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提高警覺性,將錦緞少年死死圍住。
少年眼眸也舍不得抬起,俊逸的劉海隨強(qiáng)風(fēng)飄蕩,犀利的眼神瘆得慌。
只見他揮手一掃,手中之棍將眾人皆撂倒在地。
“誒呦!”眾人躺在地上哀嚎:看吧,還是得遭罪!
少年自顧自地從中心走出,似乎霸氣是與生俱來的,不容挑戰(zhàn)。
“都給我起來!”太陽下,少年瞇著眼斜視到。
眾人便只好“勉為其難”地爬起,拾起木棍兒。
這次,少年自信地扔掉手中的棍子。單手付背,削瘦而長得手指暗暗打著節(jié)奏。
“呀!”眾人一擁而上,幾乎使出吃奶的勁兒。
少年下盤穩(wěn)固的一個回旋,輕輕越身騰起,“咚咚~”,三百六十度便將眾人踢倒在地。
“咳·~咳~”眾人胸口挨了不輕的一腳,難免口中溢起血腥味。
眾人皆倒,唯他瀟灑獨(dú)立。
石板被太陽烘烤得滾燙,奈何也比起來挨揍強(qiáng)幾倍。倒是地板待他們輕柔得多。
“都是飯桶!蠻力大腦!”少年惜字如金。
對他來說,日子一天比一天無趣!要不是被罰禁足,今日定要找人打架。贏,是他今生所求。
在這建州,每天都上演著,不是這家小爺被揍得斷了肋骨,就是那家小爺被打得下不來床……
近日,這些事倒是沒有登臺上演,倒是苦了左衛(wèi)府的男丁。
“還要我再提醒一遍嗎?都給爺起來!”少年將怒火漫延到地上的可伶蟲們。
怒不可遏地嗓音嚇得他們趕緊告別溫暖的地面。
“邦邦~”其中幾人來不及抵抗少年的棍力,魚貫連接地與地面大大親吻,抬臉一看,都鼻青臉腫。
這站著的人目瞪口呆,口水在喉結(jié)處徘徊。雙腳前后退縮,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少年管他三七二十幾,再次眼也不眨地?fù)]棍。
“嗤啦~”遠(yuǎn)處一個石子攜著股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飛來,與少年手中的木棍在陽光下?lián)舫龌鸹ā9髯颖闫x原本的軌道而去。
少年輕瞇狹長的雙眼,他的棍子還沒有誰敢攔??!也沒有誰攔得住。
少年被這莫名其妙的攔棍石氣得不輕,卻又平靜地順著石子來處,看英雄在何處。
院外,努爾哈赤單手付背,頎長的身形悠閑地倚在柱子上,冷岑的側(cè)顏好不閃亮。
這迎接他的人遇上錦緞少年兇可的眼神,猛地低下頭,不禁打了個哆嗦:這兩人剛見面,可不要掐起來呀!
“你是誰?”錦緞少年沒好氣地看著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聞言,進(jìn)而雙手相報,閉目不理。高冷是他的必然,不屑是他的與生俱來。
他很是看不慣恃強(qiáng)凌弱,所以才不傷及任何人的出手遏止。
錦緞少年被他傲慢的舉止氣得手背直冒青筋,他暗暗將拳頭握緊,遏制怒火,“你是誰?”這還是他第一次問別人是誰,誰是努爾哈赤的榮譽(yù)了,他在心里排腹著。
這迎接努爾哈赤的人在一旁看得焦急,卻又不敢作聲:這兩尊神就~
努爾哈赤倒是鎮(zhèn)定得要緊,倒不是說他故作鎮(zhèn)定,他這是□□裸地不屑。就憑他的輕輕一擲,那個人的棍子也輕松偏離軌道。
他徐徐轉(zhuǎn)頭,矜貴地睜開雙眼,望著那個叫囂的人:哦!身著錦緞絨衣,一看就是府里的小爺,想來是同父異母的~孽種!他走前還未見過他,看來塔克世藏得很好嘛!
