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建布眼中的恨意燃至極點。
兩人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亂舞,這強大的氣息狂涌,看得眾人那叫一個爽,特別是巴雅喇,雖沒有過過癮,但好歹親眼目睹了。
正心爽時,只見建布眸光冰冷,猛地朝努爾哈赤襲來。
巴雅喇等人皆捏了一把汗,心弦緊得很。
奈何,努爾哈赤眸子危險地瞇起,好似看透了建布的招式,毫不費力地側(cè)身一閃,輕盈騰起,縱身一躍。
還不待建布反應(yīng),一道完美地拋物線劃過后,他便又中了一掌,這次毫無預(yù)兆地受掌,他哪里能招架得住,于是,慘目忍睹地躺倒微微滾燙的地面上。
建布酷俊的臉?biāo)⒌囊幌掳琢似饋?,但眼里的不爽卻愈演愈烈。
努爾哈赤那雙勝券在握的自信眼神正居高臨下的看向他,出乎意料地,努爾哈赤淡淡地向他伸手,“承讓了!”
他這人雖高冷,可骨子里素有風(fēng)度,既然都打贏人家了,伸手拉拉,矜貴也不會掉價吧~
本就十分不爽,眾目睽睽之下,建布臉都綠了。他鎮(zhèn)定自若地起來,刻意避開努爾哈赤伸過來的手。
這一動作在眾人看來,只覺努爾哈赤素有教養(yǎng)。可在建布眼中只覺得極其刺眼,厭惡深入內(nèi)心。
伴著口中的腥味,建布有風(fēng)度地笑著,“領(lǐng)教了!”
知道他明夸暗恨,努爾哈赤毫不在意的火上澆油,不驕不躁的,“建大將軍說的話還算數(shù)吧?”
眾人縱是一掃不滿,自家的權(quán)益得以聲張,心里自是十分感激這個素不相識的人,臉上難以掩住喜悅。
站立好的建布,冰冷的凝視眼前之人,笑不達(dá)眼底,“君子一言,豈能言而無信?!?p> 未轉(zhuǎn)過臉來,聽不出任何情緒道,“讓他們進來!”
“這~”他的小廝小心翼翼道,不甘心地猶豫著:再多叫些人手,定能將這等人轟出去!
這種難以平息的不甘,豈是他一人僅有,要不是打不過努爾哈赤,建布怎會得做足面子工作,這小廝還偏要戳他的短!所以難免厄怒。
建布瞇了瞇眸子,忽的發(fā)出低沉的慍怒,“聽不懂話嗎!”
既然都輸了武功,難道還要輸風(fēng)度嗎?當(dāng)然,建布是不會說出這句話的,只得在心里郁悶郁悶。
“是是是~”感受到主子的不悅,哆嗦著,只好無奈讓眾人入場。
建布隱忍著不悅,眼神卻保持著冰冷,頗有禮數(shù)地作出一個請的姿態(tài),卻在心里默默排腹。
努爾哈赤淡淡頷首,仍舊一副事事都勝券在握的自信之態(tài),邁開大長腿氣勢桀驁地朝禮堂走去。
奈何,這腿剛邁出,便被一群姑娘簇?fù)碇?,不悅地皺眉。雖是不習(xí)慣,但為了找人,他強忍著,非常面癱地收住冷俊,背著手艱難地移步。
同時他眼神急切地搜索目標(biāo),姑娘們被他這炙熱的眼神看得不禁臉紅,卻又壯著膽子告訴他自己的芳名,“”
像極了登戶籍~
看到他這種囂張,還這般受歡迎,建布心里就更加窩火了:這些平民女子就是下賤!不知禮數(shù)!
