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真,酋所傳喚,”遠處喊著,“署長不在,目前醫(yī)藥署~也就只能派你去了!”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子出現(xiàn)在大門前,有些急的走近站著的兩人。
不知是長得比較壯碩,還是跑得快的原因,他喘著粗氣,倒是把話說清楚了。
笑著的向真偏過頭看著,“你不去嗎?”
意思就是說,醫(yī)藥署除了署長,不還有你呢!
那人凝聚眉頭,吐著氣,“誒呀!這是給孟古格格看病,我~我能行嗎?”
拍足了馬屁,倒是害怕承擔風險,這是給酋長的親外孫女看病,要是看好了,獎賞自是不少,這要是~哼!當然面臨著“砍頭”的責任。向真在心中想著,小眼放空,正猶豫著。錢嘛,固然重要,可是~
“你說誰病了?”倒是另一人劍眉緊蹙,薄唇吐出急切的聲音。
向真和那人斜著頭,狐疑又吃驚的看著努爾哈赤這“反常”,孟古格格生個病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到不管這兩個雙眼放大的家伙,沒有反應過來的兩人來不及開口,他倒是又急切的、不容拒絕地,“誰病了?”
這遍低沉的嗓音倒是有些大,兩人趕緊脫口,“孟古格格!”
向真意味深長地補充,“就是酋長的親外孫女?!?p> 第一遍時,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吹皺一波平靜的心,他便想確認。直到再次聽到“孟古”,血轟地一下涌到大腦,(是她?)
“什么???”他短促問道那人。
旁邊那人到好似有些恐懼這個身材頎長頗冷岑的少年,“好像是什么傷寒,但~”那人撓撓頭,有些努力地回應。
努爾哈赤不再說話,只是深邃的眼眸里幾許等待、焦急的等待,像是在說,你倒是快說但是什么。
“但是好像比一般的傷寒嚴重,反正酋所里的醫(yī)官都試過了。”那人猛地抬起“清醒的”臉,看著他,又看著向真,“誒!別管那么多了,你倒是快去……”
傷寒?難道是那晚,都怪我!他猩紅的雙眼空洞,那人后面說什么他全然沒在意,思緒的潮流自動屏蔽外界。
向真剛剛就想試探的,好在努爾哈赤問了一下情況,這下他反倒不猶豫了,(這鐵定不行??!要是醫(yī)不好還得了!嗯,命重要、命重要。)
“走!一起去!”一只有力的手拉著正揣思的他。
“誒誒~去哪兒?”一臉懵逼的向真被他拖著走,試圖反抗,奈何清瘦的他怎是他的對手。
門前那人興奮地沖著遠去的兩人揮著手,“別誤了時辰!”:
“去酋所看病!”頭也不回的努爾哈赤像是在低吼,幾許不容商量的口氣倒是“冷岑”。
“去~去~去酋所!”好不容易掙脫,停下被拖著走的腳步,吃驚而不情愿地道,(我何時說我要去了?。。。?p> 轉(zhuǎn)過冷臉來的努爾哈赤很嚴肅而鄭重,“快點!”
“這么霸道作甚!我去就是!”向真睜著小小的眼,弱弱道,好似受到人生威脅時的妥協(xié)。
不過小眼又馬上燃起“狡黠”,“但得有點~”還搓著兩根“筷子”指頭。
又是錢!努爾哈赤看他的樣子,秒懂,狹長的眼眸向上斜著,無奈地“答應”,“看完病再說!”
“嘿嘿,嗯!好!”那油膩的笑回到臉上,向真倒是馬不停蹄地走著。
努爾哈赤只得“哀己不幸”地搖頭嘆息,邁著修長大腿跟上前面興高采烈的人。
……
白云飄過幾處“藍板,兩人急沖沖走到所門,“誒,我說你急什么,你認識她?”落在后面的向真扶著腰好奇地問著他。
“話太多!”前面的人只冷冷道。
“早知道你這個鬼德行!我就不來了!嘿~還別說,打第一次見到你啊,就覺著你這個人沒什么好脾氣!一天就是個“冷人”?!毕蛘嬖谒砗笮÷曕止局?,默默跟上,“誒!錢不好賺??!這看人臉子,還得保住小命~”他倒是一直叫苦。
背著手疾走的努爾哈赤,嘴角稍稍一瞥,不作聲,(你這撈油水還道苦水,雙倍的酬勞也滿足不了你。)末了,“快些!”
頭也不回,向真聽著,心里不快但還是加快腳步,“這不快著嗎!”,“誒,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對著這個霸道,總是命令人的背影,向真好奇著,(初到建州,還認識酋所里的格格?)
前面走著的人嘴角微微上揚,好似提及她,他就無緣無故地甜著,“你認識?”
“我認識?你不回答我,反倒是問起我來,這像什么話!”向真捎頭癟嘴。
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哦,意思是你認識!”他小跑著到他身旁,意味深長的笑著。(你認識不認識,我認識就是了。哈,是這個意思?)
努爾哈赤雙眼眺著前方,默不作聲。
好似清楚了的向真被他這“含糊”的態(tài)度又搞得有點兒懵,但挑著眼,一口堅信,“我覺得不光是認識這么簡單吧!”,自以為一語中道,“啊~聽人家病了,就屁滾尿流地趕來,嘖嘖~看這一臉的緊張,不是喜歡人家是什么!”向真一邊咂嘴,一邊抱手揣度,盯著他的側(cè)臉。
他這人吧,除了愛錢,別得就是八卦!什么小道消息風吹草動他就靈敏得很!
努爾哈赤直接無語這家伙,話多得可以和巴雅喇一較高下!一直吵吵吵!
“看路!”他目不斜視,旨在終止他的好奇心。
向真還以為前面有些什么,還真瞟了眼腳下,“害~你害羞什么,喜歡就喜歡,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說就說還拐了一下他,“我說是吧?”
努爾哈赤倒是沒被他突然的“襲擊”影響,反而出奇地問,“你在醫(yī)藥署是醫(yī)師?”
“嗯嗯~可以說是吧!”向真望著路,頗神氣地仰著下巴。不說是醫(yī)神吧,他在建州還是小有名頭的,只要拿錢就好辦,不過還得看情況!
努爾哈赤輕挑劍眉,“所以是個’名義上’的咯!”
“嗨~這么說話呢!我有醫(yī)師牌的,好嗎?”,說著,快速從腰間取出一塊牌子晃到他眼前,“雖然我現(xiàn)在在草藥局,但好多人都請我去看病的哈!”一臉不容質(zhì)疑,還認真自報身份起來。
“這么說,有把握看好格格的???”瞥過一眼牌子,努爾哈赤有些懷疑地問,(他這副德行,能治?????)
“這看都沒看到人,我可不敢十分篤定哈,況且剛剛我那同僚也說了,格格這傷寒可不是一般的。”向真馬上嚴肅起來,但瘦臉上的神氣還有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