“你又是誰?”努爾哈赤低沉著嗓音,偏過頭來不再看著少年。
少年早聽聞阿汗有一個嫡子遠(yuǎn)在東海,這次離家肯定就是去接這個嫡子的,眼看倚柱之人身著不凡,氣質(zhì)高貴,他便得意地吆喝道,“你就是東海的棄子吧!”
話音落到努爾哈赤的耳根,揪起他內(nèi)心的不可觸碰地巨壑。
但他還是紋絲不動,倒是不急不慢從柱上起身,單手付背,口吐清晰,“建州的替代品,還知道我的存在??!難得難得?!?p> 他難得與這種人呈口舌之快的人繼續(xù)糾纏,他還要找他的香案姑娘。
說完,他徑直朝他走去,不,是要經(jīng)過。衣擺隨風(fēng)啟揚(yáng),那種高貴之氣,生人勿近!
這錦緞少年聽了他這話,真真氣得想發(fā)火。雙眼閃過暴怒:長這么大,還沒誰敢這般侮辱他!他定要叫他好看!
迎接努爾哈赤的人大氣不敢喘地跟在他遠(yuǎn)處,他怕,待會兒兩位神打起來被誤傷~
錦緞少年見他自顧自地走來,腦海中閃過一絲陰謀。
待他經(jīng)過他身旁時,他猛地一出掌。
掌風(fēng)拂起努爾哈赤的青絲,他只向□□斜,卻立而不倒。
這眾人大氣不敢出地看戲:這要攔吧,不知道幫誰;這不攔吧,打傷誰,他們都負(fù)擔(dān)不起。額~算了,他們就算想攔也攔不住呀!
少年見狀,頓時不服,他這一掌出掌極快,沒想到他能輕而易舉地躲開,還毫發(fā)無損,這是□□裸地羞辱。
不服之際,眼中冒起血絲,又猛地朝著努爾哈赤使出一拳。
努爾哈赤倒是閃電般的回身,站直著,單單一只手擋住他這一拳。
圍觀的婢女無不驚嘆:帥,太帥了。平日里,比府上這位好戰(zhàn)高冷的,英俊還要英俊,關(guān)鍵是氣度翩翩,還武功高強(qiáng)呀!
這些少女倒是春心蕩漾,可把男仆們急得喲,又不敢吭聲:兩位大神快住手吧!
錦緞少年忽然不敢小看眼前這位了:看來,他的實(shí)力不容小覷。終于找到個對手。
排腹間,兩人倒是真真打起來。
努爾哈赤還沒顯露真身呢,倒是這位錦緞少年招招出狠,像是極大的不服。
他只想著趕緊進(jìn)屋歇下,奈何這廝硬是攔住他的去路,招招逼他出手。
“不想活了?我成全你!”他只好口吐不快。
話音剛落,他單手一掌,掌親吻少年的胸前。
掌風(fēng)逼近錦緞少年,便將他推出,不可控制的他踉蹌著后退,狼狽地單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拭去嘴角溢出的鮮血。好看的臉上冒起冷汗。
眾人看得膽戰(zhàn)心驚,連忙上前扶住。
話雖如此,他還是手下留情的,不然,少年這會兒該躺下了,加之今日接了那神秘高人一掌,他還沒恢復(fù)過來。畢竟,剛來這兒,他還想過幾天清凈日子。
“滾!”錦緞少年似乎還很有活力地吼到。
眾人便悻悻地退下:你就作死吧!讓你也嘗嘗挨揍的滋味!??!就是,不管怎樣,受苦受罰的還是我們呀!
努爾哈赤赫然轉(zhuǎn)身,邁著優(yōu)雅地步子朝大堂走去,他要去他自己的居苑,在這兒受氣得很!
