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華山上
兩人上得山來，遠遠地就聽到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
王琛道：“打起來了？哎呦，東邪還沒到，他們怎么敢私自爭奪天下第一？”
黃老邪又是哼了一聲，道：“你別老是陰陽怪氣的！老夫本來就不是天下第一，讓他們自個兒決出勝負也無妨?！?p> 王琛點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嗯，的確是應該讓他們先打起來，這樣我們一上去，就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天下第一唾手可得！”
黃老邪乜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
“怎么了？你也是什么意思？”
黃老邪說道：“你這個人吧，至今為止表現(xiàn)出來的是絕頂?shù)奈涔?、神妙的醫(yī)術。但更多的是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云里霧里?！?p> “原來我這么厲害啊？”王琛一副很榮幸的樣子。
黃老邪：“……”
“你能不能有點高人的風度？”
“不能！”
“算了！反正也不知道該說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你只要別亂來就是了！”
王琛說道：“哈，你要這么說……嗯，也是，比如你們五絕中人，加上裘千仞，都可以很明顯的區(qū)分出來?！?p> “洗耳恭聽！”
“你黃老邪，亦正亦邪，但你自認為自己很邪，殊不知……”王琛忍不住搖頭。
黃老邪怒道：“你說，你大膽說！反正你也不怕我，有什么不敢說的？”
王琛道：“你黃老邪雖然標榜自己很邪，可終究還是脫不了那些文人的范疇。”
黃老邪玉簫一橫，攔住了他。
“你拿我和那些腐儒相比？”
王琛攤攤手：“難道我說的不對？就我知道的事情里，比如你因為你媳婦兒的事情，牽連弟子。又比如黃蓉的親事，你要郭靖和歐陽克比試決定……”
“這些難道我做的不對？有這樣的逆徒，要來何用？老夫沒有當場掌斃他們，就已經是恩德無量了！”
王琛說：“是啊，別人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你和別人又什么區(qū)別？你的邪又表現(xiàn)在哪里？”
黃老邪一愣。
這是什么理論？
難道我還要感謝他們？
不過他一向自詡和別人不同，所以抨擊那些世俗之人迂腐什么的。
可是想想，好像自己也和他們差不多??！
王琛心里一樂，沒想到這么容易忽悠。
他趕緊繼續(xù)忽悠道：“再說黃蓉的親事上，你要是真的邪性，和世俗之人不同，就應該讓他們自己隨緣，互相看對眼了就是了，那豈不是更能顯得你東邪與眾不同？”
“可，父母之命……呃……”黃老邪突然詞窮了。
“哈哈哈……”王琛大笑不已。
黃老邪在他的笑聲下，突然醒悟過來了。
“好啊，你小子竟然在這里打趣老夫！”
王琛一手捂著肚子，一邊擺擺手道：“別怪我，是，是你自己作出來……哈哈……”
“哼！”黃老邪轉頭繼續(xù)上山，不再理他。
王琛追了上去，說道：“你也別生氣！其實啊，在我看來，你們大多和那些文人差不多！咱們是江湖中人，干嘛要和那些文人窮酸一樣，做個事情還講禮？”
“所以你等下一上去，就可以去把那些人打倒。回過頭來，就可以輕松解決了老夫，天下第一就是你的了！”
王琛大點其頭道：“要是我想爭天下第一，或許我還真的這么干！你看，我本來就不比你們差，再拿了個天下第一，難道還當不起么？”
黃老邪突然停下來，轉頭看向了他。
“怎么？我說的不對么？”王琛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
你雖然是個老帥哥，可現(xiàn)在戴著個鬼面具，挺嚇人的好不好？
黃老邪突然一字一句地說：“我看，你才是那個擔得起東邪的人！”
