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御書房外的秋霜看到出來的皇后娘娘,立馬跟上去,輕聲問道:“娘娘,皇上是已經(jīng)允許您出宮回丞相府了?”
葉瑾淡聲一笑,“走吧?!?p> 秋霜微微有些怔住,總覺得這里面的事情太過于奇妙,說不出的感覺,反正只要皇后娘娘好好地,就行。
立在這御書房殿外的一眾宮人都只是恭送著皇后娘娘離開,唯有白慕卻多了幾分打量,他從小就是伺候在皇上身邊,從未見過皇上對誰有過這樣偏寵的時候,打從皇后娘娘病好之后,皇上去了一趟正陽宮,一切就已經(jīng)變了。
不可否認(rèn),這病愈之后的皇后娘娘,音容樣貌之上和從前相差無幾,但表露出來的,早已是云泥之別,能得皇上垂青也是實至名歸吧!
……
雪棠宮。
蘭香奉著一盞清茶遞給寧貴妃,很輕的聲音說道:“娘娘,這皇后娘娘適才已經(jīng)從御書房出來了,聽御書房伺候的人說,皇上準(zhǔn)了皇后隨意出入御書房的權(quán)利,還……還得了皇上的恩準(zhǔn),出宮回相府,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動身了?!?p> 寧貴妃眉頭一皺,“本宮還真是小看了她,以為不過是個軟糯廢物,沒想到還能折騰出這些來。”
蘭香也是揣測著說道:“娘娘,這事兒奇怪的很,當(dāng)初皇后剛?cè)雽m那會兒,可不就是這樣的嗎?而且咱們串通錢太醫(yī)做的那件事也是無聲無息的,按理來說就在那兩日,皇后就應(yīng)該一命嗚呼的,可最后沒死,反倒折騰出來這么多的事情?”
“你想說皇后是鬼上身,現(xiàn)在的皇后不是以前的皇后?”
“奴婢也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碧m香忖度著往下說,“娘娘,您細(xì)想想,自皇后娘娘醒來之后,這短時間內(nèi)做出來的這些事情,真的像是之前的皇后娘娘會做的出來的嗎?”
寧貴妃心中衡量著,關(guān)于皇后這些日子的行徑,雖說以皇后的身份地位做那些也沒什么,可真做對比的話,的確不像,可不管皇后變成什么樣子,如今已經(jīng)侍寢,鳳印也在其手中,可謂是名正言順,她就算是想做什么都得顧慮著,除非皇后從這個世界消失,不然她就要一直被壓著。
腦中不斷的想著,隨即問道:“對了,本宮遞出宮去給大將軍的消息可是有回話了?”
“大將軍那邊的意思是,現(xiàn)在不宜冒進(jìn),上次沒能了結(jié),若要再動手,必得確保萬無一失?!?p> 寧貴妃倒也明白,思緒一轉(zhuǎn),徑直說道:“皇后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出宮回相府了嗎?”
蘭香聽到貴妃娘娘這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娘娘您是打算……”
“即刻傳信出去,告訴大將軍,在皇宮之中行刺殺之事難免張揚(yáng),但現(xiàn)在皇后出宮了,可就不同了,這皇宮與丞相府之間可是有段距離的,雖說時間緊迫,但大將軍要動手,誰還能活呢?!睂庂F妃冷聲說著。
“是,奴婢這就去辦。”
寧貴妃看著走出去的蘭香,端在手中的茶細(xì)品一口,這皇后要是在宮外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死在外頭,從今往后這后宮照舊是她說了算。
……
大將軍府。
江肆把剛剛收到的傳信即刻前來通稟,“大將軍,剛剛宮里送出來的消息,說皇后娘娘已經(jīng)出宮回丞相府?!闭f著便將傳信遞過去。
秦元成看著上頭所述,輕笑一聲,“她倒是聰明,知道此事之后即刻傳信給我?!?p> 江肆聽著這話,問道:“大將軍的意思是贊許貴妃娘娘的想法,在宮外動手,這件事太過于突然,短時間內(nèi)做安排,會不會有些倉促。”
“現(xiàn)在的京畿之地,可還有咱們不熟悉的地方?”
“沒有?!苯粱卮鹬?,“但是現(xiàn)在京都的禁軍并不是咱們的人,一旦鬧出動靜,必然驚動禁軍,要是……”
“所以,此事你親自去做,務(wù)必一擊即中?!鼻卦赡曊f著,“解決掉皇后,看葉正和還有沒有心思同皇上一條心。”
“是,屬下明白?!苯恋降讻]有十成十的把握,可大將軍的命令,他只能選擇遵從。
秦元成看了一眼江肆,到底還是說道:“事成則以,若有兇險,抽身離開,你知道拿捏的。”
聽到這關(guān)懷的一語,江肆躬身應(yīng)著,這便轉(zhuǎn)身離開。
……
這頭,葉瑾回到正陽宮換了常服,便直接出宮,此刻已然到了丞相府。
馬車停穩(wěn),秋霜前頭伺候著,小心扶著皇后娘娘從馬車上走下來。
葉瑾抬眼看著面前偌大的府邸,丞相府的氣派果然不一樣,但入眼之景,倒是勾起原主腦中存留的記憶,在這里的所有都是再熟悉不過的。
相府門口的小廝看到停在那兒的馬車,上前來,原以為是誰,在他們看到的時候,立馬上前見禮,“是小姐……是皇后娘娘回來了,奴才這就進(jìn)去通傳,若夫人知道了,可是要高興壞了?!?p> 葉瑾聽著他們這前后改口的稱呼,說出的話,倒覺得有趣。
前頭小廝引著,徑直走進(jìn)這丞相府,只不過那進(jìn)去通傳的小廝速度倒是極快,她這前腳才踏進(jìn)來,面前已經(jīng)站滿了人,齊刷刷的過來向她行禮。
“免禮,父親母親,快快請起?!比~瑾連聲說著,原本她只是在宮中聽著秋霜說起的那些,所以就生出幾分心思,才去特意找墨千塵請旨的,一來是試探墨千塵的心思,二來若答應(yīng)了,回一趟丞相府,也算是慰藉了原主,畢竟,從原主的記憶中,這相府家人對她而言是極其重要的。
她走上前去,一眼便看到原主的母親周氏在見到她的時候,那雙眼之中已然兩行清淚淌了下來,視線定定的落在那晶瑩澄澈的淚水上,不知勾起多少的起伏。
“母親怎么哭了。”
周氏拭去眼中淚水,滿面笑容的說道:“今晨你父親下朝回來,說在朝堂之上親眼見到你安好,我當(dāng)時就高興的很,沒想到轉(zhuǎn)眼你就回來了,母親這是高興,只要見到皇后娘娘好好地,就行。”
葉瑾心中纏繞,果然,人的感情就是別有洞天,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