身后的錦緞少年氣得牙癢癢,捏緊拳頭,奈何,人家就是不屑地?zé)o視他的存在,自顧自地離開。
他灰溜溜地走開:哼!他要去告狀,讓老娘好好替他出這口惡氣!
雅苑中,一個婢女小心翼翼地扇著扇子,生怕驚擾了榻上這位女主人。
榻上的人身襲華麗的羅裙,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身段妖嬈,姣好的氣質(zhì)與她的身份相符得很。
作為左衛(wèi)府女主人,哈達(dá)納喇氏,她掌管著府上大小瑣事。
“大妃,不好了!小爺讓人給揍了!”一個男仆慌慌張張的跪在榻前的屏風(fēng)外,頭也不敢抬。
屏風(fēng)后紋絲不動,倒是一位大丫鬟輕腳走出來。
“啪!”一聲清響地巴掌聲震碎屋中的安靜。
那人臉上立刻出現(xiàn)清晰可見地五指印,婢女倒是口出狂言,“不知道規(guī)矩嗎?沒看見大妃在午睡?什么破事兒都敢來煩擾大妃!”
地上的人捂著腮幫子,敢怒不敢言,這只得連連認(rèn)錯,“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啦?!?p> “從頭說起?!遍缴系娜松碜搜龐?,雙眼輕閉,一句話從鮮紅地唇畔輕悠悠地飄出。
地上的人連忙低頭,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說出來。
屏風(fēng)前,只見榻上的人纖細(xì)的手輕揮。
“下去吧!”婢女輕慢地斜視著地上的人。
“是是是!”說罷,連忙低著頭退下去。
“東海那位還是來了。”榻上的人悠悠然睜開眼。白皙的手輕揉自己的眉心,看著讓人憐惜不已。
“啟稟大妃,努爾哈赤已到偏院內(nèi),正要到塔蘭居。”一個身形瘦小的婢女跪在地上。
“知道了?!遍缴系娜?p> 不待她起身,“阿娘,你兒子都被人揍了,你還在這睡著!”錦緞少年毫無形象地撒嬌,搖著榻上的人,與平日里那副高高在尚的高冷模樣全然不同。
“哼!誰讓你先動手的!”,哈達(dá)納喇氏沒好氣地起身。
“巴雅喇,你一天只知道比武,是覺得你阿汗罰得過輕了是吧!”她恨鐵不成鋼地發(fā)火了。
要知道這個溫柔的女人,生起氣來竟有點(diǎn)讓人畏懼。
天知道,她簡直要被他氣死,這個整天只知道給她添麻煩的兒子,到如今一事無成,讓他去衛(wèi)所任職,他倒好,到處找所里的人比試,將人家揍得鼻青臉腫。自己整日被連累,常常遭到丈夫的責(zé)罵。
他以為她的日子好過嗎,明明是政治聯(lián)姻,好不容易得寵。他倒好,成日里不務(wù)正業(yè),只知道打傷他人,她還得倒貼錢去賠償,怒其不爭,現(xiàn)在倒好,人家心愛的女人的兒子來爭地位了。他還沒腦的出手!
“阿娘~孩兒胸口都被他揍得發(fā)紫了?!卑脱爬艘幌?,又不管不顧地撒嬌。
“夠了!你給我滾下去!”這廝簡直要將她氣死才可罷休,她氣得柔美的容顏擰巴起來,臉冷得可以扭出水。
“哼!阿娘不替我出這口惡氣就算!我要出府!”巴雅喇一改剛才撒潑的好脾氣,生氣地邁著大長腿走出居苑。
“你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受罰!聽見沒!”見他暴走,她在身后扯著細(xì)柔的嗓子喊道,透出一股委屈與憤怒。
“怎么就生出這么一個無用的兒子,整天只知道找人打架!我又沒說不出這口惡氣,好歹要想出法子吧!”華麗的她氣憤地甩袖。
“大妃喜怒,可能東海那位確實(shí)將小爺傷得不輕。”婢女有眼力見兒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