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雪晶城籠罩在雪芒和月輝,清冷而美麗??蜅6欠績?nèi),還未恢復(fù)元?dú)獾奶K卿平躺著,漸入夢境。
“糯糯,糯糯,你跟我回去……”
床前似飄了很多綢緞,身下的床也像浮在水面,一點(diǎn)點(diǎn)飄遠(yuǎn),飄向那召喚之聲的來處。
突然一條臂膀按住大床,男子著一身白衣,側(cè)著的下巴勾出冷冽的弧度。
“臭蛇!你要對本王的女人做什么?”白衣男子朝身后吼。
他身后綢緞漫飛,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呵呵笑起來。
“妖王大人不是從來不沾女色的么,怎么,對我的糯糯感興趣了?”
“誰是你的糯糯,臭蛇死性不改,快滾開!”
溫柔的聲音,隨著飄蕩的綢緞,漫于四周:“你床上的女人,是我家絲絲給我找的伴。你把她還我,我便回到洞里,不出來?!?p> “本王看上的東西,還沒有誰能搶得去。你不信邪,盡管來試——”
白芒耀眼,銀星飛閃。白衣男子化成利刃,在白芒與銀星中,亮閃閃地倒飛而去。
溫聲男子悶哼一聲,帶著綢緞退去。
“嗯呃!古白,你自身難保了還為她與我拼命,是動情了么?呵,好玩,我不會放棄的……”
……
蘇卿幽幽醒轉(zhuǎn),做了個模糊而奇怪的夢。
“難道是雪晶城的鬼魂……”她扶著額,喃喃自語。
忽然想到了鐘鐘,心中擔(dān)憂,害怕鐘鐘也被驚擾。
忙起身飛走,來到鐘鐘房里變出真身。
“呼呼呼……”鐘鐘的呼嚕聲都能把樓板震碎,蘇卿笑了笑,輕手輕腳過去,給鐘鐘把被子掖好。
想了想,又化煙去了隔壁房間。
這只主意大的小白獸非要獨(dú)自一間,鐘鐘自己辛苦打工,竟也依了它。
蘇卿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是微有些擔(dān)心地去查看了下。
只見小白獸綣成一團(tuán),睡得正香。可它白毛上許多冷汗,一只獸爪還受傷了,正往外冒血珠。
什么時候傷到的!
蘇卿一驚,悄悄過去,為它小心翼翼地包扎。
幸好她平時愛買買買,許多看著新奇的凡俗物品,都往如意空間里丟。這時候也能找到包扎用的布帶,止血用的藥膏。
給小白獸抹去冷汗,再輕輕蓋上被子,蘇卿這才化煙回去。
房內(nèi)安靜后,小白獸睜開了眼。
舉起爪子,血很快浸濕了布帶,流得到處都是。
“冷、焰、蛇、君!”它狠厲地咬牙,一字一頓,“本王小瞧了你,萬年不見,毒牙煉得更毒了?!?p> 但是看到包扎漂亮的布帶,回想剛才蘇卿的照料,心里又暖暖的。
哼,死丫頭心里,除了鐘鐘就是本王,沒這條臭蛇的位置。
那邊蘇卿回到自己房里。
靜靜想了想。
光是給鐘鐘增加一點(diǎn)靈性,怕是不夠。如今的雪晶城野魂太多,防不勝防。為了鐘鐘的安全,將野魂徹底趕走,才是萬全之策。
打坐到天明,蘇卿才化煙飛出客棧。
雪晶城里到處是哀怨之氣,城門口有人在施粥,也有搭起臨時草屋的,在免費(fèi)給人看病。
“咦?”
蘇卿停下飛行,落地化形。
盯著草屋前,桌案后,給百姓搭脈的男子,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