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也抬起頭去看遠處的天空,以前總是埋頭于工作的他,就沒有好好的審視過自己的世界,反倒是來到了另一個時空之中才意識到,自然女神的美妙之處。
“別望天兒了,給,這里是小花給你準備的吃的喝的,還有一些我的衣服,到那邊可得處處小心了?!闭f完話,李攸一號好像想到了什么?!暗鹊劝?,我還有個東西送你。”
看著他急忙跑進了廚房,隨后拎著一把菜刀出來,李攸下意識的退后了兩步。
“看給你嚇的”,李攸一號說完話,將菜刀遞給了他,繼續(xù)道:“這是我最順手的菜刀了,磨了一下午,你就拿著防身吧。我哥倆也窮,買不起別的東西送你?!?p> 李攸輕輕地在菜刀上撫摸了一會兒,抬頭對二人說:“你們想多了,估計這玩意也用不到,但是我會好好保存的。”
寒暄了一會兒,李攸從兜里翻出了“鑰匙”,用手指穿過上面的孔洞之后,叫他倆往后退退,他要離開了。
等準備好之后,李攸依依不舍的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簡陋的庭院中幾張破藤椅,還留存著他的體溫;黃瓜架上,有些發(fā)蔫的黃瓜秧回光返照般的向上伸展;飯桌上的殘羹剩飯,還沒有來得及撤去,幾只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蒼蠅盤旋在上面。
而眼前的兩位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兄妹,正有些興奮,還夾雜著不舍地看著自己。
“有緣再會?!?p> 不能再耗下去了,要不然,李攸就真的不想離開這里了。說完話,他飛速地晃動著左手,“鑰匙”在他的晃動下,旋轉(zhuǎn)了起來。
還是那熟悉的女聲兒,熟悉的倒計時,遠處佇立的李攸一號和李小花,聽到倒計時響起的那刻,臉上出現(xiàn)了應(yīng)該和李攸頭一次聽見時一樣的表情,驚恐夾雜著期待。
未知,才是真正的恐懼之源。
一道耀眼的藍光過后,耳邊聽見了那并不陌生的語音提醒。
“啟動包裹程序?!?p> 緊接著,李攸發(fā)覺周圍的環(huán)境,開始扭曲了起來。就好像是另一個環(huán)境疊加在了上面似的,陌生的景象在眼前來回閃動。
那對兄妹的人影,隨著閃動變的模糊,而他卻還能看見他們臉上停留的笑容,伴著李攸的一陣陣眩暈,消失在了眼前,黑暗之中夾雜著尖叫聲向他襲來。
而地面的晃動,使得李攸無法站穩(wěn),他將“鑰匙”從手指上取下后,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最后暈了過去。
一清醒過來,李攸第一時間意識到,要先去尋找離開了自己手心的“鑰匙”。還頭昏腦脹的他,忽然間覺得胃部有點難受,說不定是跟李攸一號他們喝酒的緣故。一想到“喝酒”二字,便條件反射般的嘔吐了起來。
翻江倒海之后,他擦了擦嘴巴,便去尋找“鑰匙”的下落,這才看清楚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一時間頭大了起來。
茂密的雜草將近一人多高,參天的大樹將微弱的月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不留一絲縫隙。不過他也顧不上這些了,抓緊時間找到“鑰匙”才是重中之重。
幾分鐘過后,李攸終于在一片手掌大小的枯葉下發(fā)現(xiàn)了“鑰匙”,好在它上面有發(fā)光的字體,要不就要找到猴年馬月去。
見到此物,就好比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李攸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將黏在膝蓋上的泥土隨便清理了一下,便蜷著身體觀察起四周的環(huán)境。
“有樹,有草,可能是個公園里或者在森林里。嘖,不行,我得去找個開闊點的地方看看,這里連天都看不見?!弊匝宰哉Z一番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匍匐前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被未知的危險觸及到。
李攸在心里掐算著時間,可走來走去,周圍的環(huán)境都是一模一樣,沒有太大的改變。安靜的林子里,時不時能聽到遠處傳來的不知名動物的叫聲。
“完了,以前就聽老家里的人說,這林子能成精,看來我真是要困在這里了?!痹谒聊サ臅r候,身后一陣窸窸窣窣的草動的聲音,讓他的神經(jīng)立馬繃緊了起來。
李攸慌忙地摘下背包,在里面尋找著臨走時一號送給他的菜刀,卻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手指。一邊將身形壓低,一邊嘬著手指拿著菜刀等待眼前未知的躁動。
聲音愈發(fā)靠近,李攸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那些飛禽走獸、怪蟒嶙峋一股腦的涌進了他的腦海。
可就在他能看見草動的瞬間,聲音卻在耳邊戛然而止,那死寂再次襲來。
“要是動物還好說,換做別的東西我就說不準了?!痹谒嵝牡跄懙夭聹y自己會面對哪些情況時,就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陣刺痛。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摸到的是一根牙簽?zāi)拥臇|西。
“這是,毒鏢?”摘下來的時候,他也沒感受到疼痛,腦子里各種食人族的傳說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看著手指捻著的“毒鏢”,他剛才的想法又發(fā)生了改變。要說這毒鏢是那種常見的樣式也罷,可偏偏就是非常古怪。
一頭尖細,另一頭有一個圓片狀的堵頭,這堵頭之上還有紅色的燈光閃爍,令疑惑中的李攸十分費解。
“是人類!”
李攸聽見了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急忙想要站起來,可這兩條大長腿無視掉了他大腦的支配,僵硬地半跪在原地。
緊接著,從他四周圍的草叢中,出現(xiàn)了一群黑壓壓的影子打著火把走了出來。離他最近的,便是那說話的女人。
要說是女人,也是從她明顯的女性特征看出來的。
這個女人黝黑的膚色,是那種在太陽底下曬出來的,顯得十分自然。而她身上的穿著就略顯另類了。
一頂褪去了顏色的軍用頭盔,緊緊地包裹住了女人的頭部,一條絲巾包裹住了她的臉,只留下眼睛的位置,還被造型奇特的護目鏡遮擋住了;上身只穿了件不知是什么材料編制的背心,下身則是迷彩長褲搭配虎皮裙。
李攸心想,這怕不是孫猴子轉(zhuǎn)世,這虎皮裙都淘換出來了,不怕被判刑么?但是看看她手里握著的長刀,才沒有吐槽。一是怕被亂刀砍死,二是他現(xiàn)在連嘴巴都動不了了。
“花姐,我來搜一下他的包?!闭驹谂松磉叺囊粋€小伙子率先走了出來,見到這個花姐點頭之后,便從腰間掏出了一個類似掃描槍的儀器在李攸身上劃拉了幾下,接著一把扯去了李攸的背包。
“嗯~~”李攸努力的想要說什么,卻只能發(fā)出一個音調(diào)。
“話還挺多嘞?!毙』镒哟蜷_背包后,在李攸的身上踹了一腳,他手上的菜刀也隨之掉落。
不多久,背包里的東西就被小伙子翻了個遍,他好奇地將“鑰匙”拿給花姐看后,剩下的物品便全被他自己收入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