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不想死?!彼匕椎恼f著,但是她身上透出來的卻是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氣息。
“太后如果不相信民女,自然可以找其他人給郡主醫(yī)治?!?p> “哼,看來你是瞅準(zhǔn)了哀家不敢對你動手?”太后換了個姿勢,端莊的說。
素白沒有回答,直勾勾的看著宣太后。
“你且說說,如何緩解齊瀟?”
“有三個辦法,一,郡主脫去衣物,每日在冰庫之中治療三個時辰。二,我給郡主開藥,將郡主的壽命轉(zhuǎn)化為郡主的生命機(jī)能,預(yù)計五十年壽命。三,郡主在五毒之水中浸泡七七四十九日,方可緩解。”
素白此話一出,宣太后一掌拍到了身旁的矮桌上,那矮桌隨后裂開,四分五裂。
“看來你這番想置齊瀟于死地???”宣太后忍著十萬的火氣,這話從她齒縫中扣出來。
“太后此言倒是誣蔑白芷了?!?p> “哼?!毙笠宦暲浜?,心下開始計較起來。
“若是不如此,民女還有辦法,銀針刺穴,想必太后應(yīng)該知道,郡主的癢如同毒,五日便復(fù)發(fā)一次,銀針刺穴封住郡主的穴道,使郡主失去意識,感受不到癢,挨過復(fù)發(fā)時間,再將銀針取出。但此法,只能維持十次,超過十次,郡主必會爆體而亡?!?p> “那如此,可有辦法找出郡主的根源并徹底醫(yī)治?”
“可以一試?!碑?dāng)然不行!如果能徹底治好齊瀟,那之后,宣太后想對素白動手,也沒了后顧之憂。
宣太后自然也明白,齊瀟這一次,斷然是無解了。
她能知道下毒的人是白芷,但她同時也知道,白芷不會讓齊瀟活,雖然不知道白芷為何對齊瀟如此不滿,更要殺之后快,但是現(xiàn)在能如何?白芷如何下毒?那日在場那么多人,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來她如何下的毒,甚至她都沒有走進(jìn)齊瀟,只是與她擦肩而過,如果白芷真的有這么高明的用毒手段,那不止齊瀟了,如果她要遷怒其他人,豈不是所有人都要送死?
但是,齊瀟是我兒的至親骨肉,我兒征戰(zhàn)十余載,只留下這個孩子,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會這番寵溺這孫女。
宣太后當(dāng)然知道,齊瀟在外的盛名,但她依舊相信,齊瀟只是還未長大。
“太后,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啊?!彼匕淄蝗桓锌?,她的眼神平靜,但那眼神中的覺悟,卻讓宣太后精神一顫。
這個眼神,她很熟悉,她一下就想到了,很久以前,齊聲要娶的那個正妃,那個正妃眼神和她現(xiàn)在看到的眼神那么像。
那時候,宣太后并不滿意這個兒媳婦,但自己的兒子卻特別喜歡她,宣太后使勁渾身解數(shù),想讓兒子休妻,娶齊瀟的母親,林玉,不過都沒能做到,最后只能讓齊聲娶她為側(cè)妃。
那時候,她也是這番眼神。
“母后,做人,就要有自己的底線啊?!?p> 連話都那么像……
宣太后一時間無法做出言語。
難不成……這是……
宣太后也不敢做出猜測。
傳召了皇上過來。
皇上踏進(jìn)養(yǎng)心殿的那一刻,素白的目光投了過來。
這就是她素未謀面的父親的哥哥,兩個人只相差兩歲,相貌也是略微有所差異。
將近五十的武國皇帝,意氣風(fēng)發(fā)的王者風(fēng)范與東方煜絲毫不差,那神色里的豪氣也正氣凌然,相貌自然是能從他微微老去的面孔看出來,年輕的時候定是英俊帥氣,氣場嚴(yán)肅而宏大。
素白下跪行禮。
“參見皇上。”
“抬起頭來!”老皇帝落座在太后之下的龍椅上,中氣十足的開口。
素白應(yīng)聲抬頭。
齊瀟發(fā)生的事情,他自然知道,那天他和母后就在這養(yǎng)心殿,一同推斷出齊瀟一定是某人所害,而這個人,一定是那個白芷。
其實素白給齊瀟下的毒是有時效的,齊瀟身上的毒只要再發(fā)作九次就會完全消散,正好是她說的金針刺穴的次數(shù),而她說出的三個緩解之法,只不過想讓齊瀟受點苦難罷了。當(dāng)然,如果齊瀟連這種癢感都忍不過去,自殺了,那誰也怨不得。
“聽聞,靖安侯認(rèn)你做義女?”堂上的皇帝突然開口。
當(dāng)然不是為了寒暄這么簡單,只是在變相威脅素白,如果不好好給齊瀟治病,那他就會對靖安侯不利。
素白聽著,看著老皇帝,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放心吧,她身上的毒,是有時效的,藥效過了,就沒事了,我走了?!彼匕渍f著,也沒有行禮,就轉(zhuǎn)身要離開。
臨出殿前,她轉(zhuǎn)過身來。
“無怪我只身一人在外漂泊二十余年,不是敵人只手遮天,只是親人太好欺瞞。今天就到這里吧,希望齊瀟日后有所收斂,否則就不是讓她嘗嘗苦頭這么簡單,我真的會殺她的,要知道,如果不是她,我不必經(jīng)歷現(xiàn)在的一切。”
素白說完離開了養(yǎng)心殿。
“圣兒,她很像一個人?!彼匕纂x開了養(yǎng)心殿,不知去向,而宣太后卻沒有心思去理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