說完，他就直接轉頭向山上飛去了。
王琛摸不著頭腦，嘀咕著說道：“什么意思？你是要把桃花島讓給我不成？啊，不會是還對我不死心，想要招我入贅吧？咦呃……”
兩人都是大高手，運轉輕功，很快就到了論劍的地方。
不過看到黃老邪竟然沒有現(xiàn)身，而是隱在暗處偷窺，他也決定先不露面。
可腳步還未停下，就看到兩個人打成了一團。
仔細一看，好嘛，竟然是洪七公和歐陽鋒！
兩人都是老對手了，打起來真?zhèn)€是龍虎斗，到處飛沙走石，場面很激烈。
接著就是黃蓉一通亂說，攪亂了歐陽鋒的心神，然后被洪七公一棒打中了腦袋。
王琛估計可能已經造成了腦震蕩！
不過看他逃跑的英姿，又有些不像。
王琛雙手交叉在胸前，一手托著下巴，沉思起來。
“看來中醫(yī)在神經學理論上還有些缺失，可以抓歐陽鋒回來研究一番。這個課題很有意義！”
他在這里決定下了一個新課題，那邊黃老邪已經現(xiàn)身出去了。
畢竟自己寶貝閨女在這里，朝思暮想了這么久，能忍住這么久就不錯了。
當王琛踱步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他拉著黃蓉的手，在那里一個勁兒地夸贊她聰明伶俐，很像自己！
倒是洪七公看到了他，略微驚訝了一下，然后就是有些惱怒。
“小子，你終于露面了！”
王琛笑嘻嘻地道：“怎么？難道我長得很對不起觀眾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洪七公猶自憤怒道：“你還裝傻？你給楊康的那門魔功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這個舉動，整個江湖至少有幾百人慘死，上千個家庭遭難？”
王琛一愣，道：“是嗎？有那么多？”
“你……好，真好！”洪七公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王琛卻是凜然說道：“哎，別生氣嘛！我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p> “哦？說說看，到底王大俠是怎么心憂天下的？”
王琛渾不在意，說道：“這些死的人都是混江湖的，死在別人手上也沒什么吧？要是我當年武功不成，或許也是死了！”
“哼，歪理！”
“就當是歪理吧！除此之外，難道我不這么做，他們就好好的嗎？現(xiàn)在外面哪天不死人？以前是金國在魚肉百姓，大慫不當一回事?，F(xiàn)在走了一匹狼，來了一頭虎……”
說道這里，王琛轉頭問郭靖：“郭靖，你參與了蒙古的西征吧？”
郭靖胡然扭捏了一下，然后黯然說道：“不錯，我參與了。不過現(xiàn)在我非常后悔，我……”
“你覺得自己是助紂為虐？看來你也是大俠心腸嘛！可是你對異國他鄉(xiāng)的人心懷憐憫，那對這些漢人呢？對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呢？”
洪七公已經皺起了眉頭。
王琛繼續(xù)說道：“你們覺得我放出了一門魔功，害死了那些人。他們或許真不該死，可其他人就該死了？楊康有了高強的武功，人家可以奪取了金國的權位，擋住了蒙古人南下。甭管他是貪慕虛榮還是什么，但人家好歹是有用的！可現(xiàn)在倒好，蒙古人已經過了黃河。我看啊，最多不過半年，淮河以北就是他們的了！”
黃蓉嘟著嘴巴說道：“你好多的歪理！蒙古和宋國已經結盟，他們……”
“他們什么？難道指望這些蠻夷拱手奉上北方的疆土？天真！”
其他人都是一片沉默。
王琛也是有些郁悶，不過隨即看到他們這個樣子，胡然覺得有些不對。
本來好好的論劍，怎么就成了論天下？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家國大事！人家文人可以‘處江湖之遠而憂其君’，我們是真的江湖人，總不會還憂國憂民吧？”
郭靖這個憨憨竟突然金光加身，大義凜然地說：“我覺得我們應該的！這些百姓難道就活該受苦受難？我們既然有能力，就該承擔更多的責任！”
