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室友“真身”
傍晚時分，夏夏提早下班，到點(diǎn)準(zhǔn)時打卡。
一出門就看到那個頎長身影。
夏夏不確定地狠狠揉了把眼睛，看清楚后鼻子立即有了酸意。
他正盯著對面那塊廣告匾牌出神，她驚喜地叫出聲，對方轉(zhuǎn)過頭看過來。
夏夏沖上前去，環(huán)住他脖子，雙眼亮晶晶的。
“你怎么回來了？”她用鼻子嗅了嗅，嗯，是熟悉的味道，“又騙人，前一刻你還發(fā)信息說準(zhǔn)備回程。”
“你屬狗的么？”顧程楓眉眼帶著笑意，伸手?jǐn)堉?，防止她摔倒，“行程提前結(jié)束?！?p> “我給你發(fā)信息了，你沒回，我以為你出什么事了，也不給我打電話……”
他手指寵溺地勾勾她的鼻子，眼底滿是歉意。
“以后，不會了?！币呀?jīng)忙過了這段時間，剩下的日子，就靠她填滿了。
看到真人了，也不用單憑照片解她相思之苦了，而且他滿面憔悴，睡眠不足的樣子，心底的柔軟就狠狠涌了上來，她在他耳邊呼著氣。
“很累吧，我已經(jīng)搬好家了，我一個人搬的，宋琪的那袋娃娃我已經(jīng)放在網(wǎng)上置換了……飛機(jī)上的東西不好吃吧……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她激動得語無倫次。
他明眸似水，波光流轉(zhuǎn)間又有萬般情意，夏夏瞧得兩頰飛快染上紅暈，他笑了，輕輕用手掌拍拍她的頭，轉(zhuǎn)而揉亂她的發(fā)，說：“好。”
已經(jīng)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身邊就有了這么一個人。
她能牽動他所有的思緒，只要他們在一起，兩個人不說話，他也會不自覺眉眼帶笑；他在做什么事，哪怕再急再風(fēng)馬牛不相及，最后總能為自己的分心，找到合理的解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總能在陽光的普照下，找到那個屬于他的支點(diǎn)。
仿佛她，永遠(yuǎn)在那里。
而他，永遠(yuǎn)知道她在那里。
不會有任何無措和失落，那是種難以言喻的歸屬感。
一路上，他邊開著車，邊聽她一路顧著興奮向他追問，他也很有耐心地給她一一作答，大半段路程，她也不覺有他。
又嘰嘰喳喳好一會兒，才問到正題。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顧程楓繼續(xù)目視前方。
“一周以前?！?p> 夏夏懶懶地：“哦?！?p> 混沌間又覺得哪兒不對勁。
咦？
想了一會終于反應(yīng)過來，音調(diào)拔高：“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找我？!”
顧程楓抽空睨她一眼，笑而不語。
夏夏也鼓著臉，明白過來他是故意的。
也懶得搭理他了。
直到下了車，他徑直朝著她要去的方向。
夏夏越想越氣，越想越不對勁，她追上前去。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為表驚喜，她甚至故意沒告訴他，“喂！你跟蹤我——!!”
然后在她伸出爪子撲向他的同時，他掏出了鑰匙。
他拿著鑰匙，站在大院閘門前，在她住的地方，用這把鑰匙，輕易打開了門。
她心中一凜，大感震驚。
那人打開門走進(jìn)去，又輕而易舉地輸密碼進(jìn)了家門。
夏夏又是一凜。
她云里霧里的。
這人是有什么魔法么，鑰匙哪來的……
只聽得那人云淡風(fēng)輕地描述：“我親愛的夏小姐，我們同居一個星期了?！?p> “胡說，你明明——”反駁的話被盡數(shù)卡在了喉嚨，她瞪大雙眼望著他。
“你就是那個奇怪的室友？！”
他拍拍她耷拉的腦袋，將被他震撼住的她拖進(jìn)去。
“我在外地時，阿姨只說你要過來，沒說你在這住，我也是回來才知道的?！?p> 幸而早在之前，他已熟知二老，相處起來也不費(fèi)勁。
只有她，永遠(yuǎn)是個迷糊蛋。
有時他甚至覺得，她能當(dāng)上編輯，一定是善良的功勞。
“我說你心可真大，不認(rèn)識的人，也敢同住屋檐下？”語氣甚至有些不悅。
她忽略掉他的質(zhì)問，繼續(xù)控訴：“那你既然回來了，為什么不告訴我？”還看她笑話。
“提前告訴你了，我可沒這種待遇?！彼贸鍪謾C(jī)翻開，給她看他拍的照片，她瞟了眼他指控她的“罪證”，明白指的是她做早餐這件事。
又一個把柄。
“胡說！你敢說你是第一次吃?！彼鹧b生氣地瞪他一眼，說得好像她沒做過一樣。
“那也不能讓別人吃白食?！?p> 夏夏噎住，沒想到他這么小氣，連自己的醋都吃。
小氣鬼又說:“說起來，那時候我們沒在一處，而且我們還沒正式在一起，處處不便?！彼呓?，環(huán)著她腰，在她頭頂呼著氣，“你可知道，要有我這樣的耐心可不易。”他又想起那段自己是如何費(fèi)盡心思去給倆人制造偶遇的往事。
夏夏在腦海中反復(fù)過濾，還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是古老師的兒子？”
他哭笑不得：“如假包換?！?p> 迷糊如她，就如同她對古老師的印象已經(jīng)逐漸模糊但也絕非有意為之般，在他看來，早已見怪不怪。
記得上學(xué)那會兒，他一而再再而三有意為之的找茬，為的只不過想吸引她那么丁點(diǎn)兒的注意力，都被人家好心地原諒了他的過失。
——
接下來又是忙碌的一周。
上班看稿看得頭發(fā)昏，給稿子作糾正到手軟。
這不，下班還要看某人的臉色。
“你這么放任我不管，不怕我背著你找外人？”他倒是一身怨。
她愣了一圈，反應(yīng)過來，撲過去掛在他身上，嗔笑：“不會，你不會?！?p> 顧程楓瞇起眼睛斜睨她，這么自信？
“因?yàn)槲也粫??！闭f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笑容無邪爛漫。
我不會，所以你也不會。
“你是你，憑什么我不會？”
“我就是知道，因?yàn)槟闶穷櫝虠靼 彼L聲音，一旦她耍起無賴來，他是一點(diǎn)兒轍都沒有。
嗯，這便是他的笨姑娘。
——
周末，他信息。
她忙為剛在微博上闖禍出風(fēng)頭的作者擋是非：例會，定案，排檔。
一整天收拾爛攤子，身心交瘁。
“路奶奶，路大人——”夏夏皺眉看著那張剛滿二十的娃娃臉，已然沒了好氣：“您有腦子的話，麻煩下回發(fā)這些損人不利己的微博，將文字在腦子過一遍再發(fā)？”
聽出了她罵人的話，路桑也不拉臉，將手上的零食一放，圓眼懶洋洋瞟向她。
“靈感說來就來，怎么擋？”
夏夏氣急。
這個過河拆橋的白眼狼，原以為給她向顧程楓要來照片，能收買她半分心思，能少惹點(diǎn)事——至少會安分幾日。
誰知人家轉(zhuǎn)頭將她偶像拍的路照和錢塘美景納入囊中后，馬上翻臉不認(rèn)賬了。
她真是上輩子作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