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縣城接著了張舒,接著就又是重復了好幾次的漫長路途。
到了首都,鄭誠說是要去一趟外地,讓張舒直接回了學校,他自己則是找到了盧二爺。
一塊又去了一趟大使館,隨即,盧二爺就訂了第二天的機票。
早早的,兩人就打車去了機場。一路上車不多,人也不多,到了機場,看著遠處前兩年剛剛修建完畢的機場航站樓,鄭誠心中不由思緒萬千。一些建筑跟記憶中的重疊,但更多的部分是空白。
這會乘飛機還是個極為奢侈跟小眾的事情,接下來幾十年中,只這一座機場的客運量就將提高上百倍,更別提還有各省新建的大量機場了。
作為對外交流的一個節(jié)點,也為了適應越來越多的航空客運需求,機場這幾年幾經(jīng)擴建,包括機場內(nèi)部設施也大幅改進。連自動門、自動扶梯、飛行動態(tài)顯示牌、閉路電視這些稀奇東西都悉數(shù)應用,基本算全首都最接近現(xiàn)代化的一個地方了。
對這些,鄭誠倒是見怪不怪,跟著盧二爺一路通過各項流程,到了候機廳。
“等著吧,還有一個小時。”盧二爺抬頭看了眼航班信息顯示牌,拿出帶的面包隨口說道。
“你吃不吃?”
鄭誠看著機場停機坪方向,拍拍包說道:“我拿的有?!?p> “不用緊張?!?p> 盧二爺以為他在擔心,拍拍鄭誠的肩膀,笑道:“飛機有時候可能會有點顛簸,正?,F(xiàn)象,你只要看到空乘沒慌你就不用慌?!?p> 鄭誠笑了笑,“我知道了?!?p> 他坐過的飛機里程少說幾十萬公里了,當然不會緊張,剛才也只是又想起了一些回憶而已。話說,這里真的很讓人懷念啊。
“等咱們到了,是直接去你那,還是在當?shù)叵茸∫煌??”鄭誠突然問道。
“直接回去,咱們中途會幾次轉(zhuǎn)機,到洛山機估計正好是上午,我兒子會去接我們的?!?p> “哦?!编嵳\點點頭,就不再多問了。
等了好久,終于開始登機了。兩人坐上飛機,在一陣輕微的顛簸中,飛機被風托舉著一般離開了地面。
透過窗戶,地面的一切都在迅速變小,整個城市的全貌很快展現(xiàn)在眼前。這是第一次,鄭誠打量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直到飛機到云層之上,他才終于收回了目光。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飛行,鄭誠也不得不再次回味了時差的困擾。因為飛機不能直達目的地,他們中途只能轉(zhuǎn)機,整個旅程也就被拉長到了接近三十個小時。
這實在是個相當痛苦的過程,鄭誠下飛機后,生物鐘已經(jīng)全亂了,壓根不知道自己是該睡覺還是該吃飯,基本全憑感覺……
出了機場,盧二爺就去打了個電話,接著就開始等待。
這會美國也是冬天,雖然洛山機這邊屬于海洋性氣候,很少有零下氣溫,但剛下飛機的倆人還是在路邊凍的瑟瑟發(fā)抖,真是又冷又困還餓,盧二爺看起來都有些暈乎乎的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道車燈照亮了倆人面前的路面,接著,一輛老式福特轎車在旁邊停了下來。
搖下車窗,一個膚色黝黑的亞裔青年朝倆人招招手,用英語喊道:“老板,上車吧!”
“杰克,你來的太慢了,下次再這樣我就開除你!”盧二爺不滿的喊道。
招了招手,示意鄭誠坐到后座。
“這不是我的錯,現(xiàn)在是晚上,你總不能讓我在機場邊住著吧?”那個杰克有些無奈的說道。
說著話,他手里卻是不停,等倆人坐上了車,就熟練的把車子轉(zhuǎn)過了彎。
“明天咱們?nèi)プ怨荆槺銕湍汩_幾個銀行賬戶?!瓕α?,你需要申請產(chǎn)品專利嗎?這個忘了跟你說了,你知道專利吧?這個很重要的。”盧二爺用中文問鄭誠道。
“專利我知道。不過專利不是我的,到時候還是讓劉俊成來決定吧!”鄭誠說道。
他只想賺個差價錢而已,至于專利什么的,不是他的,到時候買下來或者獨家授權就好了。而且他當初就很認真的想過專利問題,開始就提醒陳棟他們繞過了一些已有的未過期專利。
兩人一來一往的都是中文,開車的杰克卻是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老板,你旁邊這小子是哪來的?你們說的是中文?”
“沒你的事,開車吧!”盧二爺說道。
……
等到地方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到了當?shù)貢r間晚上十二點,鄭誠暈暈乎乎的下了車,就看到盧正輝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
這邊似乎是在郊區(qū),面前就是一棟二層小洋樓,標準的中產(chǎn)住宅。
“鄭先生,好久不見!”盧正輝熱情的伸出了手。
鄭誠跟他握了握手,“好久不見?!?p> “別啰嗦了,快回屋吧,凍死我了!”盧二爺搓著手,推了推兒子,趕緊往屋里走去。
到了屋里,一陣熱氣撲面而來,壁爐里正燒著火,把室溫提到了很愜意的溫度。
盧二爺喝了點水,就匆匆回了自己屋子,他真的有點撐不住了。盧正輝就領著鄭誠去了個二樓的房間。
“你今晚就在這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說。”
“好的,謝謝!”鄭誠點點頭。
他這會倒是不困,睡過勁了。又實在沒什么好做的,屋里正好有電視機,他干脆打開電視,把音量調(diào)到很低。英文頻道就這點不好,節(jié)目都沒字幕的。
看了一會新聞,又看了會娛樂節(jié)目,后來又找到了一個財經(jīng)節(jié)目。這都半夜了,電視節(jié)目還是豐富的很,再想想家里那個只有一個臺的電視機,鄭誠幾乎有捂臉的沖動。
一路走來,從基礎設施,到財富,到文化,肉眼可見的都是不可想象的差距。連鄭誠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巨大的沖擊,更別說那些剛剛走出國門的年輕人了,他們的心情又該多么復雜??!
鄭誠當年直到零幾年才第一次出國,那時卻遠沒有現(xiàn)在感觸的深刻。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也是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國家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偉大的發(fā)展過程。
心里莫名的焦躁,電視也不看了,鄭誠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的豪華住宅,心里只覺堵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