嗚嗚~那些正圍著努爾哈赤的姑娘要是聽得到,該多憋屈~
從建布身前走過時,哈齊挑了挑眉梢,眼神古怪地匆匆略過他一眼,便神氣十足地雙手抱著劍走了。來之前,他可是做足了準(zhǔn)備的,對建布了如指掌。
看到前方處于危難的努爾哈赤,他得趕緊過去,他這個人關(guān)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一看這人,建布便知道哈齊就是努爾哈赤身邊的一品侍衛(wèi),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哼!區(qū)區(qū)侍衛(wèi)竟敢如此傲慢!心火燎原間,渾身透著一股寒戾的氣息,卻又教人難以明顯察覺。
當(dāng)然,對于努爾哈赤回建州這件事兒,他可是早就有所準(zhǔn)備。
上前來的巴雅喇明明很高興,但心里不禁狐疑道:奇了怪了!這大夏天的也不冷啊,哪里來得寒意?
可轉(zhuǎn)而他就拋至腦后了,充禮地作揖,“義叔叔,我便先進去了”,大搖大擺地跟著努爾哈赤和哈齊進禮堂了。
巴雅喇看不慣建布,建布亦看不上他,“哼!”在他眼中,他這個義侄兒雖小他幾歲,同時青年人,卻成日里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
巴雅喇懶得跟他一般見識,自顧自地趕上努爾哈赤他們。
沒有真正了解一個人就不要惡意揣測他人,這是修養(yǎng)問題!
看清都不是那個她之后,剛剛還一臉溫俊的努爾哈赤,頓感失落,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眼眸深邃而銳利,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煩請各位不要擋路!”
姑娘們猛地一個冷顫,他喵的,剛剛還好好的,這人是有病吧!不過~這矜貴、這寒徹骨髓的氣質(zhì)她們是好愛好愛,得不到的永遠(yuǎn)在騷動。
見她們不為所懾,努爾哈赤頭疼地扶著額,打是不能打的!
好在有哈齊,這個要耍橫就橫地男人輕輕松松便將姑娘們的花癡甩開,“既然那么喜歡就得經(jīng)受得住他日日的練武,然后拿你們當(dāng)人肉靶子,”
說著,哈齊故作神秘地頓了頓,接著對著一個個小姿小色的姑娘們繼續(xù)抹黑他,“咳咳~要是能忍受他成天尋花問柳就更好了!”
什么~我什么時候拿活人當(dāng)過靶子!還有,成天尋花問柳?再怎么幫人不待這般黑的吧!聽到哈齊這說話也不閃舌頭的一本正經(jīng),努爾哈赤眉間的凜冬不禁過濃:罷了,眼下只是權(quán)宜之計~
哈齊這恐嚇的語態(tài)聽不出真假,不過,姑娘們又看了看努爾哈赤,深邃的眼神又冷了幾分,多看一眼便感到滲人,便輕顫地走開。
“艷福不淺!”巴雅喇打趣地用胳膊撞著他。
那是當(dāng)然,這么好看,武功還高,自是討姑娘喜歡!
等等,這么感覺是在損人?努爾哈赤心里狐疑著,面上依舊冷淡,自顧自地邁著大長腿。
“誒誒~夸你呢!”他這明明是夸他,好嗎?
努爾哈赤依舊沒搭理他,不過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巴雅喇早就習(xí)慣了努爾哈赤這牛脾氣了,轉(zhuǎn)而對著哈齊說道,“這人就是不識好歹?!?p> 望著三人遠(yuǎn)去的背影,建布眼里劃過的陰戾此時顯得可怕至極,差不多要將人生吞活剝一樣,雙手暗暗捏起拳頭。
一旁的小廝弱弱地瞄了眼建布,主子好像在生氣,到底要不要問啊,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不管了!
“爺,咱們的馬匹不夠,需不需要臨時采購?”身側(cè)的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試探著。
要不是這個努爾哈赤突然多管閑事兒,今年也不用臨時去采辦馬匹了。
建布內(nèi)心正燃著熊熊烈火找不到草燒,不悅地皺著眉,怒吼道,“看不出來嗎?還杵在這兒干什么!”
話音剛落,小廝便感到身后一股子涼意,不敢抬頭看自家主子,感覺現(xiàn)在的建布好嚇人,“是”,說完便溜之大吉。
嗚嗚~努爾哈赤惹您不高興,您拿我出什么氣?
建布轉(zhuǎn)而斂住怒火,向禮堂邁去。
他豈會心甘,早已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盡是被他搶了所有的風(fēng)頭!將他狠狠踩在腳下是遲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