正畫的這么爛,說是咱們的太子殿下都不會有人懷疑的。
南宮汐汐還想說話,但南宮鏡汐并不給她這個機(jī)會,躺在床上,蓋上被子,“睡覺睡覺!再多嘴明日在你臉上畫個豬頭!”
南宮汐汐(超小聲):那還不是也在你臉上畫了么……
但她終究沒有再多言,乖乖睡下。
察覺到南宮汐汐安分了些后,南宮鏡汐忽然睜開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了一抹黯淡。
腦海中突然閃過昨日在西河的那一面,明明只有一年未見,卻像是隔了半個世紀(jì)。
那時(shí)候小心捧著她、親吻她發(fā)頂?shù)哪凶樱K究成為了陌路人。
……
第二日太子前往西河拜訪康定王,見了一些地方官員,此行和以往都不一樣。太子在西河的這出私宅,往日在盛京無事的時(shí)候便要來看看南宮汐汐,哦,不,吳翠花。但都是隱瞞得好好的,否則,來往過于頻繁,對于太子這種身份敏感的讓人來說,確實(shí)不太好。
這次,不僅沒有隱瞞,而且,晚上還大搖大擺地帶了一干人等出來游船。
這其實(shí),也是南宮鏡汐懷疑的原因。盛京到西河,少則快馬三天,多則可到七八天。既然如此麻煩,為何不直接在盛京買下美人金屋藏嬌?
而且,太子只帶了吳翠花一人。
對于這個外室,是不是過分寵溺了一些。
由于是晚上,所以,一天都在盼著能和太子哥哥出去看船的南宮汐汐并沒有出來。出來的是南宮鏡汐,這也讓她感到非常不適應(yīng),特別是太子貼過來噓寒問暖的時(shí)候。
“怎的?可是冷了?”眾目睽睽之下,太子打斷了與身旁官員的對話,注意到身邊這個一言不發(fā)的小姑娘,突然擔(dān)心了起來。他人一愣,冷漠的太子爺竟然也會對一個小姑娘噓寒問暖?
南宮鏡汐這才回過神,正準(zhǔn)備回絕的時(shí)候,察覺到太子忽然拿起一件外衫披在她身上的時(shí)候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爸x謝……謝謝太子哥哥……”
南宮鏡汐:其實(shí)我真的不冷,就是忒不自在,特別是掐著嗓子學(xué)那嬌滴滴聲音的時(shí)候。
另一邊。
“夜兄!”船上突然走出來一個腳步虛浮的男子,面上帶著紅暈,儼然是吃多了酒的。見這夜翎一人不識風(fēng)趣,坐在外面一個人吹風(fēng),忍不住上前伸手搭上人家的肩膀?!耙粋€人坐這兒多無聊??!里面各種美人兒都有!”
“今天……爺……爺包場!夜兄想要哪個盡管提!”
“走!咱們進(jìn)去……進(jìn)去……一醉方休!”
夜翎坐在船頭,鼻尖突然傳來一陣酒氣,他瞥了眼搭在他肩頭的那一只手,皺了皺眉,眼底泛著隱隱的不悅。今晚是這西河四大世家子弟的宴會,他本想找個由頭回拒,但想到自己的身世和康定王的關(guān)系,終究忍不住前來打聽一番。結(jié)果,這還沒開始一會兒,一個個浪蕩子弟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
他深吸一口氣,撤下肩頭的那只手,起身正準(zhǔn)備往里走的時(shí)候,敏銳的聽力讓他極好地捕捉到了其他的聲音。
他回頭一掃,視線最終定位到東南方向。那艘畫船,雕欄畫棟,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手筆,最重要的是,船頭那被重官員包圍的兩人,男的高大偉岸,女的嬌小玲瓏。
“冷不冷?”
隨后,男子命人呈上披風(fēng),自己披上了后,將那件粉色的披在了她的身上。于是,穿上的其他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細(xì)致而耐心地給這女子系上帶子,不緩不慢。一時(shí)間,畫面十分和諧,兩人更是郎才女貌,最適合不過。
夜翎微微瞇眼,看向那個一直低著頭,面帶嬌羞的女子,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她雖帶著面紗,但他一眼便看得出來到底是誰。
“謝謝……謝謝太子哥哥……”
一聲“太子哥哥”終于崩斷了最后的一根弦,沖動終于戰(zhàn)勝了理智,來不及去想這到底是為什么。夜翎直接轉(zhuǎn)身,一聲不吭地下了船。
“哎!夜兄……”
那世家子弟看著夜翎的身影沒于夜色,一時(shí)間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奇怪……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瞬間就怒氣沖沖地走開了?

城南樓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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