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后,于薇薇和白浩都已經(jīng)走了,夏清還獨自留在教室做練習題,對于她來說以前的課程沒有落下,但是她現(xiàn)在的學習還是“有待提高”。
有些人天生就是學習的料,就像白浩,即使頭一天熬夜打游戲,第二天還是能考到年紀前十,不像自己,一直以來能考及格的科目就沒有超過四科過。
想起白浩,夏清又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最近,她又開始總是胡思亂想。
夏清輕輕的嘆了口氣,覺得看著練習冊莫名有些煩躁,也看不進去了,便收拾了東西回了宿舍。
夏清回到寢室時,室友都在做各自的事。
夏清放下書包準備去洗漱,室友高月剛好從外面的公用洗漱間回來。
看到夏清,高月十分自然的問道:“夏清,你是不是有失眠癥啊”
夏清有點疑惑,自己平時吃藥都是避著她們的,她怎么會知道,于是便反問她“你怎么會這么問”。
高月一邊擦著頭發(fā)錯身走進寢室一邊說:“我剛才沒紙了,但是你們都沒在,所以我就想著在你那兒借用一包下次還你,然后我找的時候看到了你柜子的安眠藥”
夏清聽到高月說她動了自己的柜子,瞳孔一縮,快步走到自己的儲物柜面前,打開自己的柜子查看里面的藥。
平時,自己都會把藥裝進藥盒子里,上次的安眠藥用完了,周末時她買了新的放在柜子里忘了把藥換進藥盒子里,幸好只有安眠藥沒有裝,但是沒想到高月居然私自開了自己的柜子。
高月看著夏清檢查儲物柜的動作,心里頓時就覺得不舒服,然后語氣十分不悅的說:“夏清,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我可沒拿你其它東西”
夏清檢查完柜子里的藥,聽到高月的話,吸了一口氣把柜子的門關上,轉身淡淡的對她說:“我沒那個意思”。
高月平時也是個囂張跋扈,愛惹事的主,看著夏清面無表情的臉,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那你是什么意思,你這種反應如果不是怕我拿你東西,難不成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然后冷笑一聲,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對夏清說:“噢,對,說不準真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呢,要不然誰知道你為什么會吃安眠藥啊”。
聽到高月的話,夏清身體頓時有點發(fā)木,然后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拳頭,忍住了自己快要爆發(fā)的情緒,眼睛直直的盯著高月,然后對她說:“高月,我沒有懷疑你偷東西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隨便動我東西,這樣的行徑和小偷并無太大區(qū)別”。
說完,不再看高月的臉色,直接沖出了寢室。
高月很少被人這么直接的懟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著夏清的背影大聲罵:“你算什么東西,居然說我是小偷,你給我等著,我不會就這么放過你的”。
方蘭和另一個室友陳曉雪膽子有點小,尷尬地在一旁看著她們吵。
高月以前也總是動她們的東西,借了不一定會還,時間久了,她們長了記性,都會給柜子上鎖。夏清是這個學期才來的,不了解,她們也不好在背后說人壞話。
夏清沖進廁所隔間,反手把門鎖上,然后眼淚開始不可抑制的從眼里流淌出。
夏清靠著墻緩緩蹲了下來,用力的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讓自己哭出聲,直到滲出血絲,她也像感受不到疼一般的死死咬著。
此刻,她突然好想白浩,但是越想心里就更難受。
第二天早晨,夏清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來到教室。
“早啊,清清”于薇薇在夏清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和她問早,于薇薇走到她的身旁時看到了她腫的如核桃一般的眼睛,然后露出擔心的神色問她:“清清,你的眼睛怎么了,這么會腫成這樣,你哭了?”
夏清眼神閃躲,不自然的回道:“沒有,就是沒休息好”,然后快步進了教室回到座位。
白浩聽到邊上略帶急促的動作聲響,淡淡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夏清紅腫的雙眼,突然覺得心里悶悶的。
她一哭眼睛就會腫,昨天是因為什么才會把眼睛哭成這樣。
白浩心里覺得煩躁,突然討厭極了兩人現(xiàn)在的關系,當初干嘛要賭氣不和她聯(lián)系,現(xiàn)在這種尷尬的狀態(tài),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
一整個早上,夏清情緒低沉,邊上的白浩也處于低氣壓狀態(tài)之中。
于薇薇偷偷往后瞟時,覺得這個場景和氣氛怪異極了。
午休時,白浩和班里幾個男生打完球,去廁所外的洗手池洗手,白浩隨意甩了甩手上的水漬走出廁所,男廁所旁邊就是女廁所。這時,剛好有幾個女孩子結伴從廁所里走出來。
“真的嗎,你們班那個新來的夏清這么橫啊”
“切,你不就動了她柜子嗎,她至于那么說你?”
“呵,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她氣的可不是我翻她柜子,而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她柜子里的安眠藥”幾個女孩中,為首的便是高月。
高月露出了諷刺的表情笑了笑又說“我一開始就覺得她很奇怪,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有什么坎過不去,需要每天靠安眠藥入睡,而且啊我還看到她柜子里還有很多其他的藥呢,也不知道是治什么的”。
“想知道啊那還不容易嗎,我們今天晚上去堵她不就行了,順便啊給你報個仇唄”
“呵呵呵,行啊”
幾個女孩的對話通通落入了站在她們身后的白浩耳中。
聽到夏清兩個字,他不由自主的悄悄跟在背后,偷聽了她們的對話。
“也不知道人家有什么坎過不去,需要每天靠安眠藥入睡”,高月的話一直回響在白浩的腦子里。
安眠藥?白浩怔怔的站在原地,想起了高一那年在老家古鎮(zhèn),夏清失去了父親,每天還要經(jīng)受母親的折磨。那個時候的她痛苦不堪。
自己現(xiàn)在卻為了那點可憐的面子,對她那么冷淡,而不是關心她這半年多以來都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