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她去哪兒了?
“明七,打聽到什么了嗎?”一大早,安王就把明七叫來了問話。
昨晚,安王沒有等到明七回來,還以為他出了什么事。派人去問,才知道他和秋水樓的松風(fēng)管事醉酒,在秋水樓睡下了。
“打聽到了,松風(fēng)說,那姑娘,當天晚上就離開了?!泵髌邚娦写蚱鹁瘢瓦€有點兒沒醒。
“離開了?”安王疑惑,大晚上的一個女子能去哪兒。
她肯定在京中是沒有住處的,否則進京就該回家,而不是去秋水樓了。
“對,松風(fēng)說,他從王府回去后不久,那姑娘就帶著包裹退房走了。”明七將松風(fēng)說得如實告知安王。
“去查,她去哪兒了?”安王皺眉,他想要找到那人,那人有可能可以讓他擺脫紅玉。
“王爺,查過了。找不到?!泵髌呋卮稹?p> “找不到?”安王再次疑惑,怎么可能找不到?
“那姑娘離開時,街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沒人看到她去了哪兒。之后也沒有入住任何一家店,就像是人間消失了一樣?!泵髌叽鸬?。
他昨晚雖和松風(fēng)喝酒聊天到很晚,但是他知道消息后,立刻就派人去調(diào)查了。今日得知結(jié)果,根本就沒人見過她。
“王爺,我還懷疑過松風(fēng)是不是騙我的,但是我悄悄查過秋水樓的客房,并未找到那位姑娘?!?p> “這么奇怪?”安王也覺得奇怪,但卻無處可下手,此事只能告一段落。
但是,有一個不確定因素可能藏在京城的某處,安王還是覺得不放心。身懷催眠的本事,又知曉他行兇,還知曉紅玉懂得催眠。如果被她將事情捅出去,事情就搞大了。但是此時他們卻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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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楓晴早上醒來,打開窗子,樓下街邊早起的小販支開攤子,為開工忙碌著。
她倚靠在窗邊,呼吸著早晨的空氣,有早起的鳥兒落在她的窗臺。
她手指逗了逗鳥兒,看著不遠處另一座樓陷入了思考。
她已經(jīng)在秋水樓住了幾天了,是不是該去那邊露個面了?
該讓那些人活動起來,也讓他們知道自己回來了,這次再也不走了。而且她也該去找找自己這未來丈夫在哪兒了。
她之所以放著好好的現(xiàn)代,父母好友身邊不待,孤身來到這大周,其實是有原因的。
她的命定姻緣,在這大周。
“說起來,我那便宜相公也是個王爺呢?!彼p笑,看向不遠處的皇城。
這京中,有一座王府,將會是她以后的家。
“不知道那日的王爺,是哪位。”
她記得那日,客人們說了王爺,也就是說紅玉是王府的人,而且有可能和王爺有點關(guān)系。就是不知道,這王爺,是哪位王爺。被人控制,一身肅殺。這么高調(diào)殺人,把秋水樓的設(shè)施都毀了,這兩天京城內(nèi)有人談?wù)撉锼畼浅隽耸?,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具體是什么事。
聽說最近在想盡辦法找尋我的下落?可惜了,碰上了我。
就是不知道,找到我之后,這位王爺想做的,和那位叫紅玉的姑娘想做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啊啊,都來了啊?!?p> 冷楓晴給鳥兒的食物小鳥沒啄住,從她手心掉了下去,她下意識的視線隨著看下去,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秋水樓門口,那天見到的那個男人從馬車上下來,紅玉和明七跟在身邊,進了秋水樓。
冷楓晴看到紅玉顯露出的不安,“那姑娘還沒想起來嗎?真遺憾。這技術(shù)也不行啊?!?p> 冷楓晴關(guān)上窗,去了走廊,撐在欄桿上,等著他們進來。這里可以將樓下盡收眼底,她準備看好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來道歉的,當朝王爺真的會因為那日的事情帶人來道歉嗎?
她也想看看,秋水樓的人,是怎么應(yīng)對這種情況的。
“管事,安王爺來了?!?p> 此時尚早,松風(fēng)正在柜臺里整理簿子,計算目前在住人數(shù)等等。聽得下人來報,他又生氣了。真是的,這是這幾天的第幾次了,人都不在這兒了還要干什么。
紫云識趣地接過他在做的工作,寬慰幾句,“松風(fēng),消氣,消氣,忍一忍就過去了?!?p> 紫云瞥見已經(jīng)進門的安王爺一行,小心地問:“要不,和云晴夫人說一聲吧?!?p> “云晴夫人最近在醉花亭那邊,再說吧?!彼娠L(fēng)從柜臺走出。
醉花亭的事,她沒有話語權(quán),紫云只好閉嘴,跟了出去。
她雖然是京中秋水樓的管事之一,但自己也有自知之明。自己雖然冠著‘紫’字,但是和其他分店的管事是不一樣的,那些店說到底,其實也算不得秋水樓。
“王爺,這大清早的,又有什么事兒?我說過了,人已經(jīng)不在秋水樓了?!彼娠L(fēng)上去就是質(zhì)問,紫云和秋水樓其他人不敢出聲,好歹也是王爺啊,最起碼先行禮啊。
安王倒像是習(xí)慣了松風(fēng)的這種做派,也不追究。
“松風(fēng)管事,本王這是帶著紅玉來道歉的,你看,大清早的人少,不會引起麻煩,這不是正好嗎?”
松風(fēng)瞥了眼后面跟在明七身后的紅玉,冷哼一聲,“紅玉姑娘自己想起來了嗎?”
“沒……沒有?!奔t玉小心地答道,哪兒有在王府,在冷楓晴面前的威風(fēng)。
松風(fēng)皺眉?!皼]有還來做什么,這不是說我們秋水樓誣陷嗎?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怎么行?”
冷楓晴饒有興趣地在樓上看戲,這松風(fēng)不過是當初跟了她那么半個月左右,便有如此氣勢。她都想給他鼓掌了。
惹了麻煩,哪兒會讓你這么容易就把事情結(jié)束。
一邊稱贊松風(fēng)的同時,她看著那王爺若有所思,總覺得有些問題??墒撬终f不上來,到底哪里,又是有什么問題。
安王爺怎會不知道松風(fēng)在刁難紅玉,笑容依舊掛在臉上,但有些生氣,“松風(fēng)管事,本王夠給你們秋水樓面子了,親自帶人來道歉,你不要太放肆了,區(qū)區(qū)秋水樓,本王要動真格,怎還留得住?!?p> 松風(fēng)絲毫不懼,直面安王,語氣平淡,“安王爺,您可是在秋水樓殺人了?!?p> “不過是個刺客死士,死得還少嗎?”
松風(fēng)皺眉,確實不少,只是,“王爺,當日可沒人看見他行刺你,而是你追著他。東窗事發(fā),不會有人覺得他罪有應(yīng)得,而會說你安王爺溫云瑯草菅人命?!?p> 不論那人是什么身份,但是安王現(xiàn)在是處在劣勢的,這一點他們都清楚。但是只要秋水樓不說,冷楓晴不說,那便都是自己人,沒人可以判定那人的身份。
安王沉默,兩人之間波濤暗涌,跟著的人都有些無措,可沒人敢打斷這份沉默。
打破這份沉默的,是瓷杯在他們不遠處炸開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