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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羽鳳鳴

第二十一章 初到庸城

凰羽鳳鳴 一天四句 3342 2020-05-31 20:19:14

  眼看貨船都已經(jīng)起錨,逐漸駛離了港口,天也蒙蒙亮了,清晨的碼頭透著幾分寒意,這一夜算是平安的度過了,碼頭仿佛睡醒了一樣,熙熙攘攘的逐漸開始熱鬧了起來。

  岳寧轉(zhuǎn)身,馬車車夫雙手抄在衣袖里,盤著腿,靠在車廂門邊正睡的香甜,聽車里沒有動靜,估計岳清畫和春杏也睡了,怕把女兒吵醒,他只輕輕拍醒車夫,隨后帶著隊伍安安靜靜的返回了岳府,本想把岳清畫抱下來,一掀車簾,車夫撲通跪倒在地,車里空空如也,岳寧長嘆,女大不中留啊。

  紀千宸發(fā)現(xiàn)岳清畫的時候,船已經(jīng)到了庸城糧草儲存?zhèn)}的小碼頭,本來就不算寬敞的碼頭上還堆放了一些木桶,讓這里顯得越發(fā)擁擠,前來迎接的,是庸城太守錢滿貫,就他自己,連個隨從都沒帶,紀千宸拽著岳清畫的胳膊朝太守走去,影一和春杏跟在后面。

  “庸城太守,錢滿貫,參見攝政王!”錢滿貫剛要行禮,就被紀千宸攔住了。

  “不必多禮,把你馬車借本王用用?!鞭D(zhuǎn)頭看著影一,“你把她倆送回去?!?p>  錢滿貫低著頭,一動不動。

  “錢太守?”紀千宸以為他沒聽見,又說了一遍,“馬車借本王用用?!?p>  錢滿貫還是一動不動。

  紀千宸怒了,“錢太守!”

  “下官,下官沒有馬車……”錢滿貫弱弱的說。

  岳清畫激動壞了,對著紀千宸一臉得逞的樣子,開心的說道,“聽見沒?人家沒有馬車……”

  “去租一輛,或者買一輛,本王現(xiàn)在就要。”紀千宸瞪著岳清畫,咬牙切齒的說道。

  錢滿貫一聽,租?買?“庸城的風(fēng)景非常美,坐馬車錯過豈不可惜?不如步行,方能欣賞沿途的美景!”說著還閉上眼睛自我陶醉了一方。

  紀千宸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矮矮瘦瘦的小老頭,一副推三阻四存心刁難的樣子,知道他根本沒打算幫他們?nèi)フ荫R車,于是給影一使了個眼色。

  影一拔出劍,直接架在錢滿貫的脖子上,“小王爺需要一輛馬車,現(xiàn)在就要。”眼里透著殺氣。

  錢太守朝著影一瞟了一眼,又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膽戰(zhàn)心驚的問道,“馬車……有!但是這銀子……”偷偷摸摸斜瞟了一眼紀千宸。

  “給他?!奔o千宸說完,過了幾秒,影一沒有反應(yīng),紀千宸一臉疑惑的看著影一,“給他錢啊……”

  影一把劍一收,走到紀千宸旁邊小聲說,“主子,我沒錢……”

  紀千宸驚詫的看著影一,放開了岳清畫,把影一拉到一邊,悄悄問,“出門你怎么不帶錢?”

  影一覺得自己冤枉死了,他家這位主,在京都無論是吃喝還是買東西,哪次不是刷的臉???出門就沒有帶錢的這個習(xí)慣好嗎?

  “跟您出門哪回帶過錢???”影一委屈巴巴的說,“您每次買東西,不都是讓老板到府上去取錢的嘛!”

  “你不是有月銀嗎?錢呢?”紀千宸瞪著他。

  這下影一更委屈了,“上次您讓我查岳府馬車受驚一事,都花了啊……”

  岳清畫看他兩竊竊私語,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湊著耳朵想聽聽他們在說什么。

  “你……!”紀千宸無語。

  影一指了指正在偷聽的岳清畫,低聲說,“不還有一個人嗎?您別只盯著我啊……”

  紀千宸一回頭,岳清畫立馬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悠閑的走向春杏,他想了想,朝著岳清畫走了過去。

  “那個……不知岳小姐這次出門身上可有帶銀子?”紀千宸覺得有些尷尬。

  岳清畫一臉得意的點點頭,“嗯!”

