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用盡力氣趕回去,白府里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
白府的家丁丫鬟們還在拼命抵抗,他們有的拿掃帚,鋤頭,連菜刀的都有。
這些人他們大多都是因為沒有什么天賦或者是家里窮上不起學才出來簽了契,有幸在白府,過的比別的貴族世家要好些。
這些家丁丫鬟們才這般死心踏地,要是換做其它人家,恐怕早已亂做一群鳥獸一般。
是不會像白府仆人一般團結(jié),一致對外的。
而這些可愛的人們,被闖入的黑衣人肆意虐殺,一個又一個,倒在了血泊中。
白棠和白岐徹底怒了,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加入了沖了進去。
一波又一波黑衣人源源不斷的涌進來,白岐內(nèi)心是慌的,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但是她能做的便只有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阻止這場沒有勝算的單方面的屠殺。
白岐已經(jīng)紅了雙眼。
她看了一眼白棠的方向,只見他也在拼命手中揮舞著銀劍,瑩白色的靈力跟不要錢似的扔向黑衣人。
而他的臉色也已經(jīng)變得蒼白,本就病弱的身體,在一群黑衣人中顯得更加的瘦弱不堪。
白府有了白岐和白棠的加入仍然是螳臂當車,一個又一個倒了下去。
白岐持著羽扇的纖細的手已經(jīng)微微顫抖,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指縫已經(jīng)被磨得血淋淋的。
她眼神兇狠如餓狼,卻是蓄滿了淚水,她恨自己,恨自己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
這時一個穿著帶有金色封邊的黑衣人提著白毅清出現(xiàn)在白岐面前,而身后跟著的則是扶著被綁這的蘭音。
此時蘭音的身上傷口無數(shù),鮮血已經(jīng)布滿了她的白色羅裙,索性看著她的面色還不是那么的過于慘白,只是看著她的狀態(tài)也已經(jīng)昏迷了。
白岐的心似乎擰在了一起,疼痛不已。
就在白岐視線往前面移的時候,看到已經(jīng)重傷的白毅清,心中更是痛了幾分。
她的美人爹爹啊,百姓心中的蓋世英雄就這樣被一群不知姓名的人提著,全身贓污不已,毫無尊嚴。
白岐恨不得沖上去,不過她怎么敢,在前世已經(jīng)嘗過一次失去雙親的滋味,她不敢,不敢嘗試,親眼看著他們離自己而去。
她停了下來,沒了動作,此刻的她只能瞪大了雙眼,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仿佛在警告著如果敢動一下,定會叫大家一起下地獄一般。
白棠看著她也停住了手。
白府剩下的人也紛紛收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白岐本以為這白府今后可能會不復(fù)存在,走向深淵,可誰知,一道“光”的出現(xiàn),徹底拯救了白府。
就在僵持著的時候,四周出現(xiàn)了另一批黑衣人。
他們一進來便朝著壓著白毅清的那群黑衣人攻去,現(xiàn)場又陷入混戰(zhàn)之中。
白岐和白棠收斂了顏色,對視一眼,準備伺機而動搶回白毅清。
他們兩正一點一點靠近那個黑衣人。
這時又從天而降了一批黑衣人,其中一人與白棠對視了一眼,點頭示意,便加入了戰(zhàn)斗。
她知道,那人是皇帝的親衛(wèi)。
白岐這方的人因為前后兩批人的加入,實力明顯變高很多。
迅速便搶回了奄奄一息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白毅清。
敵方的黑衣人見勢頭不對,如果拖延下去回連蘭音都可能丟失。
于是就馬上掉頭扶著蘭音開始撤退,可能是帶著一個昏迷的蘭音的緣故,他們撤退的速度尤為緩慢。
其中的那個領(lǐng)頭人見事態(tài)大變要被抓住了,也不管會不會暴露,當即就拿出一張靈符。
默念了幾句,一陣煙霧散開來,再消散時,已經(jīng)不見了那些人的蹤跡。
白岐不甘心的想要追去,卻被白棠攔下了。
她目眥欲裂,狠狠地瞪著他,眼中還蓄滿了淚。
白棠嘆了口氣,語氣溫和地解釋道:“那靈符叫縮地成寸,可轉(zhuǎn)移至萬里之外,追不上了,治療伯父要緊,我會讓我下屬先去追蹤的?!?p> 白岐聽了他的話,冷靜下來認真思索了一下,放平和了語氣:
“好?!?p> “主子。”剩下的最后一批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人跪在白棠面前。
白岐也沒有多問,任由白棠做主,她知道,此時的他比她更冷靜。
白岐轉(zhuǎn)身從另一個人手中將白毅清接下便走了。
她也明白,每個人都有秘密。
更何況他還幫過自己,搶下了美人爹爹。
此時的她看著自家已經(jīng)昏迷的美人爹爹似乎奄奄一息的起伏的胸口。
更加快了步伐,連忙吩咐下去叫大夫,太醫(yī)過來。
修整過后,白岐看著臉色蒼白的白毅清思考了很多。
剛開始,她本想恨皇帝,為什么只派了一些暗衛(wèi)過來,他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
這百陽國不是他和爹爹一起建立的嗎?!
難道不應(yīng)該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嗎?!
可如今看來,她恨不起來,也不能恨,她不能這樣自私,皇帝是一國之主,他不只有兄弟,他還有家人,他還有百姓,他不能置這些人于不顧。
可是……可是……她又無法釋懷!
這樣看來,她只能恨自己的無能!無知!沒有一手遮天的實力,沒有守護自己親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