王琛嗤笑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好理想?。】磥砟悴恢皇莻€江湖人，還是個儒家子弟嘛！很好，很好，值得鼓勵，我精神上支持你！”
這話說得黃老邪一陣憋悶。
他這個東邪本來就是最不喜歡世俗那一套的，可這個女婿竟然如此……
“哼！”
洪七公看到這副情形，只好出來打圓場。
幾句話就勸住了他，讓論劍回歸了主題。
要對王琛發(fā)難的洪七公放棄了，黃蓉當然也不和他一般計較了。
“哼，咱們不理他。靖哥哥，來，你先和爹爹比。你們兩人都是精力充沛，待會兒再與師父比。兩人都是打過了一場，豈不是公平得緊么？”
黃藥師點點頭道：“這法兒不錯。靖兒，來罷，你用不用兵刃？”
郭靖連忙道：“不用！”
他正要上前，黃蓉又說道：“且慢，還有一事須得言明。若是你們兩位前輩在三百招之內都不能將靖哥哥打敗，那便如何？”
洪七公哈哈大笑起來：“黃老邪，我初時尚羨你生得個好女兒，這般盡心竭力的相助爹爹。哈哈，哪知女生外向，卻是顛撲不破的至理。她一心要傻小子得那武功天下第一的稱號啊！”
黃老邪看了一眼王琛，搖頭說道：“天下第一？呵，那是想也不要想了！”
洪七公也好像才發(fā)現(xiàn)了王琛的存在，恍然領悟。
王琛卻大方地說道：“哎，我都說了，不用理會我！我今天就是帶著眼睛來的，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你們隨便，不管哪個奪得了天下第一，我都認可！咦？其他人呢？還沒來么？”
郭靖這個老實人連忙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王琛就重點聽了裘千仞被度化的事情！
通過這個事情，他確定了一個事情——佛門果然厲害！
確認了這個事情，接下來的事情才好辦??！
“好了，既然這樣，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
眾人互相看了看，只好動手了。
郭靖得了降龍十八掌的真?zhèn)?，加上九陰真經，當真是進步神速。
和黃老邪、洪七公一番比斗，竟然真的撐下了三百招。
可他們剛剛比斗結束，就聽得后面一個聲音怪叫，然后一個人影翻了幾個跟斗躍入了中間。
“歐陽鋒？”
眾人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防備。
西毒可不是善茬兒，何況大家都有恩怨在身，一個不小心真可能會死的！
王琛看到歐陽鋒此刻全身衣服破爛，滿臉血痕斑斑，有些期待發(fā)了瘋的歐陽鋒有多厲害！
歐陽鋒不負所望，大叫道：“我《九陰真經》上的神功已然練成，我的武功天下第一！”
說著，蛇杖直接向他們掃了過來。
王琛反應迅速，又沒有人需要他照顧，第一個往后倒躍了好幾步。
其他人卻沒有他這么“膽小”，洪七公已經耍起了打狗棒，和他對打了起來。
“當當當……”
十幾招一過，眾人無不驚駭。
歐陽鋒的招術本就奇特，此時更如怪異無倫。
他忽爾伸手在自己臉上猛抓一把，忽爾反足在自己臀上狠踢一腳，每一杖打將出來，中途方向必變，實不知他打將何處。
洪七公驚奇萬分，只得用打狗棒法緊守門戶，不敢貿然進招。
只有王琛暗暗笑得開心，實在有趣兒??！
歐陽鋒此刻仿佛就是在耍王八拳，但是五絕之一的洪七公反而因為成見，小心提防，不敢進攻。
倘若他抓住機會，幾個歐陽鋒都死了！
現(xiàn)在剛好是歐陽鋒練成了他自個兒的逆九陰真經，實際上還不熟練。
時間拖得越久，對方才真的越強！
不過王琛沒有提醒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難道說自己未卜先知？
這么想著，洪七公已然敗退了下來。
黃老邪連忙搶上，又和他打了一陣。
可不過數(shù)十招，黃老邪竟然也支撐不住了。
郭靖老實人哪能看著自己人有危險，連忙使出降龍十八掌，呼呼地扇了過去。
黃蓉眼睛骨碌碌地轉著，想要找個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
