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比心理容易理解,楊廷和自然明白?!岸朔▌t”就有點蒙了。
“‘二八法則’就是說,這個世界上兩成左右的貴人們,掌握了八成以上的財富。如果能更這些人長期做生意,那還愁賺不到錢嗎?”朱厚煒諄諄善誘的說道。
對于這個道理,楊廷和自然是十分明白的,“富者恒富,貧者日貧,這天下的財富那是有定數(shù)的,如果都集中到貴人們手里,百姓們衣食沒了著落,這個國家就會動蕩不安!”顯然,楊廷和這樣的政治家想的更加深遠。
朱厚煒搖搖頭說道:“楊大人憂國憂民,小子佩服??墒菞畲笕擞幸稽c卻想錯了?!?p> 楊廷和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小皇子給指出了“錯誤”,可是他并不著惱,而是沖著朱厚煒微微一禮,說道:“不知臣哪里錯了,還請殿下明示!”
朱厚煒說道:“剛才楊學士說這天下的財富有定數(shù),可是在我看來,這天下的財富不是恒定不變的,財富是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你比如說,一個人有一塊石頭,你說他有多少財富,這個人把石頭砸開發(fā)現(xiàn)里邊有一大塊金子,那他又有了多少財富?其他人的財富變了嗎?并沒有。可是這個人的財富呢?卻是實實在在的增加了,這個道理,我想楊學士很容易理解吧?”
楊廷和略一沉吟,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就沒辦法否定這個道理,楊廷和也不是個較真的人,他笑著說道:“臣思索片刻,殿下說的還真是有理,臣受教了!”
朱厚煒笑著說:“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楊學士飽讀詩書當然比我懂。我聽說您的兒子也是一位神童,什么時候讓我們認識認識?”
楊廷和沒想到朱厚煒突然提起自己的兒子,他忙說道:“前幾日,犬子還說如果湯山書院開始招生,他想去參加。如果犬子有幸入學,還請殿下多多指導。”
朱厚煒擺擺手,“我哪有那本事,教課主要還是平川先生和伯虎先生這樣的老師,我就是個打醬油的?!?p> “打醬油?”楊廷和一愣。
朱厚煒見他不懂,也不解釋,哈哈一笑:“行了,你兒子的入學包在我身上了,楊慎同志都入不了學,哪還有天理?”
“同志?”楊廷和又愣了,“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志嗎?”
夢想中的T臺秀還沒有來到,倒是另一件事率先轟動了整個京師。
湯山書院的首次招生在華夏世界中心正式舉行,這次招生也因為皇家背景以及被越傳越離譜的“神仙法術”的名頭,吸引了眾多目光。就連外地的一些王公貴族們也都派來了自家的侄孫們前來報名。
華夏世界中心門前再一次停滿了香車寶馬,會展中心座無虛席。雖說只招收一百人,可是今天來報名的足足有三百余人,而且還有十幾名女孩子。這倒是大大出乎朱厚煒的預料。
湯山書院的一百名貧民學生已經(jīng)招生完成,全部在朱厚煒自己的湯山莊和西山鎮(zhèn)進行招生。剩下的一百名貴族學生就要在這三百名學生中選拔出來。
身為父母,很多人都在緊張的等待著院方公布他們的選拔方式,生怕自己的孩子沒有被選中,從而失去了入學的機會。
而作為被選拔的學員,很多少年卻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些人在就里可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千金小姐,在家里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誰會愿意去那個什么書院辛辛苦苦的學習什么“神仙法術”。就算學會了又怎樣,還不是要為帝國效力,為貴族服務嗎?
當然也有部分孩子在暗暗發(fā)誓一定要通過選拔,對于這個有可能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機會,他們志在必得。這些孩子要不是性格要強、志向高遠之輩,就是在大家族里不受重視的庶出旁支。
在這些之中,有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格外引人注目,他身著一套普通的道服,手持一把折扇,長得眉清目秀面容俊朗。不過此時少年正眉頭微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前方的展臺不知在想些什么。旁邊的老仆人看著自家少爺微皺的眉頭,想要說些什么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就在眾人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終于有人出現(xiàn),一位四十余歲的中年儒生邁步走上了展臺。
“平川先生,是平川先生!”
“快看,是王尚書的公子王天宇……”
“有平川先生做湯山書院的大祭酒,想來書院的水平一定很高?。 ?p> 臺下認識王承裕的人立刻叫了出來。
“平川先生有禮啦!”很多人站起身來,向王承裕行禮。
王承裕向場內(nèi)所有人深深一禮,更多人起身向他回禮。
互相寒暄片刻后,眾人紛紛落座,王承裕站在展臺中央首先清了清嗓子,然后面帶苦笑的大聲說道:“在宣布這次的選拔方式之前,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各位爵爺和各位大人,如果您覺得自己公子根本沒有通過選拔的能力,最好現(xiàn)在就讓他們退出,帶著他們回家。雖然東家不希望我這樣說,但是我實在是不想看到你們?nèi)素攦煽铡!?p> 王承裕的話頓時引起臺下眾人的交頭接耳,這平川先生是不是跟書院有仇啊,這哪有一上來就勸學生回家的?有些貴婦們相當?shù)恼J為選拔一定很苦,一手拉著自家孩子的手,一邊跟夫君商量聽從王承裕的意見,免得孩子白受苦。
但是幾乎沒有哪家的男人想要帶著自己的孩子直接退出的。笑話,那豈不是當眾承認自己的孩子不如別人的孩子嗎?老子可丟不起那個人。
王承裕等了片刻不見有人起身離開,心里苦笑一聲:“果然還是被殿下給說中了,這面子可真是好東西,啊不,應該是害死人?。 毙睦镞@樣想著,眼前卻浮現(xiàn)出那張笑嘻嘻的人畜無害的小臉。
王承裕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講話講的明了一些,于是他又說道:“既然沒有人肯聽我的勸導,那我現(xiàn)在就宣布這次選拔的規(guī)則??墒牵坏┪倚剂艘?guī)則,那么在座諸位也就沒有了退出的機會。到時候你們交的學費可就退不了了。因為我家東家說了,誰要是敢反悔,那他就有的是辦法,讓他全家在京師里待不下去!”
“哄”的一聲,臺下跟炸了鍋一樣,所有人都議論紛紛,有的說這王承裕太啰嗦,有的在勸他人退出,還有的在說這小殿下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終于有幾戶人家選擇帶著孩子離開,因為他們實在不敢想象,能說出這種話的學院,能夠教出怎樣的學生。甚至還有人揚言要去陛下面前參上一本,把王承裕整的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