  紀千宸喜出望外,“不知可不可以……”

  “不可以!”岳清畫搖搖頭,她知道他兩沒帶錢,還沒等他說完就堵住了他的話。

  “為何?”紀千宸不解。

  岳清畫雙手叉腰,笑瞇瞇的看著紀千宸,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他,“你這是打算用我的錢,去租一輛馬車,然后再把我送回去?”

  紀千宸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本王正有此意……”

  岳清畫瞬間睜大眼睛,兇巴巴的瞪著他,大吼一聲,“沒門兒!”扭頭走向春杏。

  紀千宸一怔,表情瞬間凝固,眼里閃過一道寒光,春杏趕緊把岳清畫往身后一擋。

  錢太守看出了紀千宸囊中羞澀,“如果攝政王不棄,可以到下官府內(nèi)小住幾日?!睂χo千宸兩手一拱。

  岳清畫拉著春杏跑到錢太守跟前,把他拱著的手往下輕輕一壓,“不棄不棄!”下巴輕輕一佻,一臉興奮的說,“走吧!”

  眼看天色漸晚,暫時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紀千宸和影一身上都沒帶錢,只好跟著錢滿貫,去太守府先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攝政王,姑娘,請!”錢太守負責(zé)引路,紀千宸和影一走在前面,岳清畫和春杏走在紀千宸后面。

  剛走了一會兒,太守轉(zhuǎn)頭問道,“還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岳清畫,她是我的貼身侍女春杏。”岳清畫介紹完,春杏快速的見了個禮。

  錢滿貫認真的把岳清畫端詳了一方,覺得她有幾分像岳寧,試探性的問道,“岳姑娘可是岳寧岳將軍之女?”

  “你認識家父?”岳清畫一臉驚喜。

  怎么不認識,他和紀榮,岳寧可是舊識,說起來三人之間還有些淵源,算得上是故人,這一個是故人之子,一個是故人之女,錢滿貫感覺錢袋一緊,快速的搖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明明連名字都說出來了,還說不認識,岳清畫納悶,難不成和她父親有過節(jié)?可是上一世她也沒聽說過錢滿貫這個人啊。

  春杏拉了拉岳清畫,小心提醒她,“小姐,奴婢瞅著這太守好生奇怪啊……”

  “沒事,還有小王爺他們呢?!痹狼瀹嫷故且稽c不擔(dān)心。

  雖然這個錢太守人看起來不是太靠譜,說的話倒一點不假,庸城街道的景色確實不錯,這里雖然不及京都那般繁盛和金碧輝煌,但別有風(fēng)情,一條街道不算太寬,卻很干凈,茶樓、酒肆、餐館……十分熱鬧,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商品琳瑯滿目。

  道路兩旁種著垂柳,運氣好的話,偶爾能看到上面停著三兩只黃鸝,風(fēng)吹過,柳條輕舞,小攤販在柳樹的庇蔭里叫賣,有熱氣騰騰的蒸糕、五彩繽紛的面人、晶瑩剔透的糖畫、誘色可餐的冰糖葫蘆……街上人頭攢動,車水馬龍。

  庸城的老百姓見到錢太守都特別的恭敬,也非常的熱情,但是這個太守似乎不是太愿意和大家往來,他正在為紀千宸詳細的介紹庸城的情況,紀千宸突然轉(zhuǎn)身,看到岳清畫的目光被旁邊一個賣花燈的小攤吸引了,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是一個可愛的小豬燈。

  紀千宸牽起她的手,滿眼的溫柔,“跟緊我,別走散了?!?p>  岳清畫愣了一下,他剛剛說……“我”。

  須臾,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大門緊閉的府門前,從外面看,十分氣派,抬頭,偌大的匾額上金光閃閃的寫著四個大字:庸城太守。

  錢太守上前用力的敲了敲門,一邊敲一邊大喊,“聚寶!開門!我回來了!”

  幾分鐘過去了……,大門依然緊閉。

  “各位稍安勿躁,”太守又使勁敲了敲門,大喊,“聚寶!聚寶!”

