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毛毛看見兩個女孩，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坐下。
沙發(fā)被壓得陷下去，橘座不可避免地被打擾驚醒過來。
貓咪圓乎乎的兩只大眼睛睜開，貓眼像兩顆藍(lán)綠藍(lán)綠的水晶。
橘座冷眼看著兩個女生坐在沙發(fā)上。然而，橘座最終還是放過了兩位客人，橘貓霸占半邊沙發(fā)，霸氣的決定不與人類計較。它瞇上眼，仿佛王者一般，毫不在意弱小種族的領(lǐng)地進(jìn)犯，正片酒店又都是它的，橘座又接著睡了。
沙發(fā)上，繆千語看了一會兒手機(jī)抬頭：“那個工作室是火，但拍的全都像福利圖啊……”
福利圖，是一種比較大恥度的照片，常常被稱為一些別有用心的觀眾稱為福利。
繆千語看到工作室的風(fēng)格，頓時就猶豫了勸自己的朋友：“可可，打這種擦邊球的照片，我們還是別碰吧。”
但可可坐在沙發(fā)上，想的顯然不是一路：“可是啊，現(xiàn)在外面吵得厲害的也是這些啊。如果能多點人氣，說不定更容易跨過粉絲少的這段起步期呢?！?p> 兩個女孩低頭商量了好一陣，站了起來。莫毛毛見橘座不耐煩地抬頭，似乎煩人類來了又走擾貓清凈，但亮出貓爪后，坐在身邊的兩個女孩已經(jīng)起身朝前臺走了過去。
“小哥，你幫我們看看怎么樣吧，”繆千語決定，找酒店前臺的正常人評價一下，她把手機(jī)上的圖片遞給莫毛毛看。
莫毛毛接過繆千語遞過來的手機(jī)。
九宮格的照片上，全是署名同一家工作室的作品。這些照片的主人公，在拍攝時多多少少有賣弄的意味，這樣吸引眼球的打得什么企圖不言而喻。
繆千語問：“這些，是今天漫展上的照片，小哥哥，你就隨便說一說你的看法就好了?！?p> 莫毛毛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對這兩位客人說什么。但他一眼就瞟見了排在前端的熱評：
——“看見這樣趴在地上的姿勢，我身為女生就感覺很尷尬。還用這樣的姿勢上鏡，真的很不雅?！?p> “有些評論說得是有道理，”莫毛毛雖然不懂，但建議看看下面的評論，告訴這些年輕的女孩，“可以自己看看，然后再自己想一想?！?p> 繆千語看起來想拒絕，但以cos為主的可可卻有些忐忑，還在猶豫不決。兩個好朋友之間似乎有點分歧，莫毛毛也看出來了。
可可和繆千語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似乎不一樣。而可可正是身在局中，才會猶豫，因為這是參加cos后可可第一次收到邀請，這份工作室的邀請，表示的是別人的器重，對可可來說意義非常。無論得到積極建議還是勸阻的建議，可可還會拿到旁人的建議繼續(xù)迷茫，參加一個工作室，也許，就能擺脫她以前的困境得到更好的展示機(jī)會。
可可她卻的就是一個機(jī)會而已。
未來總會有無數(shù)種可能，做好選擇就能健步如飛。
但沒有得到結(jié)果之前，沒人知道當(dāng)初選擇的到底該選“是”或“否”……
可可手里依舊抓著工作室的邀請，信箋還被攥在手里，捏得緊緊的。
莫毛毛將手機(jī)還給了客人。這事情不能光讓別人提議。但莫毛毛溫柔地建議：“再考慮一下吧，別決定得太快了。最少，不是今天決定，突然就加入，不會太突兀了嗎？”
這么提醒別人的莫毛毛，卻沒想到自己到酒店，也是一樣的突兀。
然而，莫毛毛是沒機(jī)會考慮太多。兩個女孩只要再翻下面的評論，那些評論其實已能告訴兩個女孩了。
在評論區(qū)下拉的下拉區(qū)域，終于才見到被贊美蓋過的工作室負(fù)面評價。這些都是莫毛毛沒看見的評論，但措辭犀利、不再友好和平卻能提醒這兩名女生：
——“重點是趴著拍債的姿勢就很‘暗示’。那么多未成年人看，又不是角色需要必須，干嘛這么拍？這姿勢擺拍，不是故意的嗎？”
——“某些人自己封建教條不想看，就遮住眼睛不看，誰逼你們看了?！?p> ——“去看推特福利姬，明眼人就都能明白了，又不是沒有賣弄的成分。自己要趴著照可不就是處心積慮，一群攝影的蹲后面拍裙底發(fā)網(wǎng)上，最后被罵雞|妹，自己還哭，冤枉她了嗎？”
——“大清早就亡了還不能開放一點嗎？別人不是福利姬，就是cos，這家工作室就是這個風(fēng)格，難道非要穿大棉襖還要青衫大褂才行？這么說，臺上頂胯的男明星電視里洗澡的女星統(tǒng)統(tǒng)要浸豬籠？”
——“問你爸媽，公共場合撅著屁股是不是不雅，就在大街上擺這姿勢，你爸媽罵不罵你？”
——“來看大型封建現(xiàn)場了。貞潔烈女們都來留言，這是你們展現(xiàn)自己是個十好女人的大好機(jī)會！漫展說是共歐諾個場合，不是有更暴露的cos只穿三角|褲的，怎么就您這么高貴。是您不好好管自己眼睛不看的，難道不是自己賤？”
——“說不看想裝瞎，那好，為什么還來看福利圖？”
繆千語看完這些評論，甚至還看完吵起來后的超出福利圖本身的罵架，攝影師兼作家看得頭暈了，但繆千語這下也看清楚了。
“cos的圈子大部分，還是很正能量的?！本拖袼涂煽涩F(xiàn)在。
除了角色需要，正直角色扮演在漫展上都不會做這種事。但是她作為辛辛苦苦維持圈子的體面，也知道，有人就想靠露出身體皮膚來博出位、或者商業(yè)賺錢……這種無奈她們這樣正經(jīng)的人嘗過多次，但她還是想跟可可說：
“再等機(jī)會吧。”
拍這種照片，最終還是會被人罵的?？娗дZ這句話沒敢輸出來讓朋友難受，只是拉著可可，又回到了沙發(fā)上。
睡著的橘座，在夢中怪叫一聲像在罵人。而后，迷迷糊糊的貓又睡了。
莫毛毛獨(dú)自在前臺愣了。他看到剛才繆千語給的工作室照片了，下面是五位數(shù)的大拇指，而熱評后面也跟了四位數(shù)的大拇指，這些如果每個都代表一個人，那豈不是……
“上網(wǎng)的人，有那么多嗎？”
聯(lián)想到下午，還又路人找到酒店里問莫毛毛照片的事。
莫毛毛的后頸一陣僵硬。
……
他被路德先生拉著拍的照片，究竟被多少人看過了？
千羽颯歸
究竟多少人看過了？ 照片主人公：嚶嚶嚶，我不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