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問罪?
許凝臉現(xiàn)疑惑,月靈谷和藏劍山莊無冤無仇,藏余詞和白賢一直交好,何來興師問罪的說法?
難道,白賢的死訊走漏了?
這不可能啊,當日白賢和藏余詞同歸于盡,自己將方圓百丈的范圍都搜了個遍,除了自己以外,絕無外人知曉。連作為直接證據(jù)的尸體,都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寄生體倉庫里呢。
那月靈谷這是來問什么罪?
藏千辰也很疑惑地問道:“他們來問什么罪?”
“說是余詞師叔殺了他們核心弟子白賢,白賢的父親白近義親自帶人找上門來,要我們交出師叔來?!蹦敲茏幽樕n白,有些害怕地回答道。
“放肆!”藏千辰怒喝一聲:“他白近義是筑基修士,就不將我藏劍山莊放在眼里了嗎?”
“月靈谷的白家人性格都是這般沖動,掌門息怒?!钡茏踊琶φf道:“藏冷長老正在接待他們,叫我趕緊來通知掌門。”
藏千辰深吸幾口氣,怒氣稍平,又問道:“他們說余詞殺了白賢,可有證據(jù)?!?p> “這個倒是沒有,但白近義咬定了是師叔殺了白賢,也不知哪兒來的底氣,現(xiàn)在還在門外鬧呢。估計不一會兒就要上大殿了?!?p> 許凝皺著眉,對藏千辰說道:“師父,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我有些擔心白賢兄的安危?!?p> “不,這事有些蹊蹺,你先回居所去?!?p> 許凝的確不想去面對問罪來人,他實在是怕出意外,先前的焦急也都是裝出來的。
正要順著這話答應下來,卻又兩眼咕嚕一轉,面露憤色道:“師父,這事和我多少有些關系,還是讓我去吧。”
藏千辰已經(jīng)意識到有人想針對自己徒兒,哪會讓他再歷危難。朝他一瞪:“為師的話都不聽了?來人,把余詞長老帶回他的居所,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他離開!”
“是?!庇虚T下弟子應聲趕來。
許凝表面無奈地嘆了口氣,心底卻暗暗道喜。
本來不知道藏余詞居所在哪兒,現(xiàn)在有人帶路了。
許凝跟隨著帶路弟子,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住下,安靜地等著消息。他相信,這里可是藏劍山莊,自己明面上的身份是剛突破筑基的天才弟子藏余詞,如果在這里都還不安全的話,那天下可就沒安全之地了。
他只要安心等待消息就好。
一直等到夜幕快要降臨,許凝終于等來了消息。
白近義在藏劍山莊前口出狂言,要門內(nèi)將他五花大綁交出來。哪怕知道他已經(jīng)突破了筑基,身份已與前時不同,也是不依不饒。藏冷長老看不過去,兩人當場在山門前來了場斗法,好在相互之間還算克制,知道真要發(fā)了威,多半引起兩派大戰(zhàn),加上旁人勸阻,這才沒人受傷。
隨后,掌門,藏冷和白近義好好坐下來商量,這才知道,白賢的死訊是陸水兒親自傳達的。雖然沒有證據(jù),但陸水兒親口告知,是藏余詞殺了白賢,連殺人現(xiàn)場的細節(jié)都有描寫。
得知這一消息,掌門等人真的有些懷疑起藏余詞是不是真的殺了白賢。
這讓正在聽弟子報告信息的許凝有些迷茫。
陸水兒,到底是什么人?
為什么僅憑一番話就能讓白近義深信不疑,還特意為此來藏劍山莊要人,甚至冒著推翻兩派友好關系的危險大打出手。
連本來應該站在自己這邊的掌門和長老,都因她而動搖。
許凝在心底暗暗將陸水兒的危險度提高了一級。
之后的事情走向就更加魔幻了,許凝聽到后來,都忍不住猛吸一口涼氣。
陸水兒居然親自來訪了!
誰也沒料到她的突然出現(xiàn),包括前來問罪的白近義,都是愣在當場,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掌門趕忙說出從許凝這里聽到的消息,白賢不但沒死,而且也突破成功成為筑基修士。同時,還明里暗里暗示藏余詞暗戀陸水兒,而陸水兒為此很是不耐。
聽到這里,許凝暗道了一聲佩服。
白近義是白賢的父親,自然不希望自己兒子真的死了。而既然存在陸水兒因不耐藏余詞而污蔑的可能性,他自然是更愿意相信自己兒子還活著。
陸水兒的話就算再有分量,白近義都未必會在信她。
許凝當然看出來掌門是在行緩兵之計,但這正合他意。因為只要過一段時間,他就用白賢的身軀在外走一圈,藏余詞殺白賢的謊話不攻自破。
然而,事情的走向再次脫離了許凝的猜測。
陸水兒在聽到掌門這一番話后,也沒惱也沒笑,卻是淡淡地說出她的來意。
她是來作證,藏余詞沒殺白賢。
她沒有為這句話做更多解釋便離開了,但似乎所有人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白近義對掌門道歉,帶著人一起離開。掌門客套地挽留后,也笑呵呵地同藏冷回派,差人來告訴許凝這些事情。
這就是許凝得到的所有信息。
傳消息的弟子離開后,許凝不禁露出濃濃的疑惑之色。
這些消息應該不是假的,當日在山門前,除了掌門這幾個重要人物,還有很多隨行的月靈谷弟子和駐守的藏劍山莊弟子。許凝有時間去問問,自然就能驗證答案。
但這事情卻像極了一個鬧劇。
陸水兒告知白近義死訊,白近義為此大鬧藏劍山莊,隨后陸水兒反悔承認藏余詞清白,不但白近義沒有因被戲弄而惱火,連掌門也為因此而生氣追究。
“陸水兒,你到底是什么人?”許凝藏在頭發(fā)里的魔眼閃爍著紅芒,低聲喃喃道。
掌門等人似乎知道真相,但許凝卻不能去問,因為在掌門的言語中,許凝察覺到,藏余詞理論上應該也知道這個真相。
他如果現(xiàn)在去問,豈不是有暴露的可能。
因為信息的不對等,他暫時是無法理解今天的魔幻事件了。
