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宋殊,我其實是個十八線
季月沉現(xiàn)在還在蹲局子,現(xiàn)如今是靠不住了。
而江臨的經(jīng)紀人沈夜,現(xiàn)在也回老家了。
至于宋殊的那些紈绔朋友,他們更加不能出現(xiàn)在江爺爺?shù)拿媲埃菢哟蟾艜B帶著宋殊也不被待見。
這樣孤立無援的情形,還真是很久都沒有遇到了。
然而比起他們,如果宋殊想要拯救江臨于水火的話,其實有一個更好的人選,那就是秦斂。
秦斂雖然是在四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出現(xiàn)在A市。
但他和A市家族的長輩們都挺熟悉的,甚至比宋家這個老牌關系戶還牽扯出許多的關系。
即便是秦斂擺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臭臉,依然會被當做是矜貴的秦少,備受那些長輩們的寵愛。
畢竟像秦斂這種身家百億的,在Z國其實挺罕見的,有誰會討厭錢呢,沒關系也要蹭關系。
一旦問題涉及到秦斂,宋殊就會變得有些執(zhí)拗和鉆牛角尖……
宋殊不喜歡別人對她無緣無故的好,因為到最后,都證明那些人是別有所圖。
那么秦斂呢,可是在她身上,秦斂似乎都得不到……
說秦斂圖她的美色,宋殊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
秦斂那張臉放出去,絕對是力壓一線的男明星。
先天養(yǎng)尊處優(yōu)培養(yǎng)出來的傲慢矜貴的氣質(zhì),和后天培養(yǎng)形成的紳士氣質(zhì),還是有所不同的。
秦斂如果進入娛樂圈的話,應該會比她這種娛樂圈反串專業(yè)戶,外號叫做娛樂圈專業(yè)小白臉,要吃香的多。
一邊是江臨的小命,一邊是宋殊對秦斂的高臺壘筑。
宋殊最終還是決定再煩擾一遍秦斂,她虧欠秦斂的人情,總歸也不差這一筆了……
要不等到她養(yǎng)好傷了,斥巨資給秦斂送個名貴的禮物,聊表心意。
送禮物要投其所好,嗯,也不知道秦斂會喜歡什么?
那些事情還是留著以后再考慮。
宋殊敲了敲秦斂書房的門,秦斂隨口答了一句“進來”,就像是他在公司里面慣來做的那樣。
在宋殊走進來的片刻,秦斂的目光從屏幕上的貿(mào)易協(xié)議收回,看向了宋殊。
各個主管正在和秦斂進行視頻會議,準備著各自的資料,等著秦斂做決定。
宋殊慢騰騰地拖著打著石膏的腿,走到了秦斂的面前。
她有些局促地手指攥著自己的衣擺,問道:“秦斂,你在忙嗎?”
“不忙,只是一些小事情?!闭f著,秦斂隨即下線,關閉了視頻會議。
會議另一端的郁黎看著金額七位數(shù)的協(xié)議,咂舌,繼續(xù)組織一臉懵逼的高層們開會。
協(xié)議已經(jīng)審核過好幾次了,并沒有什么大問題,只要最后讓總裁簽個字就行了。
秦斂轉(zhuǎn)了一下椅子,正對著宋殊,“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p> 宋殊局促地點了點頭,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
“你能開車,送我去江家嗎?江臨似乎又被江爺爺叫去魔鬼訓練了?!?p> 又是江臨……
宋殊似乎對于江臨也過于關照了,不就是發(fā)小嗎?
秦斂的面容上有一閃而過的陰霾,隨后又恢復了冷漠淡然的模樣。
“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后再去江家?!鼻財康氐馈?p> 宋殊垂眸,看著自己這上半身毛衣,下半身寬松的闊腿褲,確實有點不正式。
她腿上打著石膏呢,左手還綁著繃帶,洗頭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洗澡簡直是不可能。
宋殊有點為難地看著秦斂,秦斂遲疑了片刻,隨后反應過來了問題所在,“我?guī)闳鰝€SPA,再買身衣服?!?p> 宋殊咽了咽口水,她已經(jīng)好幾年沒做過SPA了,起初是因為窮,后來是因為扣。
自從進入娛樂圈后,大多情況,宋殊的衣服都是靠贊助商定期贈送。
只是那些衣服,大多都寄送在工作室,今年冬季當款的衣服,宋殊并未帶回家來。
“我付錢?!鼻財靠闯隽怂问庑闹?,不覺莞爾。
宋殊眉開眼笑,點了點頭,對于自己可憐的那點錢包終于保住了,深感欣慰。
秦斂失聲笑了,扶額道:“宋殊,一線女演員的收入,不應該是很高的嗎?”
宋殊的笑容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她明明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表示自己只是一個平平無奇,沒什么家產(chǎn)的普通人,結果還是被秦斂記掛上了嗎?
就算是她銀行真的存了好多錢,但那跟秦斂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呵呵呵……我其實是個十八線的演員,十八線,都很窮的?!彼问獠痪o不慢地道,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秦斂的聲音有些愉快,“哦?你說是那就是吧。你在客廳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就跟你一起出門?!?p> 宋殊乖巧地點了點頭,離開了秦斂的書房。
順帶著回自己的房間,把輪椅也搬到了客廳里面。
只不過兩天的時間,宋殊覺得自己似乎已經(jīng)有點習慣了,腿上打著石膏,像個小僵尸一樣到處地蹦跶。
宋殊百無聊賴地在客廳里面等著秦斂,閑著無聊便在那里翻著秦斂的琴譜。
如果不是季月沉告訴給宋殊的話,宋殊都不知道,秦斂的鋼琴,原來是施坦威的。
小時候,顧君嫻教宋殊彈過藍色多瑙河之類的曲子。
宋殊意外地演奏地很好,然后顧君嫻就想要系統(tǒng)教宋殊學鋼琴。
然而宋殊其實對于樂器一點興趣都沒有,主要是懶的。
為了躲避學樂器,便對顧君嫻說自己喜歡拉小提琴,除了小提琴,她什么樂器都不喜歡。
然而宋殊拉小提琴,就跟掐著一只鴨子的脖子一樣。
鴨子在慘叫,發(fā)出痛苦的嘶鳴。
家里的侍者苦不堪言,就連宋銘遠也強烈要求顧君嫻,別再讓宋殊發(fā)揮她的興趣愛好了。
聽爸爸的話,別讓爸爸受傷。
顧君嫻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宋殊大概真的不適合樂器。
宋殊唯獨喜歡小提琴,然而宋殊的小提琴,拉得就像是奔喪。
那還是讓宋殊繼續(xù)報跆拳道班吧,女孩子學點招式,起碼能防身。
后來顧君嫻就后悔了,因為宋殊靠著自己學的那些防身術,在學校里面拉幫結派,甚至混成了混混中間的老大。
搞得其他學校的學生一旦提起A市附中,第一反應并不是百年名校,而是A市附中打架都挺狠的,尤其是他們那個頭頭宋殊。
最可恨的是宋殊成績還那么好,家境那么好,還有人給她善后,簡直是紈绔中的異類和叛徒。
宋銘遠被學校叫了好幾次家長。
他怕顧君嫻生氣,愣是幫著宋殊瞞了好幾年,還給學校捐了一棟樓……
宋殊的目光有些恍惚,默默地笑了笑,一晃眼,竟是許多年。
如果過去的宋殊和現(xiàn)在的宋殊相遇的話,那現(xiàn)在的她,大概會被討厭的。
終于,還是成為了自己最不想成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