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堰的雨季,依然很冷。
“王爺,南堰城被圍,恐怕……”身著蓑衣的人警覺的環(huán)視了四周半晌,才走入城中一處普通客棧的客/房,對負手而立的蕭陽念欲言又止。
等待多時的蕭陽念并不覺得詫異,只淡淡問道:“有多少可用之兵?”
“回王爺,咱們的暗衛(wèi)二十人,南堰總兵府九百人,南堰知府衙役一百八十余人?!?p> “四門各派五名暗衛(wèi)指揮,南,北,東門各三百總兵府的人,西門還有幾十護城兵鎮(zhèn)守,將衙役派去隨時聽命?!笔掙柲钫f著,轉(zhuǎn)眸看了一眼傾心。
終于將太子部署在南堰的兵力逼出來了,南堰及駐扎在南堰地界的近八成的兵力,竟然都為太子所用,足足兩萬余人,已經(jīng)將整個南堰城圍的水泄不通。
突圍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等待援兵,為了不讓太子有所察覺,上萬援兵只能埋伏在離南堰五百里外的齊州,這支由沈硯帶領(lǐng)的援兵最快也要三日后到,到時內(nèi)外夾擊,太子的兵馬只能束手就擒。
只要沈硯能夠按時到達,就說明帝都那邊一切順利,只要守住城池三日,便是凱旋之時。
但……過于懸殊的兵力,令這三日的每時每刻,這座城池,都有被攻破的危險。
經(jīng)歷過幾十場大大小小的戰(zhàn)爭的蕭陽念,現(xiàn)下唯一的牽掛,是傾心。
一旁聽命的蓑衣暗衛(wèi),在蕭陽念口諭下達完之時,早已悄悄退去。
“不必擔心我?!眱A心早已察覺到了蕭陽念擔憂的目光,微笑的看著他。
蕭陽念沒有說什么,只是將她輕輕拉到身邊……
三個時辰后,南堰城南門,煙火繚繞,太子大軍的先鋒營,正將帶有油袋的弓箭射到城墻之上。
“王爺,西門那邊快守不住了,太子的叛兵已經(jīng)攻上城墻了?!币幻麥喩硎茄男⌒5沧驳呐艿绞掙柲蠲媲埃舐暦A報著。
一身銀白盔甲的蕭陽念一劍揮開一支著火的箭,猛然回頭:“守軍呢?”
“守軍死傷過半,快要頂不住了……”
“即刻抽調(diào)南北東三門各一百兵士隨本王去西門,其余人等皆要聽從本王親衛(wèi)的調(diào)遣,違令者軍法處置。”
同時,傾心所在客棧內(nèi)。
“娘娘,王爺嚴令,小的也不敢不遵……”
恪盡職守的蕭陽念親衛(wèi),看著想要走出門外的傾心,身子一轉(zhuǎn),擋在了傾心面前。
“王爺在西門?”傾心少有的肅穆之色。
那親衛(wèi)看了一眼傾心:“是。”
“太子的叛兵攻上來了,王爺有危險?”
親衛(wèi)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是。”
“你覺得,這種情形下,我還能安穩(wěn)的呆在這客棧里么?”
“娘娘,這……娘娘不可!”
只見傾心已然將一塊摔破的瓷器碎片抵在自己的脖頸上:“你們王爺是要你護衛(wèi)我的安危,若我自盡而死,你這算不算是違抗了他的諭令?”
“娘娘,小的與您同去?!庇H衛(wèi)只是頓了一頓,便做出了決定。
王爺都在拼死守衛(wèi)城池,他怎么可能安心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