可是想了一圈，還沒想到什么好辦法，就已經發(fā)現(xiàn)了退到他們身后的王琛。
“喂，你什么意思？你這么好的武功，怎么這么膽小，反而要我一個弱女子擋在前面？”
她這么一說，洪七公和黃老邪也反應過來了。
這不是有個現(xiàn)成的高手嘛！
洪七公呼喝起來：“小子，快點上，打敗他，你就是那個天下第一了！”
黃老邪也是說了一句：“不錯，你打敗他，我們承認你是天下第一，如何？”
王琛搖搖頭，正要拒絕。
可黃蓉卻槍了個先！
只見她對歐陽鋒喊道：“喂，你還不是天下第一……”
歐陽鋒果然中計，大聲道：“什么？你說我不是天下第一？誰？是誰？你讓他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黃蓉笑盈盈地一指王琛：“哪，就是他了！”
王琛簡直想吐血。
我不過是路過的良民，招誰惹誰了？
可歐陽鋒這個已然不能用常理推斷的人，絲毫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蛇杖一抖，連忙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
這下黃蓉和他們笑呵呵地退到了一邊，看著王琛耷拉著臉應對。
“叮！”
到了這個地步，王琛當然不會慫了。
劍一出鞘，就連忙和歐陽鋒對打起來。
歐陽鋒是真的瘋了，所以他的招式非常怪異。
你知道有一招要打出去之前，先自己踢一下自己屁股的招式么？
你知道有一棍在掃過來之前，要先撓一下耳腮的么？
你知道有一拳斜刺里錘過來之前，要先轉個圈的么？
你知道……
總之，王琛一開始也是懵逼的！
就算他已經看到了之前洪七公他們應對的方式，這時候也有些手忙腳亂。
實在在歐陽鋒的動作已經熟練，如此怪異之下也能迅捷無比，已經不可能用一開始方案了。
勉強了接了幾十招，王琛也是連連后退。
這時就是洪七公他們也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而是開始擔心起來了。
王琛雖然有些不利，但是心里卻非常淡定。
他這一年的收獲真的不??！
不管是內功、外功，都有了極大的進步。
現(xiàn)在他就是在考慮該用什么方式去贏了他！
這時候，歐陽鋒突然越大越興奮，開始大叫起來。
“是你！就是你！你居然敢不服我？你去死！你給我去死！”
一邊喊，一邊全力出招，王琛竟有些狼狽了。
可就在這瞬間，王琛突然想到了什么。
隨后洪七公他們就看到王琛口中開始吟唱起了什么。
一開始聲音不大，慢慢地越來越響，他們才發(fā)現(xiàn)是一段非常奇怪的旋律。
接著奇異的事情出現(xiàn)了！
本來還瘋癲的歐陽鋒，這會兒竟然臉露笑容，動作突然停滯了一下。
就這么一瞬，王琛突然出劍，融匯了各種劍法的希夷劍，陡然出現(xiàn)在歐陽鋒咽喉處。
高手相爭本來就是輕忽不得，何況還是兩個絕世高手？
歐陽鋒剛剛反應過來，王琛就已經完成了刺出、后退的動作。
“唰！”
王琛倒躍一丈，收劍入鞘。
他們還在懵逼的時候，就看到歐陽鋒突然“嗬嗬嗬”的幾聲，突然倒了下來。
眼尖的洪七公和黃老邪已經發(fā)現(xiàn)了歐陽鋒咽喉處細微的紅線，想來是王琛一劍劃破了咽喉！
他們兩人在郭靖、黃蓉還震驚的時候，就深深地看了王琛一眼。
“好厲害的手段??！”
他們倒不是害怕什么的，只是對于王琛之前的那段旋律有些好奇。
黃蓉咽了口唾沫，說道：“你，你是，是怎么，怎么……”
王琛微笑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告訴你們也無妨！這就是我結合了九陰真經里攝魂大法、鬼獄陰風吼等功法，改善出來的一門音攻術。怎么樣，還過得去吧？”
“……”
幾人憤怒地看著他。
要是能打得過，他們肯定不會猶豫！
王琛繼續(xù)笑道：“不錯，我就是想看到你們這副想打我，偏偏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
王琛瀟灑地一個轉身，突然飛身離開了這里。
“各位，后會有期！”