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城門上碩大的兩個古體字書寫的“邊城”。
這是一座古城,根據(jù)記載這古城傳承千年,自上古時期綿延至今,比這世上任何一個國家都要古老。
現(xiàn)今更是三國交界之地,城門口絡(luò)繹不絕的人群中,有穿著南澤國服飾的少女,有西沙國打扮的武士,還有云夢國普通的百姓,這里三國匯聚,亦是三國貿(mào)易往來之所,繁華無比。
流離看著面前的古城,眼眶微微泛紅,八年了,探尋找多年,不負苦心,終于查到當年的知情人便隱居于邊城之西。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提了提身上的包袱,帶上韋帽,隨著人群進入城中。
這邊城果然繁華,僅僅一條街道竟然見到了三國的特色物產(chǎn)和新奇之物,
南澤國價值連城的夜明珠,被擺在街邊叫賣,
西沙國珍貴的駱駝,在這里用來拉貨,
更不要說云夢的綢緞、珠寶比比皆是。
這些能讓人眼花繚亂的貨品,都沒有引起流離的注意,他腳步匆匆的穿過繁忙的街市,直奔西城門而去,他需要趕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出城,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公子,該起了?!?p> 阿菁輕輕推開祝蕭的房門,收起床帳,輕輕的喊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人起床。
阿菁,抿著嘴,怕不小心笑出聲來,
這公子平日里看著斯斯文文的,可睡相實在是不敢恭維。
“嗚......,,怎么這么吵?。俊?p> 祝蕭睡眼迷離的坐起來,揉了揉鳥窩似的頭發(fā),
阿菁趕忙拿了溫熱的帕子上前,輕輕的給祝蕭擦臉。
溫熱過后,祝蕭的眼睛再睜開,便是目光清亮,毫無迷離。
阿菁暗自點頭,
嗯,這才是真正的醒了!
邊服侍祝蕭起床邊道,
“公子,棠棣來了,說是在白水湖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縣令請公子前往現(xiàn)場查探?!?p> 那日祝蕭劫法場,救下了阿菁,也揭露了縣令趙衍的陰謀。
逍遙王一怒,血濺千里!
最后被斬首之人便成了縣令趙衍,因得祝蕭求情,才未株連家人,而是責令遣返原籍。因此趙衍在行刑之前向祝蕭行了大禮,以謝其保全血脈之恩。
而祝蕭被逍遙王強邀盤桓幾日,隔日新縣令到任,竟然攜大禮登門拜訪,力邀祝蕭留下,盛情難卻,祝蕭只好再多留幾日。
可是自那時起,新任縣令姜大人竟然自降身份,無論大小事務(wù)均要請示祝蕭后才做定奪,祝蕭多次推脫,怎奈這姜大人甚是粘人。
“唉!”祝蕭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姜大人真是......”
阿菁看著祝蕭困擾的樣子,猛然跪下,匍匐在祝蕭腳下道,
“對不起,公子,都是因為阿菁?!?p> “你快起來,”祝蕭大驚,慌忙扶起阿菁道,“阿菁,此事與你無關(guān)?!?p> “若不是公子救了我,我早已化為冤魂,若不是為了救我,公子也不必被強留于此。”
“阿菁,草菅人命是那趙衍的錯,他已伏法。救你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guān)。這段時間我知你心中愧疚,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查案探案是我之興趣,無論是誰我都會做同樣的決定,你不必再為此感到愧疚。”
“公子,”阿菁低著頭,眼中淚光盈盈,一字一句的說道,“公子,我阿菁在此發(fā)誓,此生愿永遠追隨公子!”
“好了,起來吧,”祝蕭無奈的笑了笑,“說什么此生,現(xiàn)在你愿意跟著便跟著吧,什么時候你想離開,想嫁人了,你便是自由的。”
“不,公子,阿菁此生不嫁!”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快些出去吧,棠棣該等急了?!?p> “是,公子。”
棠棣果然已經(jīng)急得團團轉(zhuǎn)了,來時姜大人吩咐,請到祝公子后必須馬上到白水湖邊與他匯合,這姜大人從未辦過如此大案,已然六神無主,語無倫次,只等著祝蕭給出主意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心中一喜,急忙抬頭看去,
只見一個翩翩白衣的少年郎,目如星辰,墨發(fā)如瀑,他仿佛從光中走來,自身散發(fā)出盈盈白光,就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清冷而溫潤。
棠棣自晃神中醒來,忙躬身行禮,“見過祝公子。”
祝蕭點點頭,從他身邊走過,
“棠捕快,請坐?!?p> 棠棣黑黑的臉色竟然泛起紅光,訥訥的道,
“不敢當?!眳s依然立在原地。
他因家貧,自入賤籍,只是雜役,并不是捕快,在縣衙中也總被輕視,只有祝公子一直以禮相待。
祝蕭微微一笑,并不苛求,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夠改變的。
“我聽阿菁說了,我們是現(xiàn)在就出發(fā)嗎?”
“公子,您還沒用早膳呢?!卑⑤济Φ馈?p> 應(yīng)該讓祝公子先用早膳吧?
可是姜大人又命令,請到祝公子后必須馬上出發(fā),
這可如何是好?
棠棣杵在那里,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
似乎看出棠棣的糾結(jié),祝蕭輕輕的擺擺手,對阿菁道,
“不忙,溫著吧,我與棠捕快去去便回?!?p> 阿菁撅著嘴巴,狠狠地瞪了棠棣一眼,棠棣紅著臉撓了撓頭,被阿菁瞪的無地自容,只好側(cè)身道。
“祝公子,請?!?p> 祝蕭微微點頭,當先離開,棠棣緊隨其后,阿菁噘著嘴,一跺腳也跟了上去。
白水湖邊
看熱鬧的人群已經(jīng)將湖邊圍的水泄不通,
棠棣在人群外繞了幾圈,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縫隙可以容三人通過,
不得已他只好跳著腳向里面喊道:
“姜大人,......”
“我把祝公子......”
“請來了!”
姜良站在湖邊,遠遠的看著衙役們在撈水中的尸體,看著那隨波蕩漾的頭發(fā),只覺一陣反胃,趕忙捂住嘴,目光也轉(zhuǎn)向另一邊。
祝公子怎么還沒有到?
那棠棣辦個事情都辦不好!
正腹誹之時,他似乎聽到棠棣的聲音,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望過去。
可到處都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哪里能看得見!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還不趕緊把這些刁民給我趕走,都圍在這里做什么!”
話音未落,人群中突然自動分開一條通道,
祝蕭一邊拱手向眾人致謝,一邊緩步而來,
姜良的眼睛跳了跳,
這群刁民還真是慣會巧言令色!
耳邊充斥著的也是各種恭維之詞,
“祝公子來了,”
“拜托祝公子了,”
“又得麻煩祝公子了”
“有祝公子在,定會水落石出?!?p> “祝公子,我們相信你。”
......
看著那風光霽月的少年,姜良狠狠的握了握拳,揚起憨厚的笑容迎了上去。
Snow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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