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正月初八,夏花收拾好行李,坐上了去往深圳的列車。
在家里還穿著厚厚的棉襖,一路漸行,天氣越來越熱,到達(dá)火車站時,她已經(jīng)換上了一套春裝。
在這里她沒有一個認(rèn)識的人,帶著身上僅有的五百塊錢,她穿梭在人才中心市場。
她想找一份文職的工作,可很多公司都要有經(jīng)驗的。在外面的小旅館住了三個晚上了,一天二十塊錢已經(jīng)是最便宜的。第四天,再有一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她必須馬上找到一份能管吃住的工作。
在人才中心轉(zhuǎn)了四天都沒結(jié)果的她,在城中村社區(qū)報刊亭看到了一份工作。
這是一家做化妝品的公司。帶著試試的心態(tài)她撥打了電話,電話打通后,那邊說讓她直接過來面試。
正月十五前夏花搬進了工廠的宿舍,成為了產(chǎn)線上一名普通的員工。
化妝品廠不想電子廠,流水線上都是些比她大的大姐。有不懂不會的只要她問,就會有人幫她的忙。
拉長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廣西小伙子,卻在這個廠已經(jīng)做了八年。
似乎周圍的人都很好。日子過的很平淡,無風(fēng)無浪的生活挺好的。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夏花安慰自己。
齊昊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夏花的消息。他問了所有的人,都沒有夏花的聯(lián)系方式。他們鎮(zhèn)上有一個和李哲認(rèn)識的女孩叫蘇曼,從李哲那里找到了夏花的聯(lián)系方式。當(dāng)時李哲也沒多想。畢竟她們是初中的同學(xué),就把夏花的QQ號和聯(lián)系方式告訴了蘇曼。蘇曼給了齊昊。
齊昊申請了一個新的QQ號,時不時地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找夏花聊天。最后以找工作的名義尋求夏花的幫助。夏花所在的廠正在招工,夏花就告訴了他地址。
齊昊辭掉了BJ的安保工作,來到了深圳這座城市。
夏花的地址很詳細(xì),夏花的化妝品廠正缺一名安保員,齊昊填完資料,順利地應(yīng)聘上這個崗位。他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還做過隊長,人事部當(dāng)晚安排了齊昊的住處。
齊昊悄無聲息地住了下來。直到第二天上班時,看到齊昊一本正經(jīng)地站在打卡處的保安亭門口,夏花總覺得自己看錯了人。這世界上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下午四點保安輪換值班。五點半下班時,夏花問一個熟悉的做保安的老鄉(xiāng):“你們今天是不是新招了一個保安呀?”
老鄉(xiāng)說:“是呀,你怎么知道?”
夏花說:“今天早上上班看到了,他叫什么名字呀?”
老鄉(xiāng)說:“這個我不知道,我都沒見過他。”
夏花點點頭走了。
將近一周的時間,天天早上看到這個酷似齊昊的人。
又過了一周,齊昊被調(diào)到晚班。晚上九點半下班,夏花的胃特別難受??赡芎妥罱缘拿罪埗嗔擞嘘P(guān)系。她是北方人,不愛吃米飯,米飯一吃多,胃就會泛酸。胃越來越疼,疼的實在不能忍受了,她強忍著走下樓。
齊昊看到夏花的臉面色蒼白,一直半彎著腰捂著肚子。立馬走上前問她是怎么了?
“我肚子疼?!毕幕ㄌ鄣难蹨I都快流下來了。
齊昊跟一起值班的人說了幾句話,立馬在廠門口攔了一臉的士,帶著她去了醫(yī)院掛了急診科。
診斷出是急性腸胃炎,醫(yī)生說需要打點滴,那晚齊昊一直陪在夏花的身邊。兩個人默默相陪,因為疼痛,夏花一直蹙著眉頭,齊昊伸出手掌輕輕按摩夏花疼痛的肚子。她從沒有讓一個男生觸碰自己的身體,在她的觀念中她是很排斥的。
夏花推開他的手掌,將自己的手掌放在肚子上輕輕揉摸。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講究這么多?”齊昊生氣的說道。
護士走過來換水說:“你給她揉揉吧,這樣會緩解一下她的疼痛。”
齊昊點頭,對夏花說:“護士都說了,我來給你揉揉吧。”
夏花只好同意。他輕輕地揉著,她瞇著眼睛睡了一會。打了三瓶水,才有所緩解。
第二天早上,齊昊起了個早,給夏花買了一份南瓜小米粥送到了宿舍內(nèi)。
面對齊昊這般殷勤,夏花有那么一點點心動,很快她又將這份心動按在冰湖中。
她不會喜歡他。以前的喜歡不代表如今的喜歡。她喜歡她的少年,卻不喜歡現(xiàn)在的他。夏花心里很清楚這一點。
一連幾天,齊昊每天給她買不同的早餐。
第五天時,在打卡上班時,遇到齊昊,直接把三百塊錢裝到他口袋里。
“這是你給我買早餐的錢還有車費醫(yī)療費辛苦費。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以后不要對我這么好。”夏花說完,轉(zhuǎn)身去了車間。
四月的時候,齊昊找夏花說要和她好好談?wù)劇O幕ㄊ軌蛄怂募m纏。她也有此心想和齊昊做個了斷。
齊昊約她去了一家餐廳,餐廳里的燈管閃爍,上面有一個女子在唱悲傷的情歌。
齊昊點了幾樣菜,在上菜的時候,特意去服務(wù)臺給她要了一杯熱飲。
起初夏花一直不說話,齊昊拿著杯子提議和她碰一杯。夏花沒多想,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齊昊給她夾菜,夏花不偏不吃他夾的菜,倒是口渴的難受,只顧喝杯子里的熱奶茶。
迷迷糊糊間,感覺特別困,頭有些暈,夏花以為自己貧血了,對齊昊說:“我頭有些暈。”
齊昊叫來服務(wù)員,買了單。背著夏花出了餐廳。附近有一家酒店,齊昊拿著早已準(zhǔn)備好的身份證開了一間單間。
這個主意是他的同事叫楊哥的給他出的主意,他說他老婆就是這么來的,兩個人現(xiàn)在過的還挺好的。
第二天醒來時,夏花看到身邊還在熟睡的齊昊。而她的衣服被扔的到處都是,她明白了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夏花把衣服穿上,拿起一個枕頭打熟睡的齊昊大叫道:“齊昊,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枉我以前那么喜歡你?!?p> 齊昊不以為然坐起來說:“你以前不是說,想嫁給我嗎?你寫給我的情書我可是一直在保留著?!?p> 夏花記起高一時曾在信里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她說:你就像我的白馬王子一樣,而我不一定就是那個穿水晶鞋的灰姑娘。我知道我的表白很唐突,可是我真的喜歡你很久了。
齊昊回復(fù)她的是:“你和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不是我的公主,我也不是你的白馬王子。你找錯人了。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對不起,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p> 夏花記得清楚清楚,在收到齊昊的拒絕信后,第二天,他就約她最好的朋友陳燕燕出去吃飯。
這次她又被他騙了,夏花看著齊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真想拿一把刀把他給殺了。
齊昊把衣服穿上,摟著夏花在她耳邊說:“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就別想逃了?!?p> 夏花一把掌煽過去,砰的將門關(guān)上,走出了酒店。她該怎么辦?她該怎么辦?她抱著頭蹲在路邊無助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