此事便先告一段落。
許凝接著開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應該怎么做。他的目標從來未變,自是以提升修為和實力為主,其他的都可以放棄。
給白藏二人報仇之事,并不重要。
但可惜,許凝并不能將此事置之不理。
西地終究太偏僻,靈氣荒蕪,傳承缺乏,在這里修煉,頂了天就是筑基。筑基修士壽命只有兩百,自己雖然不是人族,壽命卻多半也有限制,長留在西地,終究免不了一死。
一定要去中央之地,才能活得更長。
而要去中央之地,只有傳送陣這一個辦法。
但掌門絕對不會放他一個剛突破筑基,實力和境界還不符合的時候去中央之地。要去可以,藏余詞這具身軀的純粹戰(zhàn)力至少得讓掌門肯定。
于是事情繞了個彎,又回到了原點。
藏余詞和白賢的身軀都已經(jīng)失去了潛力,再修煉一萬年也不會有寸進。而要解鎖潛力,則需要完成報仇任務。
如果用其他手段強行啟動傳送陣離去,則失敗幾率太大,也有眾多危險,思來想去,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去做報仇任務。
既然要報仇,總要知道誰是仇人吧!
藏白二人的身死,明顯和陸水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陸水兒今天的迷之操作,也讓許凝難以辨認敵我。
而且陸水兒實在太過怪異,許凝只想離她遠遠的。
既然不知道誰是敵人,那就只能將敵人釣出來了。
敵人本來就想殺死藏余詞和白賢,那只要自己以這兩人的身份出現(xiàn),必然引來下一次針對性的刺殺。
到時候制服敵人,便有了線索。順藤摸瓜,總能了解真相,找到幕后主使。
這事有些危險,還需小心謹慎。
寄生體沒有潛力,實力永遠停留在煉氣巔峰初入筑基的狀態(tài)。但那幕后之人卻不會如此估算自己的實力,所以以后如果有危險到來,必將極其兇險。
當然,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優(yōu)勢。
許凝看著寄生體倉庫的三個強悍身軀,眼中閃爍著精光。
在特定情況下,針對自己的敵人可能會震驚地發(fā)現(xiàn),藏余詞不止是一個人,他背后還藏著一個白賢,一個沙蝎王,和一個奇異非凡的魔眼之靈。
關閉系統(tǒng)頁面,許凝伸了個懶腰。
雖然未來多半兇險萬分,但暫時自己是沒有危險的。只要一直呆在藏劍山莊,整個西地應該是沒人敢沖進來誅殺自己。
此時左右無事,正好做點正事。
許凝走出了居所,朝派內(nèi)藏書閣走去。
他饞這藏書閣已久。
前世中,許凝作為一個資深宅男,這輩子看過的書成千上萬。穿越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水深火熱之中,多出來的時間都在修煉和思考怎么修煉,哪有時間看書啊?
終于在藏劍山莊安心住下,自然要趁機多看幾本。
在看書這方面,許凝和藏余詞恐怕有許多共同話語。
不一時走到藏書閣,看管弟子一見是藏余詞,本來有些迷糊的眼睛頓時一亮:“師叔...哦不,長老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痹S凝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我要看書了,麻煩別來打擾我?!?p> 他這也算是本色出演,不怕穿幫。那弟子連聲稱是,絲毫沒有覺得這個藏長老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許凝興高采烈地走入了一排排書架之中。
藏書閣共有三層,第一層放的都是些雜書,大部分都是用來打發(fā)時間的。第二層藏書稍微小一些,放的都是有關修煉的書籍,以及許多前輩留下的筆記。第三層則被鎖著,只有掌門允許的情況才能上樓。
看著書架上堆放的藏書,許凝開心得幾乎要叫出聲來。
知識就是財富,自己現(xiàn)在就站在滿滿的財富之前,他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
穿越已經(jīng)快兩年了,自己靠著猜測和摸索,好不容易提升修為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系統(tǒng)性地學習過,很多基礎常識都還缺乏,此時便是最好的補充機會。
他一眼掃過這無數(shù)藏書,最后抽出了一本《修仙入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
“什么?他閑著沒事看些入門書籍作甚?”
藏千辰驚訝地看著來報的弟子,后者也是一臉茫然。
他先前突然聽門中弟子來報,說藏余詞回到居所后沒多久,也不好好修煉穩(wěn)定境界,居然跑去藏書閣看起書來。
藏千辰很是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幾句,這家伙,都筑基了怎么還如此貪書?
但終究,他還是沒有去阻止藏余詞。
隨后,又有弟子來報,說藏余詞看的書盡是些修煉入門書籍,這更是讓他驚疑不定。
怎么不看奇聞故事了?
來報的弟子回答道:“長老說,這些書籍雖然基礎,卻也能溫故而知新,對他大有好處。”
溫故而知新,勉強算個理由吧。
藏千辰嘆了口氣。
不過好歹是在看和修煉有關的書,多少讓掌門欣慰了些。
“你下去吧,記得告訴他,看一會兒書,就休息一段時間。剛筑基,最需要的還是穩(wěn)定修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