  又過了好幾分鐘……,門紋絲不動。

  “這是我們庸城的風(fēng),風(fēng)俗……對,風(fēng)俗?!碧芈燥@尷尬,“通常都需要敲三次,方,方可應(yīng)門?!?p>  話音未落,大門就開了,那開門之人頭發(fā)都在滴水,上衣濕了一半,額頭上掛著水珠,好似淋了雨。

  太守向紀千宸介紹道,“他是我府里的管家,您有什么需要就……”太守話轉(zhuǎn)頭一看,聚寶已經(jīng)跑遠了,但話還是要說完,“就……大聲喊他?!?p>  紀千宸禮貌的微微一笑,“風(fēng)俗……”

  在京都時聽說這個庸城太守,行為舉止與常人不同,五年就將一座荒城建成了華都,但之前并未見過此人,在他想象之中,錢滿貫?zāi)艘唤楣植牛闹凶允怯行┚磁逯獾?,可今日一見,不由得讓紀千宸唏噓不已。

  一行人剛?cè)敫?,錢太守隨手就把府門鎖了。

  “錢太守這是……?”紀千宸不解,這鎖門是何意?

  錢太守把門閂一推,“府里沒有侍衛(wèi),這樣安全?!?p>  “為何沒有侍衛(wèi)?”岳清畫好奇的問。

  “本來有十個,我遣散了。”錢太守看眾人一臉驚訝,忙解釋道,“一個侍衛(wèi)我每月需支50文,我直接把門關(guān)上這錢不就不用花了嗎?”

  岳清畫一算,“這一年,太守府不就剩了六兩銀子?十年就是六十兩!”湊到春杏耳邊悄悄說,“這個太守定有小金庫!”

  這座府宅很大,因為錢滿貫治城有方,皇帝專門賞賜的,當(dāng)時還一并賞了他很多庸城的田莊以及在京都的十五間店鋪。

  進了前院的門,兩邊是長廊,院中有一個池塘,周圍種滿了果樹,長廊邊像是硬開出了一條很窄的小路通到池塘邊上,再往里走,就是正廳,按理說這是府宅的臉面,多半人家都會精心布置,可錢太守的正廳,家具陳舊不說,就幾把太師椅,極其敷衍。

  穿過正廳便是內(nèi)院,有點像個四合院,與正廳相對的,是錢太守的書房和臥房,左右兩邊是廂房,左邊安排給了紀千宸和影一,右邊分給了岳清畫和春杏。

  內(nèi)院里由十字交叉的小路將各屋連通,其余的地方都改成了菜地,種了各種蔬菜,這內(nèi)院種花種樹,小橋流水,假山?jīng)鐾さ某R姴簧?,太守府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整座府宅里,除了必須和必要的物品,幾乎看不到多余的東西和……多余的人,他們一行人入府到現(xiàn)在,除了管家,還沒見到別的家丁和婢女。

  “太守回府怎么無人伺候?”紀千宸關(guān)心的問了問。

  “我遣散了?!卞X太守又解釋道,“府內(nèi)家丁婢女一個月至少一兩銀子,下官孑然一身,無需這許多人伺候?!?p>  “岳府上上下下家奴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平日里不算不知,這細想,開支也著實不少?!痹狼瀹嬥?。

  進了臥房,岳清畫往床上一躺,今天是她有史以來步行時間最久的一次了,這個太守連馬車都沒有,差點沒把她累死。

  這廂房里,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這張陳舊的木床,雖然上面就墊了一床褥子,這床還不如府里春杏的床,但此刻,也不覺得膈得慌

  紀千宸進了屋,環(huán)視了一圈,屋頂?shù)慕锹渖线€結(jié)著蛛網(wǎng),桌上燭臺里還有三分之一根蠟燭,生活如此摳門,很好奇錢太守的銀子都花哪去了。

  “管家!”影一看屋里連茶水都沒有,在屋門外喊了一聲,結(jié)果,沒人應(yīng),“管家……!管家!”影一又大聲喊了幾聲,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管家就抱著茶碗,提著茶壺從內(nèi)院的側(cè)門沖了進來。

  他跑進屋,放了兩個茶碗和一個燒水用的大茶壺在桌上,又急匆匆的從側(cè)門跑了出去,影一提起壺往茶碗里一倒,白開水?連茶葉都沒有!影一傻眼了。

  “咚咚咚……”錢太守敲了敲紀千宸的房門……

一天四句

?(??3?)?   叮咚!各